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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在国内喜欢音乐,爱拉小提琴,她说她喜欢这样的男人,够味儿。有一天晚上一下班,她就扑过来吻我,说有件礼物可以使我沉浸在艺术的爱河里。我求她快告诉我,于是她从贴胸处抽出两张票,说是今晚在悉尼歌剧院的音乐会。我一看票价吓呆了。“妈呀!四十块钱一张,好贵哟!”有乐会绝对是一流的,但对这种超前消费我实在没有心理承受能力。
散场后她问我怎么样?我说:“Wonderful(太棒了)!”
接着她严肃地说:“你可以付票钱了。”
“我付?”
“你享受当然要你付钱了。”
“这种享受今后还是少一点好。”
“为什么?”
“我是Cleaner(清洁工)。”
“那以后就别说自己爱艺术,没钱,你怎么舍得一次一两百块地打老虎机。”
我们一路无话。
从那时开始我才发觉原来我们是那么不同。
一天她的脚出了工伤,我见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好痛苦,于是隔一段时间就跑过去关心她一下。上班时也总是抽时间打电话问问她。有一次忽然间她朝我喊道:“I am all right; you know I am not going to die; If I have some problem; I'll go to see my doctor!(我很好,告诉你我不会死的!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找自己的医生的!)”说完她就转身不再理我了。
我好似受了侮辱,眼泪都要出来了!后来,她说她非常不习惯别人把她当弱者来关心,她讨厌别人总是对她的事指手画脚。比如她要买东西,她讨厌我总是说三道四,她说我必须清楚,我们之间除了爱各自都是独立的。
听起来她好像并不愿意干涉别人的事,可有时她又是那么好事儿。那次我不小心随手把一张废纸丢在了大街上,她马上瞪起双眼说:“请你把它拾起来,送到果皮箱里。”
我不好意思地打趣说:“下次一定注意,你瞧我穿得这么讲究,拾纸多丢脸儿。”
“丢脸的是随地扔纸。”我这才明白讲究公德已成了她血液中的一部分。接着她向我抱怨许多中国学生就是不遵守法律,整天闯红灯,上车不买票,想法逃税等等。她说过要是她在中国这么胡作非为。中国政府早就把她驱逐出境了。去年我报税时没报银行的利息,她知道后,一定要帮我补上,弄得我真是哭笑不得。
她总是笑话我整天总是想着存钱,她说她从不想明天的事。如果明天撞死了,钱留给谁?好像你们中国人最大的享受,不是沉浸在每个具体的可知可感的享受之中。而是在于蓄存享受而带来的快感。
我有时是那么讨厌自己的爱面子,虚伪,有时又那么恨她的不替别人着想。我永远忘不了那次Party(聚会)她带给我的难堪。
去年春节,说好了,我要请一批中国朋友来家里聚会、会上大家围在一起,又吃,又唱,又跳,可她却一个人在墙角把录音机开大了吵人。我劝她开小点声,她却极不情愿的一个人带上了耳机。边喝着酒,边跟着音乐傻唱。过后我朝她发火,我说:“每一次我参加你的Party,不管喜欢不喜欢,我总是做出高兴的样子,为的是给你面子,可你……”
“虚伪!你是你,我是我,你用不着给我争面子,我这个人就这样,我不喜欢就不会装做喜欢。Party又不是开会,我不明白你们中国人为什么要强迫大家去听一个人唱,一个人说。”
“我整天在尽力适应你,适应你们国家的习惯,你就不能适应适应我吗?”
“这是澳洲,不是中国。”
我爱她的一针见血。
最可笑的是今年冬天,我们去几个城市旅游了一圈,花光了所有的钱。她沮丧地说:“我们今后只能吃牛奶面包了。”
“亲爱的小天使,看看这是什么?”这时我拿出积蓄许久的310澳元笑着说,“这些还够花一阵子。”
“她看后一个劲地亲我吻我。接着心血来潮地说:“走,我们今晚到希尔顿酒店去住一夜,过过贵族式的生活。”
“可我们是穷光蛋。”
“不,今天晚上不是,穷光蛋从明天早晨开始。”
那一夜,她的“贵族计划”花掉了我所有的苦心。
第二天,当我们走出“宫殿”的时候,真的变成了穷光蛋。她笑着勾着我的脖子转了一圈,说:“太奉了!”
没成想这句中文她用在了这,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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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116
Title :猜心
作者 :刘墉
出处《读者》 : 总第 149期
Provenance :世界日报
Date :1993。7。18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高中时代,我参加了一个合唱团。团里分成女高音、女中音、男高音和男低音四个声部。大概因为经验差,演出时,常有人在不该自己唱的时候开了口。最可怕的是,当大家都静默的时候,突然听见高亢的一声从队伍里冒出来,说多臭就有多臭。我们管这种情况叫“放炮”。
人人都怕放炮,所以大家常常你等我,我等你,唯恐自己先开口。
直到有一天,指挥说:“你们知道吗?许多独唱的人才,都是在放炮的时候被发现的。”
当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时,真正懂得发掘人才的音乐家却可能从放炮中,找到不可多得的嗓子。
“我是伯乐。”指挥说,“你们不要怕,只管放胆唱,唱成千里马!”
大学时上“心理学”课时,老师在一张白纸上滴一点墨水,把纸对折,压一压,再打开,问同学们觉得像什么。
同一个“墨痕”,有人说像蝴蝶,有人讲像盾牌,有人说像骷髅。
“这叫‘墨痕测验’,常能由你的感觉中,探索出你的心灵。”教授说。
课上完不久,有人找我做室内设计。
拿了壁纸的样本给他挑,明明是花的图案,那人硬说像鬼脸,正面看像鬼,倒过来也像鬼。
我想起心理学教授的话
“同一个墨痕,你的心里有美,它可能是花;你的心里有鬼,它就可能是鬼!”
读过两个相近的笑话。
一对姐妹同时看上了新来的交通警察。
“那个警察对我有意思。”姐姐回家说,“我一到,他就把红灯变为绿灯,好让我通过。”
接着妹妹说:
“那个警察对我有意思,我一到他就把原来的绿灯改成红灯,好多看看我!”
另一个笑话是:
两个鞋商赴非洲考察。
甲回来失望地说:“太糟了!非洲人都不穿鞋子,根本没市场!”
乙回来兴奋地说:“太棒了!他们都没鞋子穿,市场的潜力无限。”
我想起以前交的一个女朋好。
每次夜晚经过淡水河,我赞美水里映着对岸灯火非常美的时候,她都会鄙夷地哼一声:
“河边的泥浆好臭!”
没过多久,我就跟她吹了。而且一直到今天,经过淡水河,都会想到她当年的表情。
下雨天到乌来内山,山谷深处是一片浅滩和急湍,更远处则是飞瀑。
千百道银丝白练的水花,从山壁间飞泻而下。
“可惜下雨,不能好整以暇地欣赏瀑布。”我说。
“幸亏下雨,否则瀑布绝不可能那么壮观。”一个山地青年笑道。
去年秋天,到一女子学校演讲。
主办的学生预先定的场地是图书馆楼上,直到演讲之前,才发现不但坐满学生,而且从三楼排到了操场。
眼看情况不妙,临时改在体育馆,使演讲足足延迟了半个钟头。
演讲很成功,可是后来却听说主办的学生十分自责,认为自己估算错误。
她岂知道,正由于那天的估算错误,才使我能欣赏到上千的学生,如何安安静静、秩序井然地移入体育馆,再整齐排队,席地而坐。
一直到现在,我还似乎能听见,她们齐心协力,铺开塑料布(防止地板受损)的声音。
还有那只手提的小喇叭,声音虽不大,却能使全场听得一清二楚……
一位学佛的朋友对我说:
“不要觉得地狱一定在死后,这个人吃人的世界,就可能是地狱!也不要认为清凉世界在往生,只要你有一念清凉,当下就是清凉的世界!”
总想起多年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在老旧的印度火车上,一位老者问一名年轻人:“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有,”年轻人说,“是火车头喷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