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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的。我问王惠杰,真的没做什么吗?王惠杰红着脸说,他都已经答应收你为徒了,你也就别难为他了,下不为例就行了嘛。我问许师傅是真的吗,他连连点头,说是真的是真的一点都不假,我憋住笑,没再多说一句话,拉起王惠杰就走了。
我就这样以并不光彩的形式成为了许师傅的徒弟。新婚之夜,当我和王惠杰谈起这件事的时候,我们没有笑反而都哭了。王惠杰说你不知道,那天回家后我把自己的手洗了不知有多少遍,可怎么洗我还是觉得这只手对不起你。我擦了一把泪说,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不该隐瞒你什么,有件事我必须是要向你坦白的。王惠杰瞪大眼睛说,莫非你也摸过别的女人的手?我连忙摇头说不是,我说我要坦白的是那把卡尺是我故意给弄到污水池里的,那是我设的苦肉计,事先我还特意向看污水池的人打听过,说那天里面没有硫酸盐酸,我才那么勇敢地跳下去。王惠杰嗔怪道,你怎么这么坏呀?我说要不是太喜欢你,要不是太想打败李贵斌,我怎能那样做呢?我沉吟一会儿又说,只是有点对不住李贵斌,可为了你,也只有对不起他了。
话说到这,新房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为了打破沉闷,我又说,我还有件事情要向你坦白,都怪我资产阶级思想严重,有一次趁你午睡的时候竟然偷偷摸了你的屁股。王惠杰像被流氓非礼了似的尖叫了一声,说你瞎掰什么呀,我的防范意识可不弱,你根本不可能摸到我的屁股。我压低声音说,你有个毛病,天再热你的屁股也是凉的,我摸的那天天就特别热,可你的屁股却像一块冰一样凉,现在温度不低吧,你摸一摸自己的屁股。王惠杰伸手一摸,果然自己的屁股是凉的,她就有些相信我的话了,脸上也变了颜色。我见状哈哈大笑,说这绝对是我开的一个玩笑,你千万别当真,我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说女人的屁股都是凉的。王惠杰愣了一下,然后就和我扭打成一团。
六
我和王惠杰是借厂里的独身宿舍结婚的,在宿舍里住了有两年,女儿都有了,才赶上一次分房的机会。也是冤家路窄,房子分到只剩下最后一户的时候,候选人居然是我和李贵斌。当时这套房子已经内定给李贵斌,我一听到这消息就坐不住了,赶紧到分厂去找陈书记理论。
我说从哪方面讲这套房子也应该分给我。
陈书记说谈谈你的理由。
我说我的婚龄比李贵斌长半年。
陈书记问,还有吗?
我说我的女儿比李贵斌的女儿大半岁。
陈书记说,分房是以工龄为主要条件的,你们俩的工龄相同,这次分房又是李贵斌最先申请的,所以才打算分给他。
我说我还有更重要的条件跟他比。
陈书记说,说说看。
我说,我是工人他是干部,福利待遇是不是应该向工人倾斜?
陈书记说应该。
我说,他是党员我是群众,党员是不是应该吃苦在前享受在后?
陈书记还是说应该。
我说,你嘴上说应该不行,要落实到行动上,就凭这两条,房子应该分给谁不是一清二楚吗?
陈书记沉默不语了。
我跟你说,陈书记的确是个很讲道理的人。当天下午,他就会同有关人员重新研究了分配方案。当名单公布的时候,上了榜的是我而不是李贵斌。当天下班时我碰见了李贵斌,李贵斌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我算看出来了,你纯粹是我的克星。
拜许师傅为师后我就调出了原来的班组,到许师傅所在的本体班了。虽然师是拜了,但我的情况毕竟和其他的师兄弟不同,也就是说许师傅是被迫才收我的,对我就难免有一些抵触情绪。他从不主动教我什么,教其他师兄弟时总是有意避开我。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不教,我就偷。他干活的时候我总是瞪大眼睛看他怎么干,然后努力从中悟出一些门道。比如刮瓦,我特别注意到他下刀的角度和力度,他怎么刮我就怎么刮,虽然我刮出的轴瓦难免令人失望,但我知道这是自己的功力还不够,怨不得别人。
对于练功我是下了大力气的,上班时重点是在干活上,练功的时间显然不够,我就把业余时间也用上了。下班吃完饭,我马上会回到厂里,在机声隆隆的厂房里找一个角落开始练功。练功需要的是韧劲,你心中装着一个穷追不舍的目标,这韧性就不成问题了。还是说刮瓦,在一个废弃的瓦片上,我足足刮了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刮刀被我用坏了好几把,令人渴望的燕阵终于在瓦片上排得有模有样了。
请你注意,下面是一段激情情节。事情就发生在我拼命练功的这段日子里,由于我是吃完了晚饭才来的,练过一会儿天就黑了,但厂房里的灯光总是亮如白昼,就很容易使我忽视时间的流逝。往往已经午夜,我还以为外面夕阳正艳呢!发电厂的厂房大致分三层结构,十米、六米、零米。值班室在十米,所以十米处是人最多的地方,零米是地面,也时常会有人经过。只有六米处通常是没有人的,只有纵横驰骋的设备。我练功的地点就选在六米处,在这里你不用担心别人来打扰,也不用担心会有令你窘迫的眼睛出现,你可以无拘无束地发挥,想做什么动作就做什么动作,激动处喊上几嗓子,运行中机器的噪音也会恰到好处地为你打掩护。在这样的环境里练功,我的心情是松弛的、安逸的,我甚至想起了小时候做过的一些有趣的游戏。把练功和游戏等同起来,还有什么样的功夫不能练就呢?我后来拥有的超一流的手艺就是在这种情境中练成的。
有一次,我在钢铁的缝隙里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这绝对是一个意外的发现。起初我还以为是值班员来检查设备,但我在瞬间就否定了这种设想,值班员穿的都是工作服,可这个女人穿的却是红颜色的衣服,值班员因为要查看,步子迈得都缓慢而又稳健,可这女人却走得很急,而且东张西望,形迹可疑。我十分好奇,就放下手里的工具,寻着她的身影跟下去,可三拐两拐,她居然不见了。我站在众多的设备中感到十分疑惑,难道是我的错觉吗,在这只有钢铁和噪音的地方怎么会出现一个鲜艳的红衣女子呢?
两天后,我又发现了这个女子的身影,我依然跟过去,发现她还是在上一次消失的地方消失了。这一次我没有就此撤退,我走过去搜寻得十分仔细,终于在两根大树那么粗的管道中间发现了一扇木门,这扇木门紧闭,里面好像是一座废弃的仓库。我把眼睛凑在门缝上,由于门缝太窄,里面又太黑,我什么也看不见。我把耳朵贴在门板上,除了被放大了的机器噪音我依然什么也听不到。当时我的警惕性一下子就提高了,我想这个女人会不会是一个女特务呢?她躲进这个角落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这种猜想很快就被我否定了。又是两天以后,我又一次看见了这个女人,这一次我是从正面看的她,我一下子就把她认了出来。这个女人姓胡,当时她也就是三十出头吧,生得有模有样,而且眉眼之间有一股媚气。她以前在厂里做过值班员,因犯生活错误被调出生产一线,到总务科做了一名勤杂工。她没有因此吸取教训改掉这个毛病,反而变本加厉,制造出了更多的桃色新闻。因为她跟过的男人足有一个排,所以大家在背地里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胡排。这样一个女人躲进角落去干什么应该是不言而喻的,我当即又鄙夷又兴奋,而且兴奋远远大于鄙夷。那天我一回家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王惠杰,我的表情甚至有些兴高采烈。王惠杰听了也很兴奋,一个劲地问这问那,连一些我无法知道的细枝末节也不肯放过。
上床后我们依然谈论着这件事,通奸这个词像一枚硕大的金币在我们的面前发出诱人的光芒。想象中的情景轻而易举地胀满了我们的大脑,振作了我们的想象力,以至于做起爱来也比往常多了一些暧昧的味道。
我说我要告发,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在那个时代是最遭人唾弃的,发现了谁与谁有这种关系,都有责任和义务去告发。王惠杰说你还是躲开算了,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对这种事情有特殊兴趣呢!我说谁敢说他对这种事情没有特殊的兴趣呢?兴趣是一回事,告不告发是另一回事,看见了不告发就像看见了小偷不告发一样,是对不良之举的一种纵容。王惠杰伏在我的胸脯上说,我们只知道女的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