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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奈的是,在这期间,他千呼万唤地打手机,发信息,甚至通过组织网络查找洪兆刚的行踪,可就是没收到洪兆刚的只字片语、任何指示。没有老大的明确指示,三毛只能像只没头苍蝇似的,瞎胡飞、乱撞墙、生闷气,干着急。三毛也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这对狗男女在祖国首都秋风飒飒的蓝天下共渡爱河,同心携手画中游,而不能有丝毫的造次。
这时恢复了常态的三毛只能期盼着秋后算帐,把仇恨吞咽在心中,他用貌似关心的语调对洪玫说:“玫玫,你平安回来就好,从明天开始你就在屋里好好地休息几天,可千万别再瞎跑了,现在,刚哥也消息全无,兄弟们都挺着急的,这几天,公司还有许多正事要办,我也顾不上你,你就自己多照顾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罢,他重重地关上门,扬长而去。
洪玫自己被人监视,是她第二天下午上超市买罢方便面在出口结账时无意中发现的。那人就像一条紧盯着目标不放的猎犬,又特像一块被人反复嚼过、又唾弃在自己身上的口香糖,任凭她咋甩,也甩不掉。这个意外发现着实惊出了她一身冷汗。当然,布置监控任务的三毛并不知道洪玫以前在无意中就曾经见到过现在正在监视她的“贼六六”。心慌气短的洪玫回到公寓后立马就把这个重大发现打电话告知了正在理工大学实验室里做项目的刘伟男。电话那头的刘伟男沉思了很久,他说:“玫玫,看来洪兆刚和他周围的这些人,远不像你我想像的那么简单,依我看,你现在千万不要动声色,就当啥事儿也没发生,莫让他们发现你已经察觉了点啥,我分析,目前你还是很安全的,因为洪兆刚不在,他们不会轻易动你。玫玫,我现在正忙着,一时半会儿的怕是走不开,就不能去陪伴你了。你自己多长点心眼儿,也容我想个万全之策行吗?”洪玫:“伟男,我听你的,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二
洪兆刚是在10月中旬回到省城的。实话实说,他去X城的这一遭是走了麦城。
经过一番活动,他非但没能捞出那些偷渡女,反而自己也被公安机关以妨碍公务罪刑拘。在审查的过程中,侦查员们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重大的线索,根据已掌握的事实,基本上可以断定:洪兆刚集团是一个具有黑社会性质,且网络完备,跨省市的以倒卖妇女和大规模的组织妇女从事卖淫活动,从中盈利的犯罪集团。而洪兆刚极可能就是首恶。X市公安局及时把这一侦查结果秉报了省厅,省公安厅的有关领导极其重视,亲批:立案彻查。
或许这正应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自认为聪明的洪兆刚这次终于露出马脚。他可真的是偷鸡不成反倒蚀了半把米。
为了掌握确凿的证据,顺藤摸瓜,彻底摧毁这个有组织又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的黑恶集团,福建省公安厅立即把此案上报公安部。在部有关领导与两省公安厅协调后商定:先以查无实据为名释放洪兆刚,以便麻痹犯罪嫌疑人。
侥幸回到省城的洪兆刚打心眼儿里暗自佩服自己聪明,他利令智昏,自以为他实施的瞒天过海之计蒙骗了公安局的侦查员。而洪兆刚的愚蠢也正应了毛主席的一句话:一切反动派总是过高估计自己,而低估了人民的力量。
回到省城的当天,洪兆刚就听三毛汇报了洪玫的不轨,当得知在自己面前一向乖巧听话的洪玫竟然大逆不道地背叛他,而且跟着另一个男人私奔,轰然间,他满脑子热血直冲得头皮发麻,双眼血红。洪兆刚震怒:“这个小婊子真他妈的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在太岁爷的头上动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甚嘛东西,三毛你说说,咱好吃好喝地待她,她还真的把自己当成王母娘娘啦!这个贱货,让我查出来她真的跟刘伟男睡过了,我非生吞活剥了这俩狗日的不可!”狰狞的洪兆刚一双眼睛血红,咬牙切齿地说这话的时候恶狠狠地把一只他平时最喜爱的紫砂壶摔碎在地下,他那令人恐怖的表情就像一只猛扑上去就要咬碎猎物脖颈的恶虎。
洪兆刚乍听三毛述说洪玫反叛的那一刻,他火冒三丈,真想亲手活劈了这个小娼妇。可等三毛离开后,他逐渐冷静下来又不得不仔细地斟酌权衡利弊。他精晓《合同法》与黑道游戏规则,心里明镜似的晓得如果对洪玫的处理稍有不慎,他的损失就不仅仅是在道上丧失了信誉那么简单,近半年来他精心策划的这桩生意,不仅仅是像水洗泥菩萨似的倾刻就将化为泡影,它的后果也不仅仅是偷鸡不成反蚀了半把米,给人家白白地做了回嫁衣裳。他深知和他做交易的这个台湾佬,是个有着台湾黑社会背景的厉害角色。随着交“货”期日益临近,他将面临的可能是导致公司垮台的巨额赔款,甚至由于他的失信惹上杀身之祸。
说实话,面临着既不能退又无法进的窘境,素有“智多星”之称的洪兆刚在被碰得头破血流的艰难时刻偏偏又遇上了究竟应该如何处治洪玫这个最大的难题,因为洪玫从根本上有别于他曾严惩过的各类叛逆。
洪玫的全套资料,包括她的艺术照、生活照,录音、录像,全都锁定在“订货”的台商手中。在正式签合同时,大佬儿就认定了“小老乡”生就的这副俏模样儿。现如今时间紧迫,就是要他去再寻摸一个身材相仿的主儿,用高科技手段跟洪玫实施换头术恐怕都来不及。思谋再三,企图亡羊补牢的洪兆刚终于选定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软刀子。他自我安慰又往宽里想:“这小妮子难道就能一点都不顾及‘兄妹’情谊?”往日他们其乐融融的“兄妹”相处就像过电影似的在他的眼前浮现,不甘失败的他满脑子里都是洪玫的音容笑貌。他觉得在平时的相处中,自己戏演得恰到好处,生性单纯的洪玫不应该看出其中的破绽,而且她也没有理由背叛他。
洪兆刚甚至第一次在心中对跟随了他多年的兄弟给他提供情报的准确度产生了怀疑。在瞬间洪兆刚甚至产生出一些兔死狐悲的伤感:“我这个当哥的如果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洪玫下了狠手,那是否有些天理不容?”斯时的洪兆刚内心矛盾着。他一时还下不了决断,对洪玫究竟是该施文还是该动武?他多么期盼“小姑奶奶”洪玫能按他的既定方针行事儿。
其实枭雄洪兆刚的失态亦在情理之中。这就像习性凶残的母狼,偶而也会抚养同伴叼回窝穴中准备吞噬的孩童。更何况,善与恶原本上就存在着辩证的关系。人与人之间相处长了,彼此间多多少少就会产生几分依恋,朋友间如此,敌对着的人亦如此。常人如此,在黑社会行走的人亦如此。
从洪兆刚回到省城的那一刻起,洪玫就变相地被软禁了。早已对姑娘垂涎三尺,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三毛终于有了施展淫威报复发泄的用武之地。他恶巴巴地把她的手机搜走,满脸不屑讥讽她与刘伟男的相爱,又诳说刚哥吩咐下来为了她的安全叫她没什么大事少出门。其实也就差她上厕所,其他的不管她上哪儿,后边总有尾巴跟着,名曰:保镖。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洪玫还能没事儿人似的在虎口狼窝里又过着安稳日子,这得益于洪兆刚先安内后攘外的政策。
野心勃勃的洪兆刚根本就没意识到他和他苦心经营的黑恶集团已经面临着灭顶之灾,刚愎自用的他还思谋着带领自己的团队挺进全世界呢。这天,他在省城价钱最昂贵的“海世界”摆席请客。一是为压惊,自己慰劳一下自己,二是要借此机会召见和安抚一下他手下的集团骨干,报平安、听汇报,三是要谋发展,部署下一步的计划。
在一间叫“威尼斯”的豪华包间里他设了两桌席,服务员端上来的菜肴,固然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应有尽有。在虾兵蟹将的一片吹捧下,洪兆刚故作洋洋得意地说:“各位弟兄,这次大哥去X城考察受益匪浅,我跟沿海的兄弟们,不仅学到了不少的经营方面的招术,而且打通了咱们日后向海外拓展的渠道。听三毛讲,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各位弟兄都能恪尽职守,干得不错。在这里我先干为敬,感谢各位啦!”
洪兆刚扬脖干了杯中酒,貌似豪爽的举动自然赢得了喽啰们参差不齐的一片掌声。大家纷纷站起来给洪兆刚敬酒,掌管着南城片的“麻杆儿”拿着大半瓶子“五粮醇”醉眼迷离地走上前来拍着胸脯表忠心:“刚哥,兄弟们想你啊!我们哥几个不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