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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它变成幸福的天堂,而且· 决心为这个目标奋斗,就是这种感染和教育的作用。王友清尊敬
佩服这位者首长,对他有言必从,有行必效他从兜子里拿出“提纲’,放在衣袋里,
坐在写字台边的璐播’
上,先摸摸那个像砖头似的石砚.又顺手抄起一本摆在玻摘板上的红绸封面、烫着金字的书.他掀开看看,上边用璧笔批着许多
秀丽的小字,还没容他看清写的是什.仪,谷新民从里间屋走了出来。
谷新民是一副有修养的老干部的姿态。他穿着一件驼色的对襟旧毛衣,青市布裤子,圆口便鞋;虽然刚交四十岁,两鬓却已经染一上了白霜;微胖的圆脸显得很红,鼓鼻梁,细长眼睛,总带着一种沉思而又谦恭的微笑看着人。他轻轻地搓着蹭在手指头上的尘土,对王友清说:“我想找一本土改时期的记及本子,到处翻遍,没见踪影,不知让老孟收拾到什么地方去了。”池说着,点着一支烟,把椅子往王友清身边拉拉.坐下,又说:“那板子上记着地委工作组的罗旭光同志临走时跟我交换的意见,还夹岁.己后来写给我的一封信。”
王友清了解那时候谷新民和罗旭光的意见分歧和关系不睦,就问:“您怎么想起找它呀?”
谷新民用手指喷打着烟卷灰,慢慢地说:“我仿佛记得罗旭光同志跟我介绍过几个人,那本上记着,信上也提到过.” “什么人呢?”
严其中有一个可能叫高大泉。因为这个名字很新鲜,留下一点印象· ”
“高大泉是我们区芳草地的,一般党员。您想要了解这个人吗?”
“此人的状况如何?”
“我跟他接触不多,知道一点情况。工作满积极,在群众里边有点威信。就是脾气固执,好讲私人感情,办事情不太注意政策。”“这是一个党员的致命弱点。”
“还有,最近他到北京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跟一个党员村长闹矛盾,搞不团结。”
“原因何在呢?”
“据说是争地位… … ”
谷新民忽然笑了一下,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站起身,围着写字台走了半圈,又微笑地望着那个收住半句话、略微有点发楞的王友清说:“友清,你这个“据说’实在欠妥了。争地位是据说,那么,我就可以以此类推,认为你刚才介绍的关于他闹不团结,还有他的不顾政策,有威信,积极等等都是属于“据说’的范围。我们能靠“据说’判断一个手下的党员吗?万万不能够。一个做领导工作的人,应当尽力避免这些模梭两可、似是而非的东西.”他说到这里,把话打住了,他体贴自己的干部,了解王友清是个爱面子的人。他有这样一个体会,认为在一些人身上,地位和自尊心是成正比例的,对这样同志的批评如果不适度的话,伤害了别人,影响了感情和信任,实际上也伤害了自己。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卷宗,从卷宗里拿出一封信,说:“我找你商量一个间题。你先看信,思考一下,咱们再谈。老孟还没有回来,我得帮小刘给你做吃的去。”
王友清红着脸接过信,眼睛停在信封上,直到谷新民出了屋,他才看清信封上的字,写着:“天门区委请转县委领导同志”;下款是:“芳草地村”.他从里边抽出一张信纸,上边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我们是两个共产党员。我们向领导上反映一个最重要的意见,提一个最重要的要求。
村长张金发同志向区领导的汇报,情况不真。芳革地土改以后的第一个春耕搞得没他说的那么好.实际上摘得很柑。地走对对付付地种-! 了。种止了.能保险收来吗?
跟领导上说句老实话,我们没有尝到“发家竟赛”的甜头:有些人是柞常赞成它的,比如富裕中农冯少怀,衬长张金发,他们,一个不要爱国主义忍怒,一个不宣传爱国i 义思忽,鼓动那劲。他们不顾别人死活,专门奔个人的日于.所以我们倒吃到了他们一点苦头。照着这样竟赛下去,少数户乐,多数户愁,翻旁户最危险。我们很担心分到的土地保不住;农民支援不了工业,支拨不了志愿军,啥年啥月到社会主义呢?
我们没文化,要说的话一肚子,写不出来。说这一点,没说清楚、迫切要求领导上快派人来调查,快帮我们出主意们挖掉穷根于之
万分火急,盼你们回青卫
敬礼
高大泉(图章)
不来统,也.快领着我
王友清看完信就火了。
朱铁汉〔 一个很大的红指印)他“腾”地站起身,冲到屋门口
刻听到厨房里传来刀勺声和谷新民跟小刘的说笑声。他又把迈出-门坎儿的一只脚收回,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衣兜里那个跟记者谈话的“提纲”。他慌乱地转了个圈子,重新坐在椅子上,把那信又看一遍,心里增添一股说不出来的烦乱感觉。他暗自想,’芳草地绝不会像信上说的这样一团糟,张金发绝不会汇报福情况;张金发
就他
如果做假,区农业助理亲自到芳草地看过,能跟他一块做假吗?算农业助理也做了假,那么饮事员范克明跟这件事毫没关系,
不断地夸奖芳草地的春耕成绩,也是在做假吗?笑话生他觉着这封信语无伦次,通篇都是胡说八道,都是故意捣乱,真是岂有此理。接着,当他怒冲冲地把这封短信看了第三遍的时候,忽然冷笑起来。-
谷新民端着一盘凉菜进来
菜盘,拉过椅子坐下,点上香烟究研究吧。”
用审视的眼光看看王友清,放下; :问道:“友清,看过了?咱们研
王友清这时候已经找到否定这封信的充足的理由了平静下来,很老练地对县长说、“我先说说自己的看法,
,因此,他不妥当您
再批评。”
谷新民把烟盒递给王友清问、证实,也不表示任何态度
。他先给王友清看信,既不立刻追,是有意识地测验他的下级对事物
的分析和认识能力的。他原以为王友清看了信会发火,会激动.会急不可耐地用,大堆理由否定这封信来为自己开脱。这会儿,他发觉自己的估计并不正确。光凭王友清这副冷静的神态,就足以博得县长的满意了。
王友清把信托在手掌上.另一只手指点着说:“我觉得,这信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二”” 。
谷新民很.有兴趣地听着:
王友清小心地说:” ’芳草地春耕搞得不好,
“您看
“说下去“,矛盾在什么地方?” 开头说张金发汇报的情况不真
接着又说把地种上了。
耕进度,既然承认种上了,这就不存在虚假
张金发汇报的是春。至于说“对对付
付,种上的,第一个春耕,
只能证明完成这个任务的时候困难不少。土改后的哪能像电影上那样,拖拉机开动就一大片呢?张金
发认真执行上级的指示,克服重重困难,完成了春播任务,这不是更应当表扬,而毫无指责他的理由吗?至于信上接着提到收成保险不保险的问题,那是未来的工作,张金发并没向区委具结、划押、.递保证书,声明亩产要稳拿多少斤,怎么能现在就先算他的账呢?您说,这不是矛盾百出吗?”
谷新民笑了,拍着王友清的肩.膀说:“好,友清,你果真提高了政治水平.”他站起来,身子靠在桌边上,继续说:“我同意你的分析.你抓住了关键,这个矛盾的本身已经自我否定了,所以我们用不着在芳草地春耕情况真实与否这上边白费时间。应当透过现象看本质,进一步研究它· ”
王友清又受到一次意外的鼓励,有点不好意思。同时,他心.里踏实了,多少还有几分得意。
一谷新民说:“因为我和你所见略同,所以我刚才向你了解高大泉这个党员的品行;也是我不赞成你这个“据说’的原因,我们是领导,是掌握方向盘的,对一切问题,敏锐而又准确的判断力是非常重要的;否则、稍一含糊,就会违背实事求是的精神,搞错方向,.给党和人民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王友清恍然大悟,不住地笑着.点头,暗想,在这样一位领导卜边工作真能提高。
谷新民接着说:“我现在跟你深入地讨论这个问题,我主张排除你那个“据说’。高大泉此举不是品质问题,不是出于要拆张金发的台--一请你注意,我是说“此举’,至于此人的别的方面我没调查研究,没有发言权。因为,据我推理,他如果想要搞这类活动,不会采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