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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吃这碗饭的,”黄青道:“跟你实说吧,重庆的许多房产商都请我去看
过‘迷信’,他们要信,我奈其何?当然,我是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所谓风水
的。”
“那你的意思是叫我可以下手罗?”
“休矣,你非我雇主,我对你无义务。今日属嘴痒,权当耳边风吧。”
傅贵反倒心动,不为别的,现代都市到处是高楼华厦,如此安静的绿地确实弥
足珍贵。
真正的商人,对项目的判断往往是准确的。
回程路上,黄青先下车,影子般消失在人流中。王晓鸣问:“我们去哪儿?”
傅贵说先回公司吧。
街上已华灯齐放。走进办公室,王晓鸣说先别开灯。傅贵便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他们一动不动伫立窗前,眺望万家灯火。许久,傅贵问:“晓鸣,那块地你为何非
要介绍给我呢?”
“你为什么非要打探一个女人的心事呢?”突然又轻轻笑了?一你一定忘了吧,
那年下大雨,你住的茅棚漏个不停,蚊帐被盖全打湿了,你在屋中间跳起脚骂,说
了些什么?”
傅贵说记不得了。
王晓鸣说:“你骂完了,又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还说今
后有钱了,一定要在这儿盖幢高楼自己住。”
傅贵一激灵,多少年了,龙溪镇的那个大雨之夜她居然记得。“少年不识愁滋
味,轻狂而已。不过今天去看了后,我倒真动了心。”他说。
两人在暗中躺下作爱。地毯是柔软的,双方身体滚烫。正缠绵排恻激情高涨时,
电话铃响了。
是林凡夫打来的。
“贵哥,没打搅你吧?”非正式场合,他和陈利军一样,称傅贵为“贵哥”。
“凡夫,这些日子哪去了,招呼也不打。”
“我正是来向你负荆请罪的,”林凡夫道,“我在公司对面的金冠酒楼定了座,
想邀你喝杯酒,行吗?”
“一对一?”傅贵想把王晓鸣带去。
林凡夫说最好一对一,因有些话只能对他说。
傅贵送走王晓鸣,赶到金冠酒楼。林凡夫从临窗的一张台前立起身,向他招手。
两人落座后,傅贵用滚热的餐巾擦着手,环顾四周,笑道:“这倒是个谈情说爱的
好地方。想当年,你我只能在闹哄哄的大排档吃豆花烧白,不过,那也另有一番情
趣。”
餐厅的背景音乐是金·凯利的萨克斯独奏《回家》,柔和而缠绵。林凡夫点的
是长城干红,没加冰。酒过三巡,傅贵不再说话,盯着墙上一幅泼墨荷花,细辨上
面的篆刻印章。其实他在等。
“虽然我知道先亮底的人总是吃亏,可谁叫我没你稳得起呢!”林凡夫先开口,
“贵哥,我是来向你辞职的。”
傅贵没吃惊,听他说。
“打从海南的房产生意栽了后,我投奔你麾下,你没嫌弃,我也知恩图报,这
些年谈不上鞠躬尽瘁,也算得鞍前马后了,”林凡夫轻轻抿了口酒,“朋友在一起
处久了,有时反而生分,我想还是离开公司的好,另起炉灶。”
“凡夫,你还在为扬子岛我拍桌子生气?”
“看你想到哪去了。公司是你的,我只是雇员,何况,任何情况下我都应维护
你的权威嘛!贵哥,你也清楚我不是鸡肠小肚人。”
“凡夫,公司时下正是用人之际,我不愿你走,这是我的内心话。”傅贵将去
龙溪镇看地的事和盘端出,说准备投资开发。
林凡夫诡谲地笑:“你不曾说过今生不涉足此道吗?”
“此一时,彼一时嘛。凡夫,留下来,咱们一起干。”傅贵将酒杯举起,林凡
夫却不碰杯。
“这些天我一直在北京跑。”林凡夫道。他说自己已与搜狐等京城几家著名的
民营信息公司洽商过,决心已定,准备在重庆开拓网络市场。“想想看,前年全国
只有10万人上网,去年是30万,今年预计是200万,明年跨世纪时,恐怕将超千万,
而美国目前已有5000万人上网。在国内其他商业领域,短期致富已不可能,但在网
络市场上仍存在唯一契机。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专业直到今天才真正找到与商业结
合的正途。”
傅贵叹了口气,不禁有些伤感,便一口喝干杯中酒,说:“既然这样,我也不
再勉强。凡夫,初创阶段,我知道你肯定艰难。这样吧,我可以向你投资80万元,
就算无息贷款吧。鉴于你对公司的贡献,劲松的招牌也可以借你用半年。”
“劲松的招牌我肯定不要,名与器不可假人。至于80万元,如果你换个说法,
按目前的银行利息借给我,我可以接受。”
傅贵语塞。心想这小子真是茅厕里的石板又臭又硬,“或许,但凡成大器都这
副德性吧?”
“另外,明人不做暗事,”林凡夫顿了顿,“王丽现在已在我手下,她愿意同
我一块承担风险。再有……我们准备下月就结婚……”
傅贵蓦地张大嘴,半晌,说:“好小子,你非但挖走我的大将,还把人家弄上
床!”
“红颜知己,志同道合,说不得啦。”
林凡夫突然又诡谲地眨着眼睛。傅贵看出端倪:“凡夫,还有啥坏水,一块倒
出来吧。”
“贵哥,你是不是对嫂子感情方面照顾得少了点,”他有些吞吞吐吐,“有件
事我本不该饶舌……但觉得还是提醒你为好。”
林凡夫说昨天晚上,他和王丽陪北京来的客人在金山酒店吃饭,见华媛和与一
男人也在那儿,开始其状亲热,后不知为啥又争执起来,“我凭直觉认为不太对劲。”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傅贵想,“但从林凡夫的为人看,他没必要挑
拨我们夫妻的感情呀,难道……”傅贵举起酒杯,“凡夫,此事无论有无,我都感
谢你的提醒。男人嘛,多半是感情粗糙的动物,你说的那事我自会料理。来,我们
干了。”他晃晃杯子,一口喝干。
林凡夫也一口喝干。
他先伸出手,本想说“莫愁前路无知己”之类的话,觉得太酸,“凡夫,好自
为之,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或许咱们今后还能再度合作呢。”他感受林凡夫的手
汗涔涔的。
回到家,华媛和儿子傅鑫都已睡下。傅贵轻轻走进卧室,没开灯,黑暗中能闻
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很淡雅,那是华媛挺喜欢的一种法国品牌香水。他坐在床沿没
动,黑暗中听不见她的呼吸,也不知她到底睡着没有,心里却妒意翻涌。如果,林
凡夫说的是实情,问题就严重了,自己刚确定上马房地产,倘若后院起火,那是很
伤神的。傅贵想摇醒她问个明白,突然又想到社会上流行的“老婆基本不用”的说
法,不觉泄气。是啊,倘若做妻子的真的红杏出墙,当丈夫的难道就没一点责任?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其实,傅贵一进屋,华媛就醒了。这段日子,她脑袋乱麻麻的。从菲律宾回来
后,华媛意识到与伟夫的边缘情感必须结束了。在苏比克海湾的最后一夜,月光如
水银泄地,海风徐来,在与傅贵如火如荼的做爱中,他俯在她耳朵喃喃道:“我爱
你……今生今世。”这令华媛很感动。知夫莫如妻。她知道博贵这些年来在外面肯
定有女人,至少有性伙伴,且不止一个,但他并没打算放弃她和孩子,放弃家庭。
如今商界,这种吃在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并非少数,何况,自己和伟夫的纠葛也
有愧于人呢。昨天,她主动约伟夫出来,想了断纠葛,谁知那小子不肯,又献上一
叠写给她的情诗,肉麻不?看着伟夫那丧魂落魄的酸相,华媛忽然从心里感到厌恶:
自己当初怎么会对他产生好感?真是人牵起不走,鬼牵起乱走,再说,40出头的男
人还写诗、写情诗,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后来在餐桌上就发生了争执。“你听着,姓华的,”伟夫恶狠狠地,“我可不
是你这资产阶级阔太太豢养的狗!你闷了就找人取乐,腻了就一脚踢开?没那么便
宜的事你等着!”
华媛脊背阵阵发冷,当初那该死的party!而所谓边缘情感,弄不好就玩火焚身
哩!
黑暗中,华媛几次想拉开灯向傅贵一五一十坦陈,但终于忍住了。她担心坦陈
后的结局,“或许,有些秘密真的只能带进坟墓里去呢!”她突然想起读大学时与
傅贵曾看过一部南斯拉夫电影《桥》,片中那个绰号叫猫头鹰的党卫军上尉说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