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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板、索然无味的女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夫妇二人简直越发气味相投,成了天生的一对儿。还有罗宾舅舅,和基特相比,两人的差别犹如白天与黑夜,截然不同。他仪表堂堂,为人刻薄,善于辞令,精神颓唐。只要一想到他,苞拉就好象看到一条滑溜溜的毒蛇,越是相貌迷人,举上斯文,一越觉得不怀好意。苞拉更加厌恶他对待自己那不幸的妻子的态度。至于埃德温娜姨妈,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爱尔兰,终日和她的爱马在一起,所以,苞拉对她不怎么了解,只记得她傲慢清高、令人生厌。伊丽莎白姨妈倒是漂亮、活泼而诙谐,但她那朝三暮四、反复无常的神经质,也使苞拉难以忍受。
姑娘叹口气,克制自己不再想那些令人烦恼又咄咄逼人的亲戚,开始回忆佩尼斯顿·罗亚尔,那是一座古老的房子,屋里屋外美不胜收,春夏秋冬室温宜人的建筑,苞拉和埃玛一样,很喜欢这个家。房子建在丘陵的缓坡之上,周围绿草如茵,空气清新。突然,吉姆·费尔利的影像跳到她的眼前。苞拉马上合上眼睛,心里一阵发紧,血冲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她不敢想他,也不该想他。她下了下决心,想把自己的激动压下去。然而,每次想到他,她总是心情激动得难以自控。
苞拉睁开眼睛,看着车窗外面,还是决心想把对吉姆,对自己心上人的思念驱走。这是她唯一的心上人,但顾忌姥姥的过去,她愿忍痛割断情丝。又过了几分钟,苞拉看了一下手表,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史密瑟斯早已把收音机打开了,轻轻的音乐和汽车有节奏的晃动,很快使苞拉进入甜美的梦境之中。〃她几次醒来看看姥姥,只见老人家也合着眼,脸上挂着微笑,似题非睡地靠在那儿。
半小时之后,埃玛突然一惊,醒了。她伸了一下懒腰,换了一下姿势,向窗外看了一眼,笑了。哪怕在睡梦中,抵达约克郡时她也能立即醒来。是啊,在这块土地上有她的根,也许她浑身的骨骼、血肉里就有大地的因子哪。
这时,汽车已驶上高速公路,熟悉的城市一个接一个地从窗外闪过,唐克斯特、威克菲尔德、庞蒂弗拉克特,终于到了利兹。虽然看上去利兹有些灰暗而阴沉,然而它兴旺发达,生机勃勃:这里是英国最大的工业中心之一,到处是服装、毛纺、铸造、水泥和印刷工厂。这就是埃玛发迹的城市,目前,也是她的财富、成就和权势的中心所在。汽车从市中心穿过,窗外属于埃玛的座座高楼向车后急速退去,一座巨大的〃哈特〃商场也落在汽车后面了。汽车又向郊外农村驶去。
又过了一个小时,汽车开进了佩尼斯顿·罗亚尔那铺满石板的庭院。埃玛轻快地从汽车上跳下来。象往昔一样,一到家,先要抬眼看看这座高大的房子。它仍是那样,外观漂亮,线条和谐,结构合理,前后左右严格剪修的草坪和精心栽培的花坛相映成趣。每次看到这座建筑所表现出来的典型的英国式简洁美,埃玛心里总是感到激动。那灰色的带有城垛的塔楼儿,更给这所宏伟的住宅增添了几分雄姿。这座房子,不管建在哪儿,不管周围是什么其它景致,都不会象现在这样和谐。它早建于17世纪,岁月沧桑,并没使它陈旧不堪,相反,经过历史风云的洗礼,它更显得雄伟。埃玛满意地点了点头,和苞拉一起向台阶走去。新鲜的空气把埃玛从通想中拉回来。尽管这里晴空万里,但气温比较低。
正当她们上完最后两个台阶的时候,那扇沉重的大门一下打开了,女管家希尔达站在门口,红扑扑的大脸蛋笑开了花。〃噢,太太!〃跑上来拉住埃玛的手,〃我们都急死啦!感谢上帝,您现在病全好了。又回到我们中间来了,这可太好了。您也来了,苞拉小姐。〃脸上笑容可掬,同时把她们往屋里推。〃快点,快点进来,外面冷。〃
〃又回家来了,我别提多高兴了。〃埃玛一面往里走,一面说,〃你好嘛,希尔达?〃
〃好,很好,太太。就是为您担心啊。大家都为您担心。这里一切都好,接待全家老小的准备都好了。〃
听着女管家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埃玛进了前厅,高兴地环视四周。她的目光,在坚实的硬木家具上,在仿古的纯毛壁毯上,在古老的长桌上那紫钢花瓶里正在盛开的长寿花、铃兰花上,久久地停留着。
〃家里整个面貌保持得非常好,希尔达。你的工作和以往一样,干得很好。〃埃玛说着,递给希尔达一个热烈而满意的微笑。
希尔达脸上喜气洋洋的,〃我已烧好咖啡,太太,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再给您烧茶。也许饭前您想喝杯雪利酒。我已经把您的雪利酒放在楼上客厅里了,太太。〃
〃想法不错,希尔达。我现在上楼去,如果你不反对,我想一点钟吃午饭。〃埃玛踩着第一阶楼梯,回过头对女管家说。
〃当然可以,太太。〃希尔达答应着,拔腿就往厨房跑。
〃我过一会儿来找您,姥姥。〃苞拉跟着老人走上楼梯。〃午饭前我想洗洗脸。〃
埃玛点了点头。〃我也是,宝贝儿。一会儿见。〃说着,进了卧室。苞拉向自己的卧室走去。一会儿功夫,埃玛洗了脸,换了衣,略施了一点粉黛,来到她卧室旁边的客厅里。她最喜欢的住宅,就是佩尼斯顿·罗亚尔的这套。壁炉中火苗正在欢快地跳跃,希尔达打开了几盏灯,灯光透过丝绸灯罩柔和地撒遍客厅的各个角落。埃玛满意地向壁炉走去,象以往一样,先去烤烤手。这一客厅布置得精美、典雅、古朴、简洁,反映了主人独具一格的审美情趣。石砌壁炉前放着两个大沙发,沙发前铺着一块古老名贵的地毯,绣着黄、红、蓝三色玫瑰的沙发套和色调柔和的地毯交相辉映。旁边是个结构精致、比例合理的奇彭代尔柜子,里边收藏着价值连城的法国古瓷。其它矮桌上,放着珍贵的水晶制品和玉雕灯座,丝绸灯罩的台灯。在奇彭代尔柜子旁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其上画的是一位年轻的贵族和他的夫人,画的右下角是画家的签字:雷诺兹。而在大写字台的后面墙上,则是一循17世纪的微雕作品。环顾四周,可以感觉到,埃玛对艺术有8特的情趣及鉴赏能力。
当埃玛觉得手已暖和了,便倒了一杯雪利酒,坐在沙发上等着苞拉。信手翻阅着几张报纸。《约克晨报》是她的私人报纸,自从任命吉姆·费尔利为总编之后,报纸的情况有了巨大变化。年轻的总编不仅把《约克晨报》,而且还把《约克晚报》的版面及内容做了重大改进,广告、发行量都大大增加了。小伙子干得不错嘛,埃玛满意地想。吉姆……苞拉……,只要想起吉姆,必然想起苞拉。埃玛叹了一口气。这时,门开了,埃玛一怔,然后充满慈爱地看着苞拉。〃我已给你倒了一杯雪利酒,亲爱的。〃说着,指了一下茶几。
苞拉深情地一笑。在自己房间里她早想好了,在整个这个周末期间,对姥姥更要关怀备至。在一群吸血鬼中间,老人家需要精神支持的时候,作为外孙女,唯一能做的也就如此而已了。她和表兄亚力山大和表妹埃米莉,对几个舅舅、舅妈的看法是完全一致的。
〃姥姥,如果您同意。下午我想出去骑骑马。〃坐在埃玛身边时,苞拉说,〃虽然有点冷,可天气确实不错。〃
埃玛痛痛快快地表示同意。原想午饭后独自一人呆在家里,临时找个借口把外孙女派到利兹去,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去吧,孩子,这主意很好。可是要穿暖和一些。我想在家休息的息。〃
〃其他人什么时候来?〃苞拉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个别人今晚到,其他人明天到。〃埃玛的声音听起来和苞拉的一样。因为老人已感觉到了姑娘的紧张情绪,不能让孩子过于不安。
〃这可是大型聚会,姥姥。好多年没有全家聚一聚了。〃
〃确实。〃
〃伊丽莎白姨妈会带丈夫来吗?〃
〃目前她有个丈夫?〃埃玛狡黠而戏弄地问。
〃噢,姥姥,您这人真可怕!〃苞拉惊叫道,〃她现在有一个,您是知道的。叫詹尼,一个意大利伯爵。〃
〃开玩笑!如果他也算伯爵,那我是拿破仑。〃完全是嗤之以鼻的语调。
〃姥姥,不害臊!看起来那人挺殷勤的。对伊朗莎白姨妈太殷勤了。〃
〃这算你说对了。我估计,这回也许比以往长久些。〃
苞拉憋不住笑出声来了。〃说不定,这次姻缘也许比上次好点儿。〃
〃也许比前几次都好。〃埃玛面无表情地评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