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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界上,作孽。女人在这界上是作孽,像这界上的花,开了,又谢了,没人可怜的。
在界上的最后一个夜晚,赵裁缝闻到了花香。翠说,过来,帮我添一桶水。他闻到了花香,看见女人洁白的身子在月光下发亮,他抱过女人的身子,闻着闻着就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有人在河里起上捉鱼的大,捉鱼的人觉得很沉很沉,是条大鱼。
那不是大鱼,是那个裁缝的尸体。
翠把她的嫁衣一件一件地摆出来,用剪刀把它们剪成一条一条的碎布。
皓开好了结婚证书,盖了大红印的。翠说,你得再找个裁缝来,把这些碎布做成衣服。只怕,你再找不到这样的裁缝了。
多少年以后,界上人说,界上有位漂亮的女人,跟一位裁缝走了。她养了个儿子,很好的裁缝手艺,那个儿子会粘药,让女人喜欢的那种药。
注:□,西南官话中的一种头大尾小的篾制捕鱼用具。
大鸟
赵光鸣
左郎中的婆姨在姚富成家门前嚎哭的时候,姚富成正夹着一捆羊草从地里回来。他和一群收晚工的人一起围着看这婆姨的热闹。郎中婆姨是个大块头,屁股大,胸脯也大,她盘腿坐在地上哭。她从家里跑出来,被郎中追上了,郎中伸腿把她磕倒,然后抓住她的头发,左右开弓给了她几巴掌,又狠狠踢了她几脚。郎中像青蛙一样喘着粗气,后来被村南头的喜旺架走了。
郎中婆姨脸上留着清晰的巴掌印子,头发乱得像琵琶草,她用草羊镇的土话哭,边哭边捶打自己肉乎乎的大腿,听起来好像是在唱歌。
“喔喔喔喔……不要脸的左文斌哇……”
“喔喔喔喔……不得好死左文斌哇……”
“喔喔喔喔……不活了我不活了我活够了哇……”
姚富成探头看一会儿就进自家院门了。这热闹只能看一会儿,看多了就很乏味。
他的门院在村子北头,独门独院。整个荒地村,家家户户都不挨着,都是独门独院。姚富成把新鲜羊草扔进羊圈,从篮子里抓块干馍,就着一碗咸菜吃起来。婆姨带着娃儿回平凉老家了,他不想动冰锅冷灶,就吃干馍和咸菜。
这时候炊烟四散,归栏的牛们羊们叫成一片,太阳沉下去后,空气里一满都是庄稼和艾蒿草的气味。
姚富成吃完干馍,听见郎中婆姨还在院门外边哭。
她的哭声小些了,但确实还在哭。姚富成一时想不起来大块头女人的名字。他在墙根蹲下,卷了支莫合烟,想大块头女人的名字,后来他想起来了,郎中婆姨姓涂,叫涂才娃,很怪的一个名字。全村有八百号人呢,能把这名字想起来实在不容易。
“去他的,她在我家院门前哭。”
他喷口烟,望望天,天空黑下来了,有几颗星子在亮,四周静得像个坟场,连狗都不叫一声了,就剩下女人呜呜呜呜的哭声。
“她在我家门前嚎丧呢,她这么没完没了的哭。”
他说。他自己给自己说。
“驴日的郎中,他又弄那号事了。”
他骂了一声,忽然就想起郎中揉过他婆姨的肚皮,他不知怎么就想了这事。
他又给自己卷了支莫合烟。
那天他婆姨小雨早起就喊肚子痛。后来越痛越厉害,腰都直不起来,满头满身都是汗,他就跑到村南,把左郎中叫来了。
郎中先把把脉,从药箱里取出一些药片,先让病人服下,然后让小雨躺倒在炕上。
“她是肠胃绞痛,我得给她揉揉!”
他让小雨把裤带松了,女人不好意思,当着丈夫的面,女人不好意思。
“老姚,你出去一下,我这是治病救人呢,你傻子一样在旁边站着?”
郎中说。他就只好出去了。
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就猫一样蹿到窗根。他要看郎中怎么给他婆姨揉肚皮。他看见郎中亲自动手,把小雨的布裤带解了,把裤子往下褪,让她的小肚子露出来,又把她的小汗衫往上推,推到露出乳根。那么赤裸裸一段身子袒露出来,女人就把眼睛闭上,扭过脸去。郎中的大手就在小肚子那块地方揉了起来。郎中揉的时候,脸上笑眯眯的,好像在享受一种快感,两只大手时不时往小肚子下面跑,还好像无意地碰一碰女人的乳房。姚富成可不喜欢郎中这么揉自己的女人,只有自己能揉自己的女人,别人怎么可以这么胡揉乱摸?他让自己忍着,站在院子里吸掉三支莫合烟,后来,他就闯了进去。
“你揉够了吧!”他说。
“你看这人!我这是治病呢,你这么问我!”郎中说。
“治病治病,你怎么没完没了地胡揉!”
“我这是胡揉?我给你婆姨治病医痛呢,你说我胡揉!”
“我看你就是胡揉,我看就是!”
“算了算了,我不揉了,你不让揉就算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郎中说着,拎着药箱就走了。他望着老婆雪白的肚皮,他女人仰八叉躺着,好像刚被人爬过一样,脸上淌着细汗,眼里一派迷离。
“不疼了,我不疼了,他揉得我都快睡着了。”女人像醉了一样说。
“你这么说话!你不气恼还这么说话!”
“我气恼什么?他把我揉舒服了我气恼什么?”
“他把你身子看了,胡揉乱摸了,你就连句气恼的话都没有?”他说。
女人提上裤子,拉下汗衫,一身轻松的样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女人说。
“我问你呢,你好像舒服得很心甘情愿,他那么胡揉乱摸你居然很心甘情愿,我看他那副德性是想爬你呢,他真爬你你也心甘情愿?”
女人用鼻子冷笑了一声。
“我就是心甘情愿!他让我舒服了我为什么不心甘情愿?我喜欢舒服,我这么说你该满意了吧?”
女人的轻蔑样子让他不舒服了好几天。后来,他把女人痛痛快快爬了一次,两人又和好如初。那件不愉快的事,让时间给遗忘了。
现在他又想起了这事。
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亮了一下,让他想起了这事。
他侧着耳朵听了听,女人还在断断续续地哭。
“驴日的郎中!他拿人不当人。”
他骂了一声,就站起来,摸着一个海碗,倒了一碗凉茶。他端着碗出院门。女人还在原地窝坐着,看见一个黑影子过来,她的哭声又高了起来。
他在她旁边蹲下来,让她喝口茶。女人哇哇地哭得更凶了。
“我说你不要哭了,才娃你哭坏了身子可真划不来。”他说。
“他不要脸……太不要脸了!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说。
“你为这个哭更划不来,老左不在乎你哭不哭,你为他哭个什么?”
“我为我自己哭呢,我哭我命苦,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混账男人!我天天做牛做马,忙完地里忙家里,我图个什么?图他在外边东游西逛,图他到处拈花惹草?”
“郎中就那么个熊人,都知道,他就那么个熊人!”
女人好像遇到了个知音,又伤心地哭起来。他往她身边凑了凑,往四周看看,连个鬼影都没有,他就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甭哭才娃,甭哭甭哭,我说你甭哭了!”
他的手在她肩头上抚摸起来,又滑到她脊背上,她是个健壮女人。他抚摸着,身上就紧绷起来,有块地方像过了电一样亢奋雄壮了起来。他闻到她身上的汗味儿了。
“他打我就像家常便饭,想干就干,想打就打,他把我不当人,我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我真让他打怕了,让他糟践得不想活了,他在家里打我,我跑出来,他追到光天化日之下还要打我,他做尽了亏心事还敢追出来打我。”
女人好像一条受了伤害的猫一样任他抚摸,他身上的肉越绷越紧,亢奋的地方好像要炸开了一样。他叉开两条腿,把女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女人被拥住了,他喘气不匀了。
“你想开点,才娃你想开点……”
他闻着她身上的女人味儿,两条膀子越拥越紧,女人钻在他怀里,她不哭了,她在他怀里抽抽泣泣。
他的手在女人胸脯上停住,他发现女人的气也喘不均匀了。
“你气不顺,才娃你主要是气不顺,你想明白了,气就顺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郎中婆姨的奶子非常丰硕,比他婆姨的奶子起码大一号,他用五个指头盖住她的一只奶,女人伸手打了他一下。
“你让我揉揉,我揉揉你你的气就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