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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1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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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 
  总之无论是房子问题,还是透透与宗柏青的邂逅,呼延鹏都全然不知。 
  经过了一路的颠簸,呼延鹏终于看到了法学院的大门。 
  应该说,徐彤给呼延鹏的印象是喜怒无常的,所以呼延鹏设想了几个见面时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应对的办法。他告诫自己态度一定要好,一定不能着急,因为这件事徐彤已经无心恋战了,而他还在死缠烂打。 
  来到徐彤的家,门虚掩着。呼延鹏敲了敲门,门呀的一声开了一道缝,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下意识地推开门,业已是人去楼空,满地的废纸屑,还有几捆废弃的杂志和两个旧包装箱。徐彤会到哪儿去呢?呼延鹏问了他的若干邻居,回答都是不知道,而且说徐彤不仅没跟任何人告别,还有意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搬家,所以他走了好些天大家都不知道。 
  这样一来,呼延鹏发现他在沈阳收集到的资料可以说毫无价值,因为这跟翁远行一案毫无关系,他又不是做福布斯富人榜,把别人的家产列上去就完事。有钱的人未必有罪,沈孤鸿和红酒卞的交往也只是推断,但从徐彤的语气里可以听出来他并非只知一二,然而他现在消失了,那么呼延鹏也就没有线索了。 
  回到住处,呼延鹏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徐彤为什么要神秘离去,他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然而许多事情的头绪都不是想出来的,于是呼延鹏边吃泡面边给翁远行打了一个电话。翁远行说他也在找徐律师,但他的手机已经不用了,办公室和家里都没人听电话。 
  翁远行说他最后一次见到徐律师,是在一个名叫雁南飞的茶艺馆,徐律师指定的地方,里面的人很少,很清静。见面的目的,是翁远行希望徐彤代理他的提起国家行政赔偿诉讼,追讨错误羁押近二千三百天的赔偿金以及刑讯逼供造成重伤的伤残费、医疗费和精神损害费,还有经营损失费和误工费等等。因为徐彤了解案情,而且翁远行只信得过他。 
  但是徐彤苦笑说他暂时还没有律师资格,只能是爱莫能助。然而翁远行坚持在他那里做法律咨询,并按照市场最高价付给徐彤咨询服务费。双方坚持了好长时间,最后徐彤算是勉强答应了。谁知在这之后他就人间蒸发,完全联络不上他了。 
  发生在洪泽身上的故事,真应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猴子上树只顾往上爬,最终露出了红屁股丢人现眼还得掉下来。 
  干部调配的大震荡终于尘埃落定,洪泽所在的报刊处调来了一个新处长,不仅年龄不大,学历也不低。新处长属于空降干部,没有人知道他详尽的来龙去脉,但这人生着一张娃娃脸,待人挺谦和,容易被人接受。洪泽一下子就傻眼了,就算新处长只是过渡一下还要往上走,那起码也要呆上三四年,那他自己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了。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官道走不走得通的信号。 
  部领导找洪泽谈话,大意是辅助新处长工作是顾全大局,但如果直接到下面找到自己的位置我们也支持。应该说现在的领导也还是很开明的。 
  这件事对洪泽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因为当年同样是这个部领导并不是这样向他交底的,那时说 
得很清楚,他就是重点培养对象,将来具体负责新闻媒体这条线。所以洪泽把自己的定位系统调整得很精确,可以说从未出现过大的差错,各方面的工作每年都是受到部里表扬的。 
  冷静下来之后,洪泽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而且还完全没有意识到。抱着死也死个明白的心理,他往北京拨了三天的电话。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他打通了深喉的手机。 
  仍旧是那个令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平稳嗓音,深喉说他完全没有听说他的事,这也难怪,处一级干部的任免还远不是他们视野中的事。但是,深喉说官场上的风云变幻早应该了然于胸,否则谈什么审时度势?洪泽坚持说是不是自己无意间踩了什么雷?并具体到《精英在线》上翁远行一案的追踪报道到底对强书记有没有影响?深喉沉吟了片刻才说,这么沸沸扬扬的一个冤案,又是在首长主持工作期间发生的,你说能毫无影响吗?洪泽说强书记办公室的人不是打电话来表扬了这篇稿子吗?深喉冷笑地说了一句幼稚就收线了。 
  洪泽在屋里坐不下去了,他开车冲了二三次红灯才到了呼延鹏的住处。 
  见他垮着一张脸,呼延鹏惊道:“出什么事了?” 
  洪泽恨道:“你还问我?你告诉我你到沈阳干什么去了?” 
  呼延鹏不说话。 
  洪泽道:“你还在调查翁远行的案子是不是?你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呼延鹏不解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洪泽大声道:“当然有关系!呼延鹏,我算是被你玩残了!怪不得有人说朋友才是你真正的掘墓人!” 
  呼延鹏听了这话也急了,“洪泽,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啊?厂 
  洪泽咬牙切齿道:“我说不清楚。”说完拂袖而去。 
  他走了老半天,呼延鹏也完全不解洪泽来找他同时发这么大的火是什么意思。 
  洪泽一夜未眠,现在,他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过去他一直都在横向比较,像宣传处、干部处、文艺处等几个处长,优势都不如他,纵向就没什么好比的,他的处长身体不好,只要他平平稳稳坐上处长的位子,远景是相当明朗化的。可是现在突然来了一个新处长,据说也没什么背景,只是打了一手好桥牌,是省里某位领导家里的座上宾,那么他的工作安排领导就不可能不过问。就算这是石头定律没有松动的可能,洪泽也在心里感慨自己处事没有留后路,跟下属的单位全是天敌,现在谁又会挺身而出理睬他的事呢?而他也万万没想到以他的才华和能力会如此这般地人往低处走。 
  果不其然,洪泽的病处长办理病退之后又来了一个新处长的消息,很快就在几大报业集团传开了,做传媒的人有几个不是活成了人精?鉴于洪泽一贯以来的狼牙棒形象,大伙都双臂扭麻花抱着看笑话的姿态,难道还会铺上红地毯欢迎他亲临指导不成?! 
  也就是说,就算洪泽仕途受阻肯纵身一跳,到哪个报社重展鸿图外加挣点钱,也没人肯在下面接着他啊。 
  柏青是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他深知洪泽这个人是不会在自己倒霉的时候给朋友打电话的,便约了呼延鹏下班以后一块去部里接洪泽,他的车靠关系算是从交警大队开回来了,可是躺在医院里的植物人,经过好几次抢救又都被救了回来,只等着宗柏青往医院送支票。这件事柏青最终还是扛了下来,虽说被老丈人埋怨了一顿,毕竟没有到犯病的程度,只嘱咐柏青要妥善处理好此事,回到家里,老婆更是拿他当菩萨供着。在这期间大舅子偷偷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他回说现在风声太紧,还是躲时间长一点吧。柏青气消了以后心想,做人反正是要受气,有时一个有时几个,或者是父母老婆,或者是老板客户,虽说受大舅子的气绕了一点,不可思议了一点,但也算是完成了一个人生指标,不去想他也罢。 
  三个人见了面,谁也没说什么,都做出没事的样子。柏青说,我带了一瓶水井坊,今天咱们喝白的。这么一个斯文人用豪迈的语气说话,洪泽体会出柏青的用心良苦,不觉有点鼻子发酸。呼延鹏装作没看见,道,咱们去哪里吃呢?柏青道,听说有一家叫宋妈的饭店,烧出来的菜极其特别,不如我们去试试。之后又说还听说这家饭店的门口没有咨客带位,而是店门紧闭,只要连叫三声宋妈开门,门就自动开了。 
  大伙听着新鲜,就决定前去。 
  到了地方,果然见到两扇紧闭的门,门前冷冷清清,也没有招牌,只一块圆木板上刻着一个宋字,根本不像是做饮食生意的。 
  柏青连叫了三声宋妈开门,门不仅没开,还有人打开门上的小探头窗骂道:吵什么吵!宋妈病了!柏青给骂傻了,呼延鹏和洪泽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探头里那个凶神恶煞的人索性跑了出来,是个满脸横肉的女人,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笑什么笑?!柏青道,我们还能是干什么的?自然是来吃饭的。凶神恶煞的女人说,今天定位的两桌都是九点钟到,你们算哪一路神仙?柏青奇道,到你们这儿来吃饭还要预定啊?女人道,当然要预定,而且最晚要提前一个星期约定,没有菜谱,我们做什么你们吃什么,最低消费每人四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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