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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男的手,还是林越男出主意说我陪你去一趟香港吧。
林越男总是能把主意出在戴晓明的心坎上,于是他们来到文华酒店,林越男事先预定了套房。
一进了房间,戴晓明便说:“叫我怎么谢你,说吧。”
林越男笑笑没理他,娴熟地打开箱子,把两个人的衣服挂到卧房的大衣柜里去。戴晓明走过来,看着她一件一件地挂衣服,其中还有一件性感的真丝睡裙,玉色的底,胸口盛开着一朵手绘的白牡丹,另有一身黑色的布满蕾丝花边的胸衣内裤,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看似平静,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却让他陡然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欲望。而不是像他老婆那样总是穿一套捂得严严实实的棉布碎花衣裤,旧得没了颜色。就算你有什么想法见到她也只能了无兴味了。
就在他准备蠢蠢欲动的时候,林越男姿势优美地把她的头发拨到一边去,让戴晓明帮她解开连衣裙背后的拉链,这不能算是暗示,简直就是明要,这也是戴晓明喜欢的,他喜欢自愿为他献身的女人,这说明他有无穷的魅力。
戴晓明不但给林越男拉开了拉链,还帮她脱去了裙子,并且大力地抱住了她。
两个人都显得特别忘我,仿佛疯狂过山车直冲云霄后又飞流直下,戴晓明这一回做得很到位,俯视下的林越男也面若桃花,完全融化在无边的满足里了。
事后两个人累倒在床上,林越男用手指在戴晓明裸露的胸前划来划去,她说:“看来权力对于男人来说才是一剂真正的春药。”
“你这么说到底是夸我还是骂我?”戴晓明笑道。
“当然是夸你,这都听不出来?”
“你不是说我没有权力的时候就是一个阳痿吧。”
“讨厌。”
“可是你不能不承认男人没有事业就没有一切,没有权力就没有霸气。”
林越男没有说话,但她心里是喜欢有事业有霸气的男人的。她丈夫就属于那种新好男人,发几卷厕纸也提回家,所以他们分手她都没有什么遗憾的。她喜欢戴晓明敢于也能够干大事的气派,可惜这么好的男人却不是她的,这让她在幸福之余轻轻地叹了口气。
戴晓明当然明白林越男为什么叹气,这是一个庸俗但又绕不过去的事情,同时他又不想面对,不是他不想跟林越男天长地久,而是面对这类问题时会很心烦,于是他脱口而出道:“你不是那么在乎名分吧?”
“没有女人是不在乎名分的。”
“可你以前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个问题。”
“提了又能怎么样?每个人心里都会有那么几个死结。”
她这么一说,戴晓明的心又软了,在别人眼里他是一呼百应的人,但只有他心里明白,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理解他体贴他同时又能分担他肩上的担子的,就只有这个女人而已。否则像他这样的人,哪个没尝过高处不胜寒的滋味。想到这里他伸出手臂把林越男再一次揽进怀里,道:“不如我们以后还是一块到国外去吧。”
“你相信这个故事吗?”
“这怎么是故事呢?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你就是这边的产物,那种割断血脉,没有一点成就感的日子,你过得下去吗?厂
还是她知道他,懂他。
两个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其实林越男也没有真的那么在乎名分,都什么年代了,人与人的关系已经演变得毫无确定性,过分相信什么都是很可怕的,包括你最爱的人。再说,老婆和情人的位置是永远不可能对换的,老婆不就是黄脸婆,放心肉外加孩子他妈吗?这种角色对她来说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至于她要在他的面前强调一下这个问题,是因为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和戴晓明不尽相同。
戴晓明搭上了高压线,自然有一种通上电的兴奋,可她除了兴奋之外又有一些怅然。因为她明白越是成功的男人就越难得用情专一,尤其戴晓明追求的并不是什么默默的成功,而是一种近似于神话般的成功,而无数的女人喜欢的就是神话本身,或者她们自己就有神化的能力,之后便飞蛾扑火般地献身。这也是一条搬不动的石头定律。
林越男不愿意再想下去了,她起身穿上酒店为客人准备好的宽大的浴袍,冲完澡之后便给戴晓明放洗澡水。本来她晚上想跟戴晓明一块去赤柱的海边吃饭,好好浪漫一下,也因为情绪上莫名的细微变化而兴致索然。
利用戴晓明泡澡的时间,林越男打了送餐电话。她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在酒店里享受家居的感觉,给自己心爱的人放洗澡水,看着他吃饭,八面威风的人在她面前像孩子一样听话,她穿着真丝睡裙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形成一个游动的诱惑,如灵异一般左右着这个男人,这也许就是女人的成就感吧。
她想。
一周的干部假期很快就过去了,洪泽并没有在这一周里就找到自己的出路。
星期一他去上班,看见新处长的脸烦得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转念想到三叔公的小儿子更是俗不可耐,一辈子见一面都多余。
本来,他以为经过了一周的调整,已经可以冷静地面对一切了,而且他也觉得父母的提醒是对的,暂且忍耐,从长计议。想不到一回到处里,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天都不想再呆下去了,他感到身心都在受到煎熬。
洪泽一下子尝到五彩世界倏然变成黑白无色的滋味,其实什么都没有变,包括办公室里的一切和窗外的景致,可是在他眼中业已是全然枯萎,像泛黄的旧照片一样。
洪泽拿出一张白纸开始写辞职报告,他当然不会去什么凯旋会,也暂时没有他认为可去的地方。但他觉得反正人是向死而生的动物,如果呆在一个地方痛苦得要得癌症,不如离开,干什么都好,也不至于饿死。
而且洪泽是那种为一口气活着的人,他这回也无非是输在意外和轻信上,却让上上下下的人看热闹看了个够,他咽不咽得下这口气是一回事,今后又怎么再到下面去工作呢?
转眼间,洪泽就写好了辞职报告。他想,只要报告一交上去,他就卸下了心头的千斤重担,可是几乎就在同时,巨大的茫然也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这时,桌面上的电话铃响了。
很意外,是方煌打来的电话,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叫洪泽到他办公室去一趟。洪泽无心再谈工作,想说你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但话到口边,竟然是爽快地答应了,还说我现在就过来。
洪泽也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一路开车他都在想这个问题,后来他想肯定是自己的潜意识里觉得对方煌不起,常常跟这个父辈一样的老头子拍桌子瞪眼。现在自己美梦破碎,几乎是无端地便对许多人心生歉意,方煌便是其中的一个。
一直以来,洪泽都听说方煌有提携后辈的嗜好,他想,这回方煌肯定是要告诫他一些做人的道理,而且以他现在的处境也比较容易能听得进去这类话。像方煌这样动不动就讲责任的前辈,肯定是要追着他负责任了。不过洪泽还是固执地认为他没有错,错的是宦海沉浮变化无常,错在那些跟红顶白看他笑话的人。
洪泽走进方煌的办公室,方煌像是有意识地打量了他一番,道:“你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
沉默了片刻,方煌突然道:“洪泽,你调到我们南报集团来工作怎么样?”
洪泽一下蒙了,他没想到方煌会这么说,便一直盯着方煌的脸看,仿佛有什么阴谋在这张脸上。
洪泽的脑袋里一下出现了十万个为什么,中心意思是方煌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他可恨,把他收到自己的团队里好好整治,还是看他可怜,等他心存感激时再好好敲打?总之他跟方煌之间的矛盾是有目共睹的,说白了是猫与老鼠的关系。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方煌也是最应该幸灾乐祸的人。
方煌又道:“要不然你再考虑考虑?”
毕竟洪泽还是一个反应机敏的人,他仍盯着方煌的脸道:“如果我来的话,你给我什么位子?”
“我想让你当《星报》的总编辑。”
这个决定就不光是洪泽一个人感到愕然了,而是整个南报集团都认为他们敬爱的方老前辈脑子出了问题,至少是老糊涂了,整个一个记吃不记打。
退一万步说,就算同意洪泽到南报集团来,也应该呆在一本正经的母报。这么一个把党的方针政策挂在嘴边的人去办一张八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