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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钱拿来!”突然,他冲着美丽的妻子大声吼叫起来。她先是一哆嗦,而后胆怯了,她不相信这个老实的丈夫能发出这样气粗的声音,压倒一切的声音,像战士冲锋喊杀那样。妻子完全被他镇住了,怯生生地望着他。“听见了没有?拿出来!”他脸色铁青,目光严峻,好像要喷火。妻子顺从的哆哆嗦嗦地打开橱柜,生怕弄出响动,惹他再发火,取出钱,怯生生的递在他手里。
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当的一脚踢开门,挺着胸脯上邮局去了。
道德的力量刹那间使他变成了一个勇敢的大丈夫。
(原载《当代》1981年第6期)
Number:4506
Title:有信
作者:JoanMills
出处《读者》:总第9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美国
Translator:
“我想念的是信!”午宴时同桌有人叹口气道,“现在没人写信了。要不是周末长途电话减费,恐怕我们全会失去了联络。”
“琼可是常写信的。”请吃饭的主人说。
大家都转眼望着我。“是吗?讲给我们听吧!”
我当时还不识字。只认识5个字母:J、O、A、N和X。这就够写一封示爱短柬给圣诞老人了。
“XXXXOOOO”,我在信里吃力地吐露心意,“X”代表吻,“O”代表拥抱。我把这样的感情填满整张纸,再用四种颜色的蜡笔签了名。妈写好信封地址,我贴上邮票,然后我们带着我生平第一封信走去投入邮筒。
那时我对地理,现实生活的范围或邮政局的工作,都一无所知。不过我明白可以把信托付给未知者,它自然而然会达到目的地。那个星期,我一想到自己的信到了圣诞老人手里,就兴奋得透不过气来。
他的回信来了。“阿琼,有你一封信。”妈喊道。
我手颤颤地拆开信,瞠目望着那些既神秘又美的字形。妈来到我身边,我顺她手指点着的地方,听她高声读那封信,一直读到那十分脱俗的结尾:“圣诞快乐,同时XXXXOOOO!圣诞老人。”我们母女俩瞪大着眼互相对望。
“再念一遍!”我说,有点哆嗦。
我就是那样地记住了通信的基本原则:有来才有往。而收到一封信实在是人生至乐之一。
从那时起我一直都在写信;每次听到邮车嘎嘎响转过街角,都引起我激动的期待。我希望在信里发现些什么?或许是二十年来对话的新转折。一段景色的描写。一个发我深思的问题。一个突如其来的惊奇。或世界还是太平无事,一切如常的保证。
任何一封信都会使我春风得意或改变我的生活。17岁那年,我拆开一封邀请信,就此决定了自己选择的大学。跟着遇到了所嫁的人;住在我后来住的地方;有了子女;而多年来都是按照那天早晨信件中出现的命运来思想、感受、体验和做人处事的。
信件曾带我横过美国大地,进入外国原野,并且飘洋渡海。我有些极深厚的友情,全是靠信件建立维持的没见过面,也从没听到对方声音。写信使我进入写作生涯而不感到困难。
但是即使没有这些事情发生,我也会写信,也会等待信件的。我爱信,尤其爱情书不论什么样的信都爱。
我也爱说话。不过话说完了就忘记。信却是有形的可以看了再看,传阅共读,或塞在衣袋中加以思索、考虑。
信中有斟酌、回想和沉思的余地。信依赖机智和哲思,对过去的回忆和对未来的期望而滋长。信是人类寂寞感和合群性的表现,是我们签署后密封了的承诺,是我们对仪礼庆典和重大事件表示的敬意。
在信中可以夹些额外的东西。钱呀!姓娃的照片呀!飞机票呀!有一次我收到一只大甲虫僵死得像木乃伊一样,但仍然斑斓华丽。
我年轻时每次收到一封信都很高兴,但是极少保存。后来妈快要去世了,我必须为她料理身后遗物,在沉寂的房子里我进行这桩伤心的工作。有一天我拉开一只抽屉,其中塞满了信都是我的笔迹。有好几百封!
儿时我在街对面爷爷家过夜,总要写封闲聊的信回家。在家时我会用铅笔写些可笑的短笺给父母,吃晚饭时递给他们。离家在学校住读,我写了好多信。后来猫儿伏在我膝上,自己的三个子女围绕着我跑的时候,我继续不断地写温柔而满纸新闻的信给父母。原来每一封信都在这抽屉里。
我取出第一封来。信上写的是“XXXXOOOO”。那时强忍着的泪水终于使我两眼朦胧了。
破晓时分,我一直看到十几天前的一封信。引起回忆的那些岁月充实了我,也予我安慰。
家信是宝贵的资源。除了家信外,还有哪里能如此生动地记录下谁是我们心爱的人,以及我们是怎样过活的?我们即使没有很多的话可说,也都应该时常写信。描写星期天的晚餐,学小提琴的情形,夏天的草长得多么长,以及猫儿干的蠢事,就够了。
我承认不容易有空。朋友们和我都是稍微有空不论在什么地方就写信的。信写出去不附带什么义务责任。没人会记帐或暗示说:“你欠我信债!”写信本身就是乐趣,没有别的。收信的人会感动,惊喜,而且会在能够执笔的适当时候作复。有巧运找到值得与人分享的半小时美妙时光而写出许多信,真是快事。我这封信就快写完了,还没有其他赶着要做的事情。你呢?
Number:4507
Title:黑狐狸(连载之四)
作者:高罗佩
出处《读者》:总第9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荷兰
Translator:陈耒元胡明
(上期提要)
狄公从神笛刘的口中得知《玉笛谱》确实是本古乐谱,十分失望。他得知“黑狐狸”的身世后,只身闯进了荒岭野林里的黑狐祠,终于了解到了宋一文来金华县的目的,是寻找十八年前谋害他父亲的仇人。就在案情有了新线索的时候,在罗县令的夜宴上,准备跳《黑狐舞》的歌舞妓小凤凰,演出前又突然被人杀害了。
11
狄公忙上前扶定玉兰,惊问:“小姐受伤了?”玉兰茫然若失,望着狄公发愣。
“小凤凰,她……她……她死了。”玉兰的声音几乎轻得听不见。“脖子上开了一个大口,我弄了一手的血!”
狄公忙高声道:“呵,舞姬出了点事故,来,来,玉兰小姐先到画厅外休息一下,我们去帮帮她的忙。”
罗应元急冲冲赶出画厅外时,狄公对他耳语:“小凤凰被人杀了!”
罗应元忙吩咐高师爷:“传我的令下去,衙院里里外外的门户全派人看守,没有命令一个不许放出。你现在扶送玉兰到外厅的耳房里休息,不准任何人去惊动她。”
罗应元于是引狄公沿着一条狭窄的走廊急走,那走廊尽头便是画厅东厢小凤凰梳妆的地方。狄公推开了门一看,房里没有人,明亮的灯光照着小凤凰仰卧着的尸体。她还没有穿上舞裙,两条胳膊伸展着,一对惊恐的眼睛向上吊起,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细长的脖子和瘦削的双肩满是鲜血。她那张尖吻缩腮的嘴脸,长长的尖鼻子及那两排上下交叉着的小而尖的牙齿,很容易使人想起一只狐狸的面容。
罗应元突然说:“年兄,你瞧那满是血污的剪子,准是凶器。”说着,弯腰捡起了那柄剪子。
狄公道:“小凤凰定是正要穿上舞裙时被杀害的,你看她还穿着内衣,跳舞的裙袜全堆在桌上。”
狄公从桌上拿起宋秀才那册《玉笛谱》轻轻纳入衣袖。这时他的目光落到一扇小门上。他问罗应元:“这扇小门通向哪里?”
“通到画厅的那幅大挂帘后。”
狄公点点头。
狄公回到画厅重新坐下,开言道:“小凤凰不慎被桌上掉下来的一柄剪子戳破了脚,玉兰小姐见了血一时发了慌,此刻已经包扎了正在休息。贵宾们不必介意,舞观赏不成,照例喝酒。”
“幸好不曾伤了玉兰小姐。我看不到《黑狐曲》并不失望,我们今天聚会主要是为了议论诗道三昧,并不是一味看女人的翩翩舞姿。”邵樊文说道。
张岚波说:“我早感到似乎有某种不祥。幸好只是刺伤了脚,败了一点雅兴。多半是那小凤凰自己大意所致倘是狐仙动了怒,便恐怕不是戳伤了脚的小事了!”
“噢,如意师父,听说你的诗越写越短了,还望不吝墨金在罗县令刚才拿来的那幅白练上写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