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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接到您的电话非常荣幸,冈萨雷斯先生,我们对您的天才坏着最深切的敬意,除了您,没有任何人善于这样准确地预言斗牛……”
“这是夸大,”冈萨雷斯回答, “不过我还是谢谢您,罗哈斯……”
“这个马克西莫不是西班牙人……他给我们只写了少数几篇文章……他究竞是谁,我了解得不太清楚……我们这儿没有他的电话……请等一下,我问问阿尔贝托,是他审阅的这篇稿件……不过,您确实对他有兴趣吗?”
“是的,这件事干得很好。当然,他对斗牛有自己的看法,除了西班牙人谁也不能理解斗牛术的涵义,但不管怎么说,他对这玩意充满敬意,并且像所有的英国人和德国人一样,尽量避免仓促地作结论。
“是这样,将军,虽然没有他的地址,他实际上是给了我们一个他的新电话号码,请您记一下……”
……第二个公务电话冈萨雷斯觉得很熟悉;他的记忆力受过训练,是高水平的行家;他翻捡了一下自己的名片夹,从这种名片央重新出版之后,他就开始逐渐搜集;一切都对上号啦,正是国际电报电话公司经理艾尔.杰克布斯的那个总机号码,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阿根廷大使举行的共和国独立日晚宴上,一个头脑十分敏锐的青年。
冈萨雷斯拨了目际电报电话公司的号码,请转布鲁恩博士;回话说博士没有电话,是聘任的,要等一会儿;一会儿,将军听到一个他很熟悉的声音,就对他的出色文章表示祝贺,感谢他还记得自己,并邀请他到自己在卡利叶一德一阿库尼亚的住所吃晚饭;被邀的人中还有委拉斯开斯、谢尔赫奥·奥祖将军,著名的彼得格勒摄影师的兄弟,美国大使馆参赞约瑟夫·海特和西班牙赴瑞士贸易代表团团长唐·海默·伯当库尔。
……他立刻就认出了施季里茨,他们拥抱起来;冈萨雷斯压低声音说:“艾斯季里茨,我的上帝,见到您我是多么高兴啊!”
“我叫布鲁恩,”施季里茨同样压低声音说道。 “咱们的记性可真该死,我不叫艾斯季里茨,而是布鲁恩。”
第三十二章 秘密通信(三)
好莱坞,使馆宅邸
致乔治·斯帕克
亲爱的乔治:
首先,我本来应当写你的新地址。我之所以把信寄到你的宅邱,是相信人们会把写错的地址改正后转给你。但若不是这样,那就让上帝保佑这封信,随它去吧,我再写一封。
其次,我此时此刻没法向你详细描述我的生活,因为在阳台上正睡着一个叫克丽丝塔的姑娘,我从写信的地方望着她、欣赏着她,并且想到:
“如果你的身边有这么个黑头发(她人很白),蔚蓝眼睛,宽额头,长一脸雀斑,细长腿,聪明而善良的姑娘,那就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恶棍都见鬼去吧I”既然你拥有爱莉扎维塔,和一群小男孩,那就让恶棍都见鬼去吧,而我已有了克丽丝塔,但男孩或女孩还是将来的事,反正没什么区别,只要他们也长一脸雀斑,蔚蓝眼睛,淡黄头发。
乔治,世界正进入一个不幸的时代,旧的理想正在成为过去,新的理想还在孕育之中。而我们则应当保持自己的本色,要在我们的小天地里保持自己的正派,对友谊的忠诚相帮助无端受欺压的人们的良好愿望。这些东西将传给我们的孩子,由我们的孩子再传结我们的孙子,而这将是一种几何级数的增长,只在这一点上我是深信不疑的。为了反抗我国那些无能之辈的传统(有趣的是,他们是否认为八十车前在美国就成为法律的奴隶制是自已的传统)。应当保持我们在战争年代形成的友爱传统,正因为有了它我们才能给人类以帮助。
为此,请转告沃兰克斯——他毕竟是听从我的意见在好莱坞工作,写点惹麻烦的小文章一叫这老头儿在与西班牙记者通信时慎重一些。他在此地时曾在林肯营作过战,我理解他是多么仇恨那个元首,并且是多么热爱他的那些刚刚从集中营放出来的朋友(顺便说一句,这与我施加压力不无关系),但是不应该丧失头脑而去哄骗书刊检查制度下的西班牙人。我写这些是安全的,因为这封信我将通过外交信箱发出,也就是说,长枪党的恶棍是读不到这封信的,而在美国,我的上帝,通信秘密还没有受到法律的保护。你瞧,这也正是我们传统的一部分,它不是神话,而是现实,它对我们来说是十分地珍贵,因为它使你感到自己的个性的存在。关于你的那场争论,如果你还是决心把它继续下去,你就应当问你的论敌,他们如何理解“传统”一词的具体涵义?要穷迫猛打,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我们的传统是屠杀印地安人吗?是枪杀奋起反对奴隶制的北方人吗?是贩卖活人,用人来交换纯种的猎兔狗吗?是三K党吗?或许这些不能看作是“美国传统”?那么,也许林肯才代表我们的传统?我“赞成”。只是不要忘记,他是与什么样的“传统”搏斗的。
在此地我国的同胞中也有传统的卫道士;他们通常是那些在缺乏文化教养上最杰出的人们。他们读起书来很费劲,要逐字逐句地看,他们更喜欢听别人说。加上某位神智不清的思想斗士向他们的脑子里灌输了一种谬论,这位老兄自豪得趾高气扬,因为他是世界上最大(按领土说)和最富饶的(按百万富翁说)国家的代表。当我提醒说,从领土上说最大的国家是俄国和加拿大时,他们都用一种怜悯的、困惑的目光看我。当我跟你一样,拿出参考手册时,他们就对我说,这家出版社的老板不是纯种的美国人,他在内心深处嫉妒我们,因而才出版伪造的资料。达时,我有一瞬间失去了控制说,传统从来就不是只有一个涵义的,它是在与邪恶、愚昧、暴力、舞弊及贫困的斗争中形成的,曾代表美国传统的奴隶制在我国废除,还不到一百年的时间。说完之后我发觉自己周围是一片真空,就住了嘴。
见他们的鬼去吧!乔治,演帮我在好莱坞找—个电报——电话通讯咨询员的工作;因为我有这里的国际电报电话公司的股票,行情很好,就是说,上帝本人命令我改换职业。再说,克丽丝塔与这个职业有种缘分,她是个天才的数学家,研究起数字问题来就像着了魔似的。西海岸边不大的独家住宅(三至四间房)要多少钱?理所当然的要离市中心远一点儿,但交通要方便。并且房子附近既不要有加油站,也不要有药房。我是十分郑重地向你打听这些的。
主啊,我是多么幸运,乔治!当上帝把克丽丝塔赐予给我之后,一种宁静、安然的感觉就来到我的身边,这是多么怡然自得啊!须知我曾经埋葬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事业中去,只有这样才能使我在不喝威士忌的情况下入睡。我看不到
我周围的任何人、任何事,让自己变成个机器人,某种抵御绝望的盔甲,——快点过活,厨房的挂钟快点数完你剩下的日子,只是为了跟着你走的人继续挨日子。而就在这时,一辆老式雪佛兰汽车撞到我的福特车的减震器上,出现了克丽丝塔,一切就都改变了。在一天里,仅仅在一天里一切都变了样,乔治,记得圣经里的话吗?这第一天包括深夜与早晨……在那个第一天里我一睁开双眼就立刻又闭上,因为我害怕发现她不在我的身边;我非常害怕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梦,又—个梦,这几年我做了多少这样的梦啊,足以写几部可观的书啦,我能记下那些梦,并且所有的梦都有一个非常好的结局。我慢慢伸出左手,感到身边是空的,我心里立刻产生一种无尽的恐惧,乔治,我简直没法向你表达这种心情。我开始低声骂起来,我从来没想到我会这样龌龊地骂人,我躺在床上骂着,可随后我看到小桌上有两只杯子,就知道不该骂人,就是说,克丽丝塔是存在过,我不可能用两只怀喝酒,当然,我像所有经历过战争的人一样,多少有点精神失常,但毕章不是十足的疯子,可当时我喊了起来“克丽丝”并且更害怕听不到她的回答,也确实没有人回答,不过我想到,如果我先前看到的都是梦的话,这回却不是,因为在梦中出现的都是没有名字的、漂亮、善良。可爱的女人.而现在我却记得我所向往的女人名叫“克丽丝塔”她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从记忆中消逝。我从床上跳起来,心想她可能在清晨就走了,不管怎么说,我是40岁的人啦,而她只有25岁,也许,我对于她是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