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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到沙发上去。我想在自己床上睡一会儿。”施季里茨说, “腿麻了。”
“我从12点开始等您,请原谅我来打搅——我本应在路上接您,我换轮胎,我的同事向您提到过蓝色‘福待’牌轿车吧?”
“说过……换轮胎为什么换这么久?我在公路上走了20分钟,一直在等着背后打来一枪。”
“我总是对前额开枪,我们不是盖世太保。,那人从床上起来,伸展了一下身子,施季里茨听起来像是他的关节哈哈作响。那人开亮灯,微檄一笑,然后坐在那张瘸腿小桌旁的椅子上。新长出的胡子使他又变成了络腮胡子。眼睛是蓝黑色的,睁得圆圆的,机智又带着讥笑,
“我得招待您一顿美餐。要等到早晨,我们去吃顿美味早餐”。
“您大概刚到西班牙不久”。施季里茨说,他坐在沙发上没起动:“这里没有吃丰盛早餐的习惯,在‘里特采’只给上咖啡和果酱面包,没有味道。耍等到上午l0点钟西班牙小酒馆开门。只有在那里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有章鱼、香肠和蛋糕……”
“可现在才7点钟,”那人看过表后说,“要饿死了,也许,我们可以先谈些涉及双方利益的问题?不反对吧?”
“请吧,没什么不能谈的。您叫什么名字?”
“这无关紧要,一个人可以随便称呼他什么。夏利,或者穆哈默德·伊万。重要的是我来找你提个建议。我代表美国情报机关,有兴趣与您相识。我刚刚从华盛顿得到了关于您和您的过去的材料。我观察您很久了,研究了德国人为档案,乱七八糟。显然,有许多文件被销毁了,但是从照片上我得出结论,布鲁思博士与博尔津先生是同一个人。”
“听着,穆哈默德,”施季里茨阴沉着脸冷笑一下,但一句话没说,因为那人忽然笑弯了腰。他笑得很响亮,声调抑扬,像个孩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施季里茨心里暗想,他的眼睛像鸟儿似的,孩子们的眼睛往往这样,施季里茨看着陌生人在大笑,重复说:“听着,穆哈默德,如果您了解我的全部情况,那么我不便说我对您一无所知,从昨天到今天夜里我对各种各样的把戏厌烦远了,我想得到解释。”他微笑了一下。
“会有解释的,不过您要先回答,在途中您去哪里了?”
“我先听您讲完,然后作出决定告诉您实情还是掩盖真相。”
“不,博尔律一布鲁恩先生,您没有选择余地,您已失去选择的权力。由我决定而不是您。客人从衣经里取出一个信封,走到沙发前,递给施季里茨,
“看看吧。”
信封里装的是指纹,他的指纹;施季里茨根信,缪勒给他看的正是这些“指纹”。当时缪勒把他领到盖世太保的地下室,要求他回答唯一一个问题,这些指纹怎么会出现在俄国女间谍的皮箱上。但是施季里茨想错了。指纹——从背面的题字可以看出——是有关“质问者”案卷的复制件。这是1945军3月23日在瑞典就博尔津博士谋杀德国女公民塔格玛一弗莱塔格一案进行的调查。
“但是,这是伪造的,”施季里茨想, “塔格玛从瑞典给我打来了电报。” 。
他又从信封中取出一张照片塔格玛躺在停尸房,一只脚上接着号牌。镁光灯从白色瓷砖上反映回冰冷的光,警察冷摸的面孔,他的身边站着两个穿着标准黑色西装的人。
“这是什么人?”施季里获伸出手指指看段衣人间道。
“胖的是德国领事冯·利巴乌。另一个我不认识……利巴乌认为,这个人是你们使馆的公使,他是日尔曼人,这是确切无疑的,我们正在寻访他。会找到的,这是确实的。”
“利巴乌发誓为自己的话作证吗?”
“为什么?”
“为了弗莱塔格夫人之死。”
“请仔细看完全部文件,其中有瑞典入的鉴定,我们相信,悠希望得到这份文件。”
“为什么?”
“因为我为您收集到某种情报。”
“在哪里?”
“在我们的案卷里。想看吗7”
“当然。”
“好吧,我们会让您看的。喂,我等着回答呢。”
施季里茨从沙发上起来,走到水池旁,洗了洗脸。他感到一股令人讨厌的氯的气味。
(自来水不好,水管已经老化,而西班牙人惧怕传染病一对持久的鼠疫记亿犹新,没有什么比大规模流行病或者饥饿更加可伯,因为这样人就变得不可控制。)
杀了细菌也坏了眼睛,施季里茨用毛巾擦干脸,认真地将毛巾挂在挂钩上,转身回来坐在沙发上,跷着腿说:“你们国际电报电话公司的工作人员肯普在路上截了我。”
“是美国人吗?”
他自我介绍说是德国人。也许是个归化的德国人,我不清楚。您去证实要比我容易得多。
“我们会去证实的,他想从您那里得到什么。”
“和您一样。诚意和我的友情。”
“我不需要您的友情。我讨厌它,请原谅我的坦率。我根本不喜欢纳粹分子,但我受入之托和您见面,请您吃饭,并且谈谈您从前所有认识的人。”
“您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伪造的文件”施季里茨头向照片以及德国领事的证词点了一下,他看了看,问道。他不大灵便地把这些材料扔到桌上。照片敞开了,呈扇面状,好徐一副新扑克牌。
“为了让您知道,他们正在寻找您。说实话,我可以把您送上法庭。但我的上司认为可以利用您当作一个叙事人……他们希望听到您对有关往事的叙述,明白吗?”
“明白。”
‘如果您不同意,只好怨自己啦。
”送上法庭吗?.”
“在我们谈话之后,如果谈话是招募性的,那就不会了。”
“那怎么办,哎哟哟,我的兔子要死了吗?”
“什么,什么?”
“有一个关于不幸的兔子的童话,十分完美地译成了德文,不过我尽量用你们的语言逐字逐句转述出来……”
“逐字逐句是办不到的。在翻译时逐字逐句就会丧失个性,没有个性,任何事情都将没有生命”。
“完全正确”。
“肯普向您提出什么建议?”
“建议我去国际电报电话公司工作。”
“做什么工作?”
“翻译。”
“哼……奇怪……他是什么人?”
“如果肯普有窃听器,”施季里茨心里想,“早晨9点之前他们就有破译过的谈话了,这些家伙很会节约时间。如果他家里是干净的,那么合盘托出对他是不利的。”
“是个德国人,和我一样,好像是个工程师。。。。。。”
“到此地很久了吗?”
“去问问国际电报电话公司,他可能在骗我。”
。我们当然会去问国际电报电话公司,不过真够蹊跷的,本应当由我建议您去这个公司做翻译工作,而不是什么肯普。您的电话在哪里?在老头儿那里?”
“是的。”
“我必须打个电话。”
“别惊动自己的上司,为时尚早……他会生气的……”
“我是头儿。我打算叫醒助手。看门人懂英语吗?”
“您自己去问他吧。”
那人又笑得说不出话——他不知怎么会突然说不出话,好像挂上了无形的线绳,他一边无声地笑着,一边把另一个信封放在桌上,走出了房间。
施季里茨打开信封里边是一本尼加拉瓜公民马克西莫.布鲁恩的护照以及在西班牙的居留证,300美元和一张马德里国际电报电话公司总经理埃尔·杰克博斯的名片。奇怪的是昨天由警察收定的梵蒂冈提供的假证件不见了。
“他们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施季里茨无力地想,“肯普,这个哈哈大笑的入以及昨天和那个约翰逊都是为达到同一目的的不同圈套吗?对,毫无疑问。可为什么非得要花招呢?是交易的条件?他们认为应当如此吗?要迷惑我吗?不过要知道,我明白他们是想把我弄胡涂。对,我明白,只有他们不明白。他们也不了解我。他们得到了某些档案资料,然而仅凭一些档案资料就可以完全了解一个人吗?当然不能。好吧,不过舒伦堡有可能把我的情况告诉他们。他是可能的。但是英国人绝不会把白己的情报转让给任何人。那怕是最亲密的盟友。总之,他们做得正确,窥一斑便可见全貌,别想去过轻松日子,”施季里茨暗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