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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脑袋。护士皱着眉打量了一下。不一会,4个德国人离开了屋子。大家又经历了一次性命攸关的考验。
又过了几天,新的麻烦又来了。德方管理人宣布,工厂准备拆散,迁往德国。史蒂芬娜没有了薪水。
大家只好拼命编织。一件毛衣挣来的钱仅够他们吃3天。市场的毛线供应也没保障。他们成日在饥饿中捱过。
一天,护士们气急败坏地从医院冲回来。白肤金发的那位向史蒂芬娜喊道:“我们要回德国了。你得和我们一起走,病房需要一个佣人!”
灾难接踵而至。约瑟夫害怕史蒂芬娜要是不走,德国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他再次提出拼死一战。史蒂芬娜摇了摇头。
她收拾行李,给海伦娜穿上最好的衣服,满心欢喜地告诉护士她多么盼着能离开这儿。车开来了,护士们爬了上去,司机按着喇叭催促史蒂芬娜。但她磨磨蹭蹭,突然叫道:“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走了!”
护士们大声威胁着。但是等得不耐烦的司机把车开走了。史蒂芬娜笑了。她回到屋里,伸出双臂拥抱约瑟夫。“如果她们硬要我走,我会揍她们。”她说。
一天早晨,望风的约瑟夫大叫:“德国人要走了!”
3个曾是不可一世的德军士兵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走过塔特斯卡大街。这是逃亡者最后看到的纳粹形象。
13个逃亡者终于确认自己安全了。他们冲下阁楼,涌上了大街。约瑟夫又笑又叫:“德国佬滚蛋了!”
塔特斯卡街3号的居民们互相拥抱,每张脸上都挂着愉快的笑容。约瑟夫紧紧地拥抱了海伦娜,然后久久地拥抱着她的英雄姐姐。
1945年战争结束后的几个月,约瑟夫向史蒂芬娜求婚。史蒂芬娜逗他:“你说只呆一个晚上,现在你想呆一辈子?”
1961年夫妇俩移居美国。约瑟夫在波士顿郊区开牙科诊所。他们生了一儿一女。海论娜结婚了。她当了医生,在波兰洛克劳行医。
去年,史蒂芬娜和约瑟夫参加了美国华盛顿的“浩劫纪念馆”落成仪式。参加这一仪式的有以色列、波兰、美国还有其他一些国家的首脑,纪念馆提醒人们:“在最邪恶的时期,人们能忍受痛苦,也可能行善。”
Number:5389
Title:天赋的才能
作者:刘墉
出处《读者》:总第167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台湾
Translator:
才几个月大的婴儿,就已经会聆听音乐,哼出不成调的歌。
才学走路的幼儿,就已经会手舞足蹈,应着节拍起舞。
才知抓笔的孩子,就已经会涂涂抹抹,画些不成形的东西。
人似乎天生就是音乐家、舞蹈家和画家,但是,为什么他们成年以后,大部分都不再像儿时那么放情地歌舞和绘画了呢?
因为他们渐渐学会了害羞,怕自己没有嘹亮的歌喉、曼妙的身段和绘画的细胞。
因为他们愈来愈忙碌,忙得没有时间欣赏音乐、没有余情应节起舞、没有闲暇挥笔作画。
就这样年复一年,他们遗忘了天赋的才能,也失去了许多的快乐。
Number:5390
Title:尤今看人生
作者:尤今
出处《读者》:总第167期
Provenance:南方日报
Date:
Nation:新加坡
Translator:
背后那双眼
那一年,我读中二。
清楚地记得:当时《南洋商报》有个服务版,每周都拨出一定的版位,让读者免费刊登“征求笔友启事”。
我是个终日把自己囚禁于文字的女孩既爱读,也爱写。握在手中的那管笔,仿佛藏了千军万马,老是呼啸着想冲出来;然而,在现实生活中,我却是个木讷口拙而又孤僻离群的人,因此,以笔交友,对于社交生活一片空白的我来说,充满了一种难以抵挡的诱惑力。
一日,鼓起勇气,以“漪佩”为名,拟了一则“征友启事”。
两周过后的一个早上,才踏出房间,便听到爸爸喊道:
“过来。”
指着报上的那则征友启事,问道:
“这漪佩,是你吗?”
爸爸那张好像“发霉面包”的脸,使我本能地起了战栗性的惧怕,以细若蚊子的声音应道:“
“是。”
接下来那一周,信件惊人地多不是一封一封地飞来,而是一叠一叠地涌来,信箱几乎都被撑破了。
爸爸坐在身边,拆信、读信,然后,成堆成堆地用像皮筋子捆起来,表情肃穆地嘱我拿去丢掉。我倔强地忍着眼泪,照他的指示做。信从十多层楼上往垃圾桶扔下去时,发出了闷闷的声音,我明显地感觉到悲哀像一阵黑黑的风,冷冷地掠过我挂了一块铁的心。
以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很大的一个疙瘩。它连同生命里许多快乐与不快乐的事儿深深地埋葬在我记忆的底层里。
事隔30年,在接受资深记者黄丽萍小姐的访问时,爸爸忽然提起了这件尘封已久的往事,说:
“我怕她误交损友,所以,不让她回信。”
听到这话,眼前立刻浮起一个瘦小的背影。她站在垃圾桶前,把信一捆一捆地往下丢,长长的脸,满满的都是怨;细细的眼,湿湿的都是泪。可是,这女孩,没有想到,她的背后,有一双充满关怀的眼睛,如同照明灯一样,为她照亮前面的道路。
等意识到背后有这样一双温暖的眼睛时,这女孩,已为人妻、为人母了;而且,她也正以同样的目光,注视着她自己的孩子哪!
幸福的饮料
记不清那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
台湾已故散文家钟梅音女士随同夫婿余伯祺先生旅居新加坡。
一日下午,到她坐落于加东的寓所造访她。天南地北,不知时光流逝。时钟敲响六下时,余伯祺先生下班归来了。温文娴淑的钟梅音女士立刻站了起来,替他接过了公事包,搁到收拾得纤尘不染的柜台上,然后,施施然地走进了厨房,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坐在沙发上准备翻阅报纸的夫婿。余伯祺先生接过了茶后,双眸微笑地瞅着他的夫人,低声说:“谢谢。”
当时,我坐在餐桌旁,默默地把这一幕收诸眼底,心里有一根弦,很温柔地被拨动了。小小的一杯茶,蕴藏了多少隽永而温馨的夫妻情啊
!工作合约期满而离开新加坡后,钟梅音女士又随同夫婿移居美国,我们一直音讯不绝。我知道她忙于写作、绘画,也知道余先生一直支持她的艺术活动,努力为她创造优渥的环境,让她在全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安心从事创作。她的生活,一直过得安定而美满。
80年代初期,钟梅音女士不幸患上了“帕金森氏症”(先天性脑部退化症),回返台湾治疗。我飞去台北探望她时,她已垂危,住在医疗费昂贵的加护病房里。余伯祺先生一直留在身旁照顾她,尽管她已失去意识,可是,余先生仍然隔天就炖一次人参汤,耐心地喂她喝。护士长对我说:“从来没有见过一位男人,能够这么无怨无私而又无微不至的照顾患病的太太……”
最近,读及本地报章的热门话题“妻子应否为丈夫倒茶”,我的脑海,不期然地浮起上述旧事。
坦白地说吧,倘若夫妻两人有绵长的情分,妻子捧给丈夫的茶,其实不仅是茶,更是一种唤作“幸福”的饮料。天天喝它,长长的一生,便得以分亨喜乐、分担忧患
Number:5391
Title:水做的青春
作者:素素
出处《读者》:总第167期
Provenance:现代家庭
Date:
Nation:
Translator:
轻轻地一抬腿,同龄的朋友,都从多梦时节的少女,变成了愁肠百结的少妇,日日阴多晴少满目疮痍。
这些年就此做了“消防队员”,哪里有“火情”,便把“灭火机”带到哪里。其实“灭火”的技巧、材料都简单,只须时间和耐心,只须静静地坐在她对面,任她说任她哭,掌握好节奏,适时地说别哭别哭别哭嘛。就这么点本事,竟然年年生意兴隆。
这一些朋友,个个都是善哭的女孩,那止不住的眼泪,虽然已无法再感动别人,却常常可以浇灭她自己心中的种种不如意,种种感伤。眼泪是女人独有的柔软剂,它会给你意想不到的轻松。为此,我从心底里羡慕这些朋友。曾有一阵,我总以为自己的眼泪,是让她们借支了去,所以心才难有雨洗过般的清亮。
近一年,忙忙碌碌,少有时间细想,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