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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肯普拿出自己的支票簿,喜滋滋地面看自己户头上逐月增加的数目。要知道,战后他从零起家,而再过12个月他就能买马拉加附近岸上的旧房;这所房子他有一次去安达卢西亚出差时已经相中。他的脑子又一次不由自主地,完全自动地受一个精汀细算的书呆子支配,轻松而准确地算出还要在公司工作三年。才能把房子变成他称之为“康多尔”的十分体面的膳宿公寓,内有八个房问,前厅饭店,室外游泳池。格尔曼·吉斯克斯中校是盖伦最信任的一个同事,在他们的最后一次会面时他曾说过,过两年汉堡报纸上完全可能刊登“地中海岸德国角”的广告。时至今日在德国。人们也的确在挥霍金钱,他们就是想到别人看不见的遥远地方休息一两周,邀请一位漂亮女郎晒太阳。
盖伦相信吉斯克斯。1944年9月盖伦第一次在慕尼黑的秘密住宅同他见了面。将军当时召见里哈德·维克尔斯中校(后来才化名为肯普)和格尔曼.吉斯克斯中校。
盖伦闷闷不乐,久久地坐在“布劳蓬克特”收音机旁,调到德国电台的波长,那里正播送的罗尔歌曲(声音很大,能可靠遮住谈话,这样,同事缪勒就不可能听到谈话,假如盖世大保按卡尔登布龙纳的指示,仍然给他的秘密住宅安装仪器的话),然后把军官们邀请到小桌旁,桌上摆着饼干、巧克力和液体咖啡。
“我叫你们来”,他说:“并非有什么好消息,完全相反,我想十分公开地和你们讲,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哩,是我们的被占领。是,是的,正是这样。战争打输了,失败不可避免。我想给你讲的是,你们被捕以后每个人应该怎样行动。
盖伦双眉紧锁,额头布满深深的皱纹,看得出,他疲劳过度,精神紧张两颊塌陷,眼睛周围是一道黑圈。
“是,是的”,他激动地重复:“就是这样,在你们有可能被逮捕……唯一可能免遭逮捕的,他拾眼看看肯普:“是你,因为我将设法让你到里斯本去任职。你用肯普这个姓,在我们的随员处工作。但是,大部分时间要用于立即而毫不迟
缓地与国际电报电话公司接触,我相信我的朋友韦斯特里克博士。你不要考虑当前的事情,你的主要任务是筹备一个谍报站,将来为我们选中的人及东山再起的德国兵组织可靠的掩护。”
肯普第二次见到格尔曼·吉斯克斯是在里斯本,那时吉斯克斯与古斯塔夫。豪斯纳一起在1944年12月圣诞哨前夕飞来葡萄牙首都。他们来到拜罗·阿尔托的一个小饭店“新春”,很少说话,只顾喝酒,大家情绪低沉,许诺要千方百计地互相帮助。对付未来的灾难,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战友们团结一心。肯普翻译了镶在墙里的白瓷砖上用蓝釉写的谚语:“谁去作,谁就能作好”“假朋友是最坏的敌人”。正是那时候,吉斯克斯打趣说:“我们能给我们不幸祖国的最大帮助大概是每个人都像克列兹那样发财。只是以后不要独吞这些财产,而要在战友之间平分。这个可怕的思想决定了政治制度的结柬:“发财吧,你也能帮助国家!我们过去的德国精神那儿去了,天哪?”
“卢库卢斯”十分热闹,阿根廷人正举行丰盛午餐。肉到嘴里就化,任何地方也没有他们这样的牛肉。他们从自己大使馆带来一名厨师,店主也不见怪。那位名厨师准备好烤牛肉和精肉,照看着不要烤过了火,烤过了火是最可怕的失手。
喝的是门多萨的陈年葡萄酒,他们自带了十五箱。当然,西班牙的“里奥哈”是上等佳酿,但是,既然“卢库卢斯”今天用的是阿根廷菜,则主要的,决定全桌询肉和洒就得是阿根廷的。
德·利亚·库埃尼亚侯爵兴致极好,讲了很多笑话,主人和客人笑得直流眼泪。原来的拘谨场面变得友好而轻松。人们交换位置,谈话普通而热烈,想谈啥就谈啥,问答很随便。顺便说一句,如果有人旁听的话,可以认为,这些人谈的是真正的琐事。但是要是分析这一酒宴的实质,则内行的经济学家可以根据轻微暗示、叫喊、惊奇、一言半语,甚至一些感叹语编写一份过硬的提纲。就像大型彩色壁画由难看的马赛克拼成。席上交谈的主题可靠地隐藏在完全无关紧要的话语之小。只有收集起来打印成文件。这些话才有完整的逻辑合义。
确实如此。肯普认真细听所有人的所有谈话(这些话他们以前已和杰克博斯谈过)。当拿着一杯酒,坐在他跟前的杰伊瓦教授用纯正的德语讲话时.他惊奇得无法自持。教授询问了洪堡图书馆(天哪,我在柏林时曾怎样如醉如痴地在你身边工作,多么出色的知识宝库)的命运,关切地询问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德累斯顿画廊的现状。因为这是俄国占领区,询问对汪达尔人有什么期望。然后他说、他在拜雷斯的德国朋友为格林涅尔斯教授担心,“亲爱的肯普,有没有关于这个杰出数学家的消息。要是体能找到他.我将不胜感激。西班牙总归是欧洲,你们离德国较近,不像我们生活在地球的背面,脚冲上,头向下行走,在夏天到来的那一天庆祝新年。一切都与人不同。顺便说一句,有个施季里茨上校可能知道格林涅尔斯教授的情况,我们大学有人同我说起他的名字,也许你们突然听到他点什么,完全有可能?!”
不等肯普回答,杰伊瓦教授转而与德·利亚·库埃尼亚侯爵谈话,把大量信息倾注到他身上,话题是巴西人如何使用通过西班牙人中介从瑞典取得的技术。加紧开发伊瓜苏瀑布附近与阿根廷毗邻的边境地区。“我们妒忌,巴西说到底是葡萄牙的孩子,而我们是西班牙文化的臣民,难道敬爱的母亲能对亲生儿女漠不关心?!”
德·利亚·库埃尼亚侯爵笑了笑:“我们与葡萄牙人的主要区别在于,他们放公牛进行斗牛赛之前,先用废布缠住牛的角,而我们渴望牛带锥子参战。一般说来,孩子的妒嫉往往没将根据,嫉妒的内因是感情,而不是事实。据我所知,我们不太怎么积极与巴西讲条件。不过,完全可能,我们中有人瞒着我们的官僚主义者,跑到那边。谢谢你的通报,我马上问问我们那些懒虫”。
当杰伊瓦刚想从圈椅里站起身并走近杰克博斯时,肯普向他递上自己的名片:“我非常高兴认识你。我有机会总是先问我的朋友,什么最使你感兴趣。”
杰伊瓦掏出自己的名片,在上面又写了两个电话,说道:“我将十分高兴能在拜雷斯看到你。这里我下榻在‘里特策’,我过不惯那种豪华,唉,但是形势所边:我们老板是挥霍无度的人,你看见了吧,他们从不住一个屋的房间。”
同往常一样,肯普在杰克博斯之前离开招待会。他走近自己的汽车,他从公司得到一台名牌汽车,带遮光玻璃的旧“奥斯丁”),打开车门,刚想坐进驾驶室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与“奥斯丁”并排停放的一辆汽车里有人喊住了他。声音似乎很熟悉,无须惊慌,他转身看到:平淡无奇的“什杰尔”驾驶盘后坐着古斯塔夫·豪斯纳。
“就这样,对吧”,听老相识说完肯普沉思地又问了一遍,才感到早就想好好地抽一支姻:“好吧,你坐我这儿,我们离开这里,到那里再决定怎么办。”
“不必了”,豪斯纳激动地说:“我知道应该怎么办,我有工作细则。另一个问题,我来得及吗?”
“来得及”,肯普回答,又微微一笑说:“如果有工作细则,就更来得及。如顺便问一下,你把细则带过边境了吗?”
“随身携带”,豪斯纳微笑说:“细则在这儿”,他轻轻用右手食指点一下额头: “一切要点都背得烂熟”。
肯普把莫尔将军外面的车开近车库,给嘴里放一块口香糖,说道:“关于女人,我懂,关于应该转给你的联系,也懂,关于旅馆和汽车,更懂。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必须马上从这里飞往布宜诺斯艾利斯,这将被看作是逃跑。”
“你给基尔什涅尔去电话,他有补充指示,你知道基尔什涅尔吗?”
基尔什涅尔是盖伦派到西班牙作深入潜伏的那些人中的一个,目前没有行动任务,不和德国人作任何接触,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利用“组织”。现在正是这种情况。今天早上,汉堡打开“格尔特鲁达大爹“(梅克的间谍)的电话,问候“亲爱的海涅兹”,请求他转告格贝尔特(肯普)——如果他突然给他去电话——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