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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马佐夫兄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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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关于检察官在莫克洛叶审问罪犯时的业绩,事后我们社会上曾加以
议论,还嘲笑伊波利特?基里洛维奇说:“这个人到底忍不住要夸一夸
自己的能干。”
法庭暂停审理,但只休息了很短的时间,有一刻钟,至多二十分钟。
旁听的群众里面传出一阵谈话声和感叹声。我记下了一些来:
“一篇有分量的演说!”在一堆人中有一位先生皱着眉头说。
“加上了许多心理分析。”另一个声音说。
“这全是事实,驳不倒的真理!”
“是的,这方面他是个能手。”
“他还下了结论。”
“他也给我们做了结论,”第三个声音接口说,“记得么,在演说
开头的时候,他说大家全跟费多尔?巴夫洛维奇一模一样。”
“结尾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他这话全是信口胡说。”
“而且有些地方说得含含糊糊。”
“有点说走了嘴。”
“不很公平,不很公平。”
“但到底还巧妙。这个人盼了好久,现在总算有了说一说的机会,
哈哈!”
“且看辩护律师怎么说?”
在另一堆人里:
“他刚才把彼得堡的律师挖苦了一句,那又何必呢?你们不记得他
所说‘打动人心”的话么?”
“是的,他这话说得有点蠢。”
“太沉不住气了。”
“神经质的人。”
“我们在这儿说说笑笑,可是被告是什么感觉呢?”
“是的,米卡怎么样呢?”
“且看律师怎么说吧!”
在第三堆人里:
“那位拿着长柄眼镜的太太,胖胖的,坐在边上,她是谁呀?”
“那是将军夫人独自一个人,已经离了婚的,我认识她。”
“怪不得,还拿着副长柄眼镜哩。”
“一个臭女人。”
“不,长得挺妖艳。”
“在她旁边隔两个座位,坐着一个金发女人,比她还漂亮些。”
“他们当时在莫克洛叶抓住他的时候,干得挺漂亮,对么?”
“干得倒是很漂亮。可他又大讲特讲起来。这事他在这儿挨家讲了
有多少遍了。”
“今天也仍旧忍不住。虚荣心。”
“他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人,嘿嘿!”
“也是个好生气的人。过分讲究辞藻,句子长得厉害。”
“而且尽吓人,你们注意到了么,尽吓人。记得关于三套马车的话
么?‘他们有哈姆雷特,而我们目前还只有卡拉马佐夫!’他这句话说
得很巧妙。”
“他这是拍自由派的马屁。他怕他们!”
“还怕律师。”
“是啊,费丘科维奇先生不知会说些什么呢?”
“不管他说什么,也不会把我们这些乡下人说服的!”
“您这样认为么?”
在第四堆人里:
“他那一段关于三套马车的话,就是关于别的民族那套话,倒说得
很好。”
“他说的是实话,你记得他说别的民族不会等待的那句话么?”
“怎么样呢?”
“上星期在英国议会里有一位议员为了虚无党问题起来质问政府:
现在是不是应该对野蛮民族实行干涉,加以教化了。伊波利特指的就是
他,我知道就是指他。他在上星期谈到过这件事情。”
“这不是傻瓜们容易做到的事。”
“什么傻瓜?为什么不容易做到?”
“我们会把喀琅斯塔特封锁住,不运粮食给他们。他们到哪里去弄
粮食呢?”
“不能到美国去弄么?他们现在已经到美国去弄了。”
“这是胡说。”
但是铃响了,大家全跑回座位。费丘科维奇走上了讲台。
十 律师的演说。
两头伤人的大棒
著名的演说家刚一开口说出头几句话,全场就肃然无声了。整个大
厅的人全都盯着他。他一开始就说得异常直率而随便,口气很自信,但
却没有一点自大的神色。他完全不想施展辩才,也不用慷慨激昂的语调,
和感情洋溢的语句。他就象在一小群抱着同情态度的熟朋友中间讲话似
的。他的嗓音美妙,洪亮,而且悦耳,他的声音里就仿佛带着一种诚恳、
坦白的味道。但是大家很快就明白,这位演说家是善于突然之间变得十
分慷慨激昂起来,并且“用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打动人们的心弦”的。
他的语言也许不象伊波利特?基里洛维奇那样合乎规则,但是他不用长
句子,却表达得更为准确。只有一件事情是太太们不喜欢的:他似乎一
直弯着腰,尤其在演讲开始的时候更是这样,并不是在鞠躬,却好象是
竭力向前冲着身子想要朝听众扑过去似的,而且几乎就象把他那长长的
脊背的一半弯了下来,在他的细长的腰上安装了一个铰链,使它简直差
不多可以弯成九十度的直角。他开始说得仿佛有点散,似乎不大有系统,
分别一件件地就事论事,但最后却联成了一个整体。他的演说可以分成
两部:前半部是对于公诉的批评和辩驳,有时带着恶毒和嘲弄的口气。
讲到后半部,他仿佛突然改变了语调,甚至连说话方式也变了,一下子
变得慷慨激昂。会场的听众似乎正等候着这个,高兴得战栗起来。他一
开始就直接进入正题,起头先说他虽在彼得堡履行律师职务,但到俄国
各城市为被告辩护已不是初次,但他所辩护的总是那种他自己深信他们
无罪,或预感到他们是无罪的人。“这一次我所遇到的情况也是如此。”
他解释说。“从读最初报上的通讯,我就异常吃惊地觉察到了一点对被
告有利的情况。简单地说,首先引起我注意的是某种法律事实,这样的
事实在司法的实例中虽然累见不鲜,但我觉得从来没有象在本案中那样
完整而且富有特色。这事实我本来应该等我快要说完话的时候,在结尾
部分再加以概括的,但现在我却想一开始就先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因为
我有一个弱点,就是喜欢开门见山,不想故弄玄虚,拖延不说,以求制
造效果和惊人的印象。这在我来说也许是缺乏计算,但也恰恰说明,这
是诚恳的。我的想法、我的论点是这样的:尽管大量事实的总和确实于
被告不利,但如果一件件单独地加以分析,却没有一桩事实可以经得住
批评!我越往下注意报纸的记载和各项传闻,就对于我的意见越加确信。
这时,我忽然从被告的亲属方面接到了替他辩护的邀请。我连忙立即赶
到了这里,而来到这里以后,我就更加完全地确信了。我现在承担为这
个案件辩护,就是为了要击破这个可怕的事实的总和,证明据以指控的
每个单独的事实是多么没有根据,而且荒诞不经。”
律师这样开了个头,然后突然宣布道:
“诸位陪审员,我在这里是新来的人。我获得一切印象都丝毫不带
成见。性格暴躁、放浪不羁的被告并没有在事前冒犯过我,象他也许曾
经冒犯过成百个住在本城的人那样,——就为了这个原因有许多人预先
对他怀有成见。自然我也承认,此地社会上激起了道德义愤是理所应当
的,因为被告生性确实暴躁而又放浪。但尽管如此,此地的社会却仍旧
接待他,甚至在才干卓越的公诉人的家里,他也受到了优渥的招待。(Nota
bene①:他说出这句话来时,听众中发出了两三声笑声,虽然连忙收住,
但是大家都听到了。我们大家都知道检察官接待米卡并不是出于自愿,
完全是因为检察官太太不知为什么把他当作是十分有趣的人。她是一位
极有道德的、可尊敬的太太,但是好发幻想,性格执拗,喜欢在某种情
况下,特别在琐碎的事情上和他的丈夫作对。不过米卡并不常到他们家
里去。)但话虽如此,”律师继续讲下去,“我敢斗胆地说,即使象我
的对手那样具有独立头脑和正直性格的人,也会对我的不幸的委托人抱
有一些错误的成见。这是很自然的,因为按这个不幸的人所作所为,人
家即使对他抱成见也是太罪有应得了。受了侮辱的道德感,尤其是受了
侮辱的审美感,有时是残酷地渴望报复的。自然,在检察官的才气横溢
的演词里,对于被告的性格和行为有严格的分析,对于案件也抱着严格
的、批判的态度,而主要的是在说明案件要点时表现了难得的心理深度,
一个人如果对于被告的态度具有多少故意的、恶毒的成见,是不会达到
这样的深度的。但是要知道,在某种情况下,有些东西是会比最恶意、
最抱有成见的态度还要更加糟糕、更加坏事的。比方说,如果我们醉心
于某种所谓艺术游戏,产生了诸如编写小说之类艺术创作的兴趣,尤其
是在上帝赋与我们丰富的心理研究的才能的时候。我在彼得堡临动身到
这里以前,有人警告我,——就是没有警告,我自己也知道,——我在
这里将遇到一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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