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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策划会,她会把他介绍给那个阔佬儿,会请他来参加策划会,还能赚一笔策划费。他听了这话就笑了,他的微笑让她觉得如饮醍醐,她完全迷醉其中,她说我可以给你开两笔策划费,他疑惑地看着她,她得意地说很简单,你代你父亲写个书面意见,你再亲自来开会,这样两笔钱不就齐了吗?
何小船日记3
后来他对我说,他要早一点走,和父母约好了,要去父母那儿吃饭。我心里立即紧了山下,委屈万分:他怎么就这么不体谅我呢?好不容易见一面,还恨不得做完爱就走,我几乎又哭了出来,忍了半天才忍住眼泪,后来他穿好了衣服,神情变得非常严肃,他说:“你快把衣服穿上吧。”我很不愿意在他面前穿衣服,但是我不愿违抗他,只好穿上紧身衣,他皱着眉头问:“你为什么非要穿这个?”我呆了一呆,小声回答:“胃怕凉,可以护着点胃。”我在他面前穿衣服,有一种裸体示众般的难受,我觉得自己一定很难看,我真的不想让他看见,可还是这么做了,我的脸烧得通红,好久都不敢看他。
尽管勉强,他最后终于还是和我一起吃晚饭了,我一高兴,为他点了很多菜,有他爱吃的水晶虾仁、清蒸鲈鱼等等,他吃了很多,但一直板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我的心一个劲儿地往下沉,好几次都想问他:“你到底怎么了这么不高兴?”我还是忍住了,耐着心听他板着脸高谈阔论,他主要讲的是政治新闻,后来又讲一些大人物之间的关系,我觉得这和我们毫无关系,当然,当着餐厅里那些女孩的面,他的确需要掩饰,但即使如此,我也无法想象刚才还充满爱情和欲望的脸,现在能突然变得如此一本正经。
那天晚上,她送他走出很远,因为他的车停得很远。他向她微笑了一下就上了车,她也急忙还了一个微笑,然后车开了,她的心一点点地疼痛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好贱啊!
23
深夜,已经由老姑娘蜕变成真女人的何小船,披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瞪眼看着床上那一个个乱七八糌的塔罗牌形,冥思苦想。
在爱情金字塔的经典塔罗牌阵里,她再次看见了月亮。为什么这可怕的月亮要反复地出现呢?在塔罗牌奥义中,月亮代表反复无常,深不可测,神秘动荡,甚至含有背叛与谎言之意。反复摆下牌阵,爱情的未来,总是出现月亮。
爱情金字塔是这样排列的:第一张牌,代表自己,放在正中,第二张牌,代表对方,放在第一张牌的左边,第三张牌代表目前关系,放在第一张牌的右边,最后一张牌放在第一张牌的正上面,代表未来关系。也就是这样一种牌形:
#(未来关系)
#(对方) #(自己) #(目前关系)
奇怪的是,她三次摆牌都得到了同样的结果:自己是隐士牌,对方是倒置的战车牌,目前关系是女教皇牌,而未来关系则是月亮。
自己是隐士,这是对的,自己现在几乎不与任何人来往,虽然还间或接点电脑游戏方面的活儿,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大隐隐于世嘛!
对方是倒置的战车,代表事业家庭方面出了些问题,一个理由是,很可能他并不适合离开工作三年的H城回到内地,也许,这对他来讲是个灾难。
目前关系,那真是再准确不过了,在塔罗牌奥义中,女教皇代表在两人关系中女人的主导地位,这大概是在暗示她在爱情方面将会有一段触及心灵的恋情;幸亏不是倒置的,否则就是没有结果的单相思了!
而未来却总是月亮,这轮她一直很喜欢的,现在却变得如此可怕的月亮。他们关系的前景竟然如此渺茫吗?!
她披头散发地走到穿衣镜前,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完成了一场重要的革命——从姑娘到女人的飞跃。她不再是老姑娘了,她是个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她一天天地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她内心的喜悦冲破了她的甲胄,飞出来了,只是她隐隐地感到这种喜悦其实是有毒的。美丽,却有着剧毒,恰如所罗门王禁锢在胆瓶中的魔鬼,飞出来,便再也回不去了。那种美丽的毒具有强大的杀伤力,足以毁灭一切。
突然,她从镜中看到了另一张脸,那是女教皇的脸,不,确切地说,那只是女教皇的冠冕,脸却是另一个女人的,那女人有着一双鸡贼似的小眼睛——那是郎华。
24
父亲坚决不愿作检查,这让他很伤脑筋。父亲非常顽固,可他心里明白,父亲回避这个,恰恰是父亲意识到了什么。
他是个典型的现实主义者,唯物论者,无论现实多么残酷,他也敢于直面之,而在这一点上,连老父也做不到。
即使是最亲爱的老父,他照样不打破他铁定的习惯——必须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才能陪老父看病,他连续出差,一来二去,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但就在他准备陪老父做关键性检查的时候,老父又突然好了,老父精神矍铄地邀请他们全家吃饭,老父说,自己找了个医生朋友咨询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几服中药吃下来,已经好多了。
他大喜过望。郎华也很高兴,鼓动孩子点名吃三千里烤肉,他皱皱眉头说,父亲刚刚好,恐怕还是要吃些容易消化的东西。郎华便不言语。郎华是东北人,口味重,每每公公请客,总是挑那些江浙人喜爱的上海菜、苏州菜或者淮扬菜,她总觉着不够味儿,又不敢直言,在家里,表面上她很张狂,但关键时刻,还是丈夫一锤定音。她只好解嘲地对孩子笑笑:“他不让咱吃,妈妈给你做烤肉吃!”说罢,赌气似的拿出微波炉里配套的餐具,把一整块牛肉切成三块,裹上面包渣和配料。他又皱皱眉头说:“你们这会儿吃饱了,一会儿和老人一起吃不下了,岂不扫了老人的兴?!”
郎华手里拿着那个烤肉的餐具,微波炉开着,放进去又不是,不放进去又不是,孩子的小跟珠滴溜溜转着,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郎华脸上下不来,终于狠狠地把那烤肉铲子一摔:“你也太过分了吧?!你心里除了老人和工作,还有没有我们母子俩?!你去H城一去就是三年,对孩子你尽了多少责任?!难道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你到底照顾了多少?!我身子不好,你到底关心了多少?!我在这个家,到底还算不算个人?!……”
郎华痛说革命家史,一说就搂不住了,一直说到涕泪横流,终于他大吼了一声,才算把这滔滔江河截住。他吼完了,其实心很虚,他觉着亏欠了妻子,厉声将孩子吼出去,然后放低了声音,嗫嚅地说:“你看你这是怎么了?当着孩子,你给我留点儿面子好不好?”郎华这才大放悲声,细数他的种种不是,只不过口气不再是凶恶,而是哀怨的了。他沉默无语听她数落,末儿没忘了找补一句:“在我这儿你尽管出气,待会儿见着老人可得像样点儿,要不我饶不了你!……快快快,时间不早了,看你眼睛红的,快去化化妆,换换衣裳吧!”
夫妻二人的矛盾,从来都是以郎华表面的胜利,他实质上的胜利告终。
果然不出郎华所料;去的又是个江浙菜馆,什么“来今雨轩”,说是要去品尝《红楼梦》里写的那种“茄鲞”,很久才上来,一尝,也不过如此,但老爷子爱吃,晚辈们也只好跟着凑趣。就在这时,郎华听见丈夫的手机响了,好像是短信的铃声。郎华从他那张永远面无表情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25
何小船日记4
今天约好的是下午两点,但是一直等到三点还没响动,我真的急了,发了个短信,口气很不客气:怎么还没到?又等了好久,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拨了他的电话:“你在哪儿?”“保险公司。”“我们不是约好下午两点的吗?”我气得声音都有些变了。“是啊是啊,我吃完饭一点多一点就出来了,刚才……出了点儿事儿……”“什么事?!”我大惊失色,一定是车祸!“唉,也没什么,”他轻描淡写地说,“就是并线的时候和另一辆车蹭了一下。”“天哪,你没有伤着吧?”“没有。”“那是谁的责任?”“当然是我的责任。我现在正在保险公司办赔偿呢,等我一会儿,我过会儿就去。”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我的不快情绪完全被对他的担心所替代了。我真的担心他,牵肠挂肚这个词一点不夸张。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要知道他远远称不上完美,我怎么会为这么个人放弃我一贯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