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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爱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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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是哪个部位出了怎样的故障。为了缓冲心中的不安,他转了转脖颈,结果锐利的疼痛令他失声尖叫起来。他吃力地稳住脖子想要再次开口时,突然意识到不祥预感的真相:嘴无法关严。更准确地说是上下嘴唇吻合不到一起!所幸面部没有痛感,但这一事实让他更加感到不安,他慌忙起身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嘴一看就明显地往右歪斜。他把嘴唇聚到一起试着吹了声口哨,结果倾斜的嘴唇在一侧形成了长长的缝隙,吹出来的只是无力的风声。他大感意外而茫然不知所措,但又能做什么呢?片刻之后,他倒了杯水想喝下去静一静心,结果,水还没到达食道便顺着裂开着的嘴缝流了出来,弄湿了上衣前襟。他感到心中掠过一阵凉意,深切地感觉到往后的一段时间里自己将要体验的不便。    
    前几天,朴性稿在和同事们喝酒时曾与一个晚辈朋友展开激烈的辩论。    
    当时他已喝醉了,而同样喝醉了的晚辈没事找事地抓住他的话柄后,他没能控制住自己,便用兴奋的语气开始和他吵了起来。两个人为了把自己的主张强制性地灌输到对方的脑子里而大声吼叫,甚至暴露出难看的表情和过份的动作。那位晚辈平时不见得倔强,那天可能是喝多了,显得格外不迁就。面对晚辈这样的态度,他的自尊心大大受挫,于是被激发起非赢不可的战斗意志并沉浸其中。好一段时间他们丝毫不顾及周边的情况,甚至连自己也忘到了九宵云外,只热衷于已越过辩论的争论,以至最终都远离了最初的话题,光针对彼此的态度本身展开冲突。    
    “人们有时哪怕是有意识地也要让自己用不同的视角去看世界,但是你好像根本不具备。如此说话的朴前辈,您的口吻也太过于高压化了吧。说话的风格能赤裸裸地显露出所思所想,您不会连这一事实也不认可吗?啧啧,这么看来这位朋友不是不能用不一样的视角来看,而是根本就不打算这样看。那么您不会不清楚,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前辈自己吧?不要只是躺着吐唾沫,要有不一样的视角是不错,但也得是正确的视角吧?”    
    朴性稿正要再次回应对方的攻击性提问,坐在他身旁的朋友抓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    
    “先停一停看看周围,大家都被你们两个人的嗓门吓着了,都看着这儿呢。”    
    他惊讶地环顾四周。果然,一张张与其说是没有表情,不如说是努力不显露出感情的脸,正从别的桌子上转向这边。他被无数条视线一下子抓获而动弹不了,刹那间感到喘不过气来,憋得脸红脖子粗。当他被过份压迫自己的羞愧弄得不知所措时,与他争论的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其他人的视线,但是他仍然没有抛开对自己思绪的执迷,压低了声音还想争论下去    
    。但是朴性稿已经听不见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了,他被自己想来都有些过分的庞大的愧疚感所俘获,几乎到了窒息的程度。    
    说话的时候,有些人会仅仅因为自己正在说的那些话而不知不觉中变得夸张,而有些人却在为那句话是否应该被自己说出口而小心翼翼。不仅如此,有些人在说话之前总要狠狠地、或程度不一地吸口气,而有些人则一刻不停老说,似乎在说话的过程中根本用不着吸呼。那么,刚才朴性稿自己又是以怎样的方式呼哧着肺,打算用几句话来实现自己的意志呢?    
    那天过后,他每天晚上都要做正与谁激烈争论的恶梦。他曾经痛下决心,再也不卷进根本用不着的争吵之中,因此那些梦是可置疑的恶梦。结果有一天他的嘴突然歪了,不知是否与那几天他所经历的心理上的折磨有医学上的关联?那歪斜的嘴一时似乎没有回到原位的迹像。可是他又不能回避喝酒的场合,不能不用那暂时成了残疾的嘴说点什么。这种状况持续了好几天。最终他不得不去看韩医,以肯定自己是患者,从而接受休息的必要性。    
    眼睛、鼻子和嘴在小脸上紧凑在一起的韩医师,轻松地诊断说他的病是由于平时着了凉,加上神经性过劳与严重的神经痛并发的缘故。不出所料,韩医生要求他整整一个月去医院做针灸,一天吃三回药。他接受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治疗。韩医师每次都在他的人中、嘴唇周边与太阳穴等地方扎很多针,伴随着没完没了地叨唠。他每次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并感知着那些针随着自己压抑的呼吸上下微微颤动,做出一副洗耳恭听样子。有一天医师从他的脸上拔出那些针,一边用棉花擦着针眼上的血滴,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压低声音边喃喃说道:哪儿都一样。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便会明白那里的状况,因此他对韩医师们之间的腐败也了如指掌。他说总有一天他会把那些事情公开给普通老百姓,如果先生您是写作的,那都是些有用的素材,等等。
    这时医生仿佛再也无法忍受他的疯言疯语,举起拳头用力砸着桌子,神经质地吼叫着。姜圭真被他凶巴巴的气势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暗自决定不再说疯    
    朴性稿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出自己偶尔也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最终还是默默微笑着起身,而后问了问一周来包括药费的治疗金额。医师浮现出无趣的表情,抬起眼神想了片刻,便垂下头微微点着对站在一边的护士说了具体数字。他始终做那样的动作,似乎已成了习惯,其中巧妙地包含着自己是正直的人,会不管以什么方式对您给予照顾,所以不会收太多钱的暗示。他也对医师浮现出谢谢关照的表情,而这种表情同样是充分习惯化了的。他在收费窗口把线付给护士,和往常一样没有拿到任何票据便走出门外。自那以后他只在家里休息吃药,一个多月后他的嘴才理所当然地回复到原位。    
    后来他曾再次遇到那个晚辈。对方用疑惑的表情望着一副病容的他,他则淡淡地说道:    
    “我和你说话,有时会有唐吉诃德大战风车的感觉。因为现在已没有多少热火朝天地聊那些话题打发时间的人们。当时我不仅为了分辨我们之中谁是唐吉诃德谁是风车而想与你展开辩论,甚至真的会有那种疑惑:    
    “那时我自然会紧张万分。因为我有以这样的方式在靠近核心的感觉。就像嘴歪了而省悟到说话的痛苦一样,因你的话而恨你的我,现在又爱上你了。”    
    一个年轻女子躺在姜圭真的身边。尽管她不是以此为生,但反正是卖身的女人,因此也可以叫妓女。可是什么叫妓女?谁可以接过那句话去称呼另外一个人呢?妓女这个词过于物质化。和这个深夜里所有其他人一样安祥地呼吸着、睡着的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被称为妓女呢?仅仅因为她收了钱吗?如果因此说资本主义本身就有卖春的属性,是否过于牵强呢?如果不牵强,那么干脆应该说我们大家都是妓女吧?    
    在炎热的夏季里,种种艺术门类,包括电影或戏剧、音乐和美术、小说甚至是诗,都被那份暑气所追赶、所动员。尽管有些牵强,但人间艺术如果可以被比喻成灵魂的蝴蝶的话,那么夏日炎炎时的蝴蝶虽然是蝴蝶,却沦为不能做梦的蝴蝶,而人们会乐于把那种蝴蝶比喻为妓女——反正妓女是所有不洁的东西的比喻对象。但是真的存在被称为卖春妇的那一类人吗?那是否是人类以人类的名义向人类脸上吐唾沫呢?    
    现在她在从窗户中透进来的朦胧的灯光里显露出脸的轮廓,居然睡得如此香甜。可是什么使她居然睡得如此香甜?怎么可以乱用这样的口吻呢?那么如此说来的姜圭真本身,是不是比谁都把她当成妓女呢?    
    姜圭真望着她在薄明中朦朦胧胧的脸,一边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一边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位老喜剧演员。那位老演员一直模仿随着时代的变迁而转变的有名的政治家,结果突然遇到在政治急变期中登场的独裁者。那个独裁者利用因突如其来的社会变化而政局出现混乱的机会,动员暴力掌握了政权。在短暂的混乱时期,那个老演员似乎已经预感到那个独裁者会随之现身一样,演绎了在截然不同的状况中暴露出独裁者属性的所谓政治讽刺一人剧。但是他的讽刺剧采用的是相当露骨的语言,不堪用广播媒体公开给一般人,因此他的演出以少数    
    人为对象。他本来就有出色的歌技,偶而也在剧场式的夜总会出演节目,这时开始不仅唱歌,还顺带出演讽刺剧。这些剧通过人们的嘴和耳朵一传十、十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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