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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国民主促进会理事。恢复广东政协委员身份。
1978年(75岁)
4月,重译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154首收入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莎士比亚全集》(1984年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单行本)。
冬,“中国外国文学学会”成立于广州,当选为理事。
因腿不方便,几次摔倒。
1979年(76岁)
10月20日下午,来广州的胡乔木约见梁宗岱夫妇,说:“你的著作不会过时,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就交给人民文学出版社,让它们全部出版吧。”欲介绍梁宗岱为孙冶方和许立群治病,以引起专家和有关单位对绿素酊的重视。
不久,到北京出席第四次文代会。住北京市第四招待所。
10月30日,出席第四次文代会。
11月,当选为第四届中国文联理事。
香港文学研究社出版《梁宗岱选集》,为“中国现代文选丛书”之一,壁华撰前言,分《诗歌论文选》《诗选》《译诗选》三辑。
写出长达一万二千字的自述《我学制药的经过》(初稿)。
1980年(77岁)
3月,身体开始不适,大小便失禁(一说大小便失禁在勉强译完《浮士德》之后)。但不去看病,仍坚持不停笔,直到在两个月时间里将年初开始重译的《浮士德》上部译完。欲休息10天接着译《浮士德》下部,以纪念歌德忌辰150周年,但因用脑过度,已力不从心,不能写字。
3月16日,住进中山医学院附属二医院,确诊为脑动脉硬化。仍念念不忘完成重译续译《浮士德》下卷和《蒙田试笔》、写《狱中记》和一部自传,等等。
病中,在加拿大行医的李惠民愿出15万港币买下绿素酊药方,在加拿大或香港生产,并保证承认梁宗岱的发明权。虽条件优厚,但为甘少苏拒绝,因梁宗岱的心愿是将药方无偿献给国家——只要国家能承认绿素酊的药效、批量生产,让民众受益。梁宗岱知道甘少苏的决定后,深赞其相知之深。他曾不止一次对甘少苏说:我的制药的影响,将来会比文学影响还要大。
将《浮士德》上部译稿交人民文学出版社,未能由该社出版(后由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
1981年(78岁)
因医院维修,搬回家住。女儿思薇和丈夫(中国史专家)带孩子第二次从美国回来探亲。梁宗岱三个孩子在美国留学后都在那里谋职安家,沉樱也迁居美国。
到从化疗养院疗养,却得不到治疗,并不断催其转院。
10月,转院至中山医学院附属一院治疗9个月。
所译《歌德与贝多芬》(原译名《哥德与悲多汶》)由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
1982年(79岁)
7月28日,因医护人员态度不好,出院回家,自行服用绿素酊和草油精,请按摩医生按摩,约半个月后,病情明显好转。
1983年(80岁)
年初,改任中国文联顾问。
3月,《梁宗岱译诗集》由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收入梁除《浮士德》外的主要译诗191首(含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7月22日,因感冒引发血压升高,再次住院。
7月24日,肺炎,高烧至39。6℃,医院开出病危通知书。甘少苏用绿素酊外敷肺部和褥疮。第二天体温下降。医生不许内服绿素酊,甘少苏偷偷给他服用,并每天吊注6支先锋6号。病情渐渐稳定。
9月中旬,大女儿思薇和丈夫来中国讲学,途经广州看望梁宗岱。
9月30日,医生误诊输液胶管断裂于体内,做手术5小时,打麻醉针3次,后发现胶管并未断裂。当晚,医院发出第二次病危通知书。甘少苏偷偷给他服用绿素酊,护士默许之,病情渐渐好转。护士会上,有护士提出公开给他服绿素酊,护士长、医生因此知道他私服自制药,从此看管更严,甘少苏遂无机会给药。
戴镏龄说,在弥留之际,梁宗岱“不作呻吟,而是发出雷鸣般的巨吼,震动整座楼房。这位才人临死依然变成豪迈粗犷异常。他不怕死,但在死前竟留下一堆未完成的工作,他不得不用连续的巨吼代替天鹅绝命的长鸣,以发泄他的无限悲愤”。
11月5日晚,一直咳嗽,十分痛苦。
11月6日清晨,医务人员来抽血8毫升,抽至3毫升即无血可抽。8时40分,因脑动脉硬化兼败血症在广州中山医学院附属一医院去世。
11月15日,在广州殡仪馆举行追悼会。参加者四百多人。送花圈的个人中,有胡乔木、巴金、朱光潜、卞之琳、王力、冯至、罗培元、欧阳山等等。骨灰安葬于革命公墓。朱光潜作挽联:“毕生至亲,既丧逝者行自念;好诗良药,长留德泽在人间。”
附:
1984年
春节前夕,甘少苏将梁宗岱生前全部藏书捐献给广州外国语学院,共计3600多册,其中法、英、德、俄文书1500多册,外文工具书125册,中文线装书1500多册,其中多有珍贵和纪念意义的书籍。广州外国语学院在图书馆内设立了“梁宗岱教授藏书阅览室”。
甘少苏决心将梁宗岱和自己的经历写下来。
《诗与真二集》由外国文学出版社出版。
梁宗岱译里尔克《罗丹论》由四川美术出版社出版。
1985年
甘少苏接受钟敏慧建议,将梁宗岱的骨灰移葬至教会墓地,并在旁边准备了自己的墓地。
1987年
梁宗岱、黄建华译《蒙田随笔》由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第一部分22篇由梁宗岱翻译。
1988年
4月11日,沉樱于美国去世。
1989年
甘少苏写出《宗岱和我》。
1994年
1月19日,香港《大公报》发表梁宗岱遗诗《圣诗三首》,并刊载彭燕郊所作《附记》。
1998年
《梁宗岱批评文集》(李振声编)由珠海出版社出版。
1999年
甘少苏《宗岱和我》出版(重庆出版社)。
2001年
梁宗岱词集《芦笛风》(黄建华译注)由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
在床上
戴 来
老张不无厌恶地推了推身边那个体积庞大的朱秀美,后者此刻正仰面而躺,打着震天响的鼾,一点反应也没有。老张手脚并用,在他的手推脚蹬中,鼾声戛然而止。打鼾是朱秀美10年前添的毛病,45岁以后,她突然发起福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让老张想不通的是,说胖就胖,连一点过渡也没有,他感觉好像有一天醒过来,猛然就发现自己娇小的老婆已经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老张觉得“一口吃成个胖子”这句话说的就是朱秀美。
与此同时,老张却在令人担忧地瘦下去,瘦下去。他的睡眠一直不好,长期靠安眠药入睡,最多的时候,他得服3片,而且在入睡之前和入睡初期,周围还不能有一点声音,否则等于没服。只是近年来,朱秀美的鼾声让安眠药失去了药效,服得再多也没有用,反正只有等朱秀美睡醒起床了,老张的这一觉才能真正开始。有时候,似乎是睡着了,但其实只是半梦半醒地悬浮在朱秀美的呼噜声上。对老张来说,睡觉是件特别辛苦的事,噪音、废气和没头没脑的胡思乱想充斥着他的睡眠。
什么办法都用过了,每天老时间老地点,呼噜声依旧回荡在这套使用面积为59.8平米的两室一厅里,粗鲁地撕扯着老张可怜的睡眠。一度,朱秀美接受儿子的建议,打算去做手术,但在决定去做手术的前两天,她的眼皮跳得厉害。这辈子,除了生孩子和探视病人,她和医院基本不打交道,有个头疼脑热的,扛一扛也就过去了。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病人。朱秀美忧心忡忡地生活了两天,那两天她奇迹般地没打呼噜,似乎一个做手术的念头就把毛病治愈了。可那两天朱秀美是怎么过的呢,白天蔫蔫地坐着打盹,猛然就会很惊悚地睁开眼,紧张地看看四周,确认不是在医院,她才重又闭上眼。晚上则几乎不睡,想到就要去医院了,躺在手术台上,旁边站着一身白、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医生,手里拿着血淋淋的手术刀,朱秀美浑身就是一激灵。弄不好自己这条命就留在那儿了,朱秀美越想越害怕,恍惚中,仿佛这会儿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
老张实在看不过去了,违心地说了一句,要不就算了吧。没想到,心惊肉跳的朱秀美就此打消了做手术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