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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较大的价值,也不该受到较多的称赞和夸奖。
由于所有那些达到了这种尽善尽美的境界的人都是同样幸福的,所以,所有那些稍
有不足的人,不管他们如何接近这种完美的境界,都是同样不幸的。斯多葛学派的学者
说,因为那个仅仅在水下一英寸的人同那个在水下一百码的人一样不能进行呼吸,所以,
那个并没有完全克制自己个人的、局部的和自私的激情的人,那个除了追求一般的幸福
之外还有别的急切的欲望的人,那个由于切望满足个人的、局部的和自私的激情而陷入
不幸和混乱之中,而未能完全跨出这种深渊的人,同那个远离这种深渊的人一样不能呼
吸那种自由自在的空气,不能享受智者的那种安全和幸福。由于这个智者的所有行动都
是尽善尽美的,而且是同样完美,所以,所有那些并没有达到这种大智大慧境界的人都
是有缺陷的,并且像斯多葛学派的学者们所自称的那样,有着同样的缺陷。他们说,因
为某一真理不会比别的什么真理具有更大的正确性,某种谬误不会比别的什么谬误具有
更大的错误,所以,一种光荣的行为不会比别的光荣行为具有更大的荣誉,一种可耻的
行为也不会比别的可耻行为具有更大的耻辱。因为打靶时打歪一英寸的人同打歪一百码
的人一样都没有打中靶子,所以,在我们面前不合宜地并没有充分理由地做出了对我们
来说是毫无意义的行为的人,和在我们面前不合宜地并没有充分理由地做出了对我们来
说是意义重大的行为的人,具有同样的错误。例如,不合宜地并没有充分理由地杀死了
一只公鸡的人,和不合宜地并没有充分理由地杀害了自己父亲的人,具有同样的过错。
如果这两个怪论中的前一个似乎全然是一种曲解,那么,第二个怪论显然过于荒唐,
不值得对它作认真的考察。它确实十分荒唐,因而人们无法不怀疑是否在某种程度上被
误解或误传了。无论如何,我不能使自己相信:像芝诺或克莱安西斯这样据说是极为朴
实和具有卓越辩才的人,会是斯多葛学派的这些或其它大部分怪论的创造者。这些怪论
通常只是离题的诡辩,几乎不能给他们的理论体系带来什么荣誉,因而我不准备进一步
加以阐述。我倾向于把这些怪论归在克里西波斯名下,的确,他是芝诺和克莱安西斯的
门徒和追随者,但是,从所有流传到现在的有关他的著作看来,他似乎只是一个辩证法
的空谈家,缺乏任何情趣和风采。他可能是第一个把他们的学说改编成具有矫揉造作的
定义的学院式的或技术性体系的人,他的这种做法对于灭绝可能存在于任何道德学说或
形而上学学说中的良知,或许是一种最好的权宜之计。这样一个人,很可能被人认为是
过于刻板地曲解了他的老师们在描述具有完善美德的人的幸福以及任何缺乏这种品质的
人的不幸时所作的那些生动表述。
一般地说,斯多葛学派的学者似乎已经承认,在未能具有完美的德行和幸福的人中,
有一些可能有一定程度的成就。他们根据这些人所取得成就的大小把他们分成不同的类
型;他们不把一些有缺陷的德行——他们设想这些人是能够实行的——称为正直的行为,
而称为规矩、适当、正派和相称的行为,对这些行为可以加上一个似乎合理的或很可能
合理的理性名称,西塞罗用拉丁文officia来表达,而塞内加则(我认为更加正确地)
用拉丁文conuenientia来表达。有关那些不完美的但是可以做到的德行的学说,似乎构
成了我们可以称之为斯多葛学派的实用道德学的学说。这是西塞罗写的《论责任》一书
的主题。据说,另外有一本马库斯·布鲁图所写的有关这个主题的书,但是该书今天已
经失传。
造物主为了引导我们的行动而勾画出来的方案和次序,似乎和斯多葛派哲学所说的
完全不同。
造物主认为,那些直接影响到多少由我们自己操纵和指导的那一小部分范围的事件,
那些直接影响到我们自己、我们的朋友或我们国家的事件,是我们最关心的事件,是极
大地激起我们的欲望和厌恶、希望和恐惧、高兴和悲伤的事件。如果这些激情过于强烈
——它们很容易达到这样的程度——造物主就会适当地给予补救和纠正。真正的、甚或
是想象的那个公正的旁观者,自己心中的那个伟大的法官,总是出现在我们面前,威慑
这些激情,使它们回到那种有节制的合宜的心情和情绪中去。
如果尽管我们竭尽全力,所有那些能影响我们所管理的那一小部分范围的事件仍然
产生出极为不幸的、具有灾难性的结果,造物主就决不会不给我们一点安慰。不仅是自
己心中那个人充分的赞赏会给我们带来安慰,而且,如果可能的话,一种更加崇高和慷
慨的原则,一种对仁慈的智慧的坚定信任和虔诚服从,也能给我们带来安慰,这种仁慈
的智慧指导着人世间的一切事件,而且,我们可以相信,如果这些不幸对整体的利益不
是必不可少的话,这种仁慈的智慧就决不会容忍这些不幸发生。
造物主并没有要求我们把这种卓越的沉思当作人生伟大的事业和工作。她只是向我
们指出要把它当作我们在不幸中所能得到的安慰。而斯多葛派哲学则把这种沉思看成是
人生伟大的事业和工作。这种哲学教导我们,在自己非常平静的心情之外,在自己内心
所作的那些取舍的合宜性之外,没有什么事件(除非是同下述范围有关的事件)会引起
我们诚挚而又急切的热情,这个范围就是我们既没有也不应去进行任何管理或支配的、
由宇宙这个伟大主宰管辖的范围。斯多葛派哲学要求我们绝对保持冷淡态度,要我们努
力节制以至根除我们个人的、局部的和自私的一切感情,不许我们同情任何可能落在我
们、我们的朋友和我们的国家身上的不幸,甚至不许我们同情那个公正的旁观者的富有
同情心而又减弱的激情,试图以此使我们对于神指定给我们作为一生中合宜的事业和工
作的一切事情的成功或失败满不在乎和漠不关心。
可以说,这些哲学论断虽然可以使人们的认识更加混乱和困惑,但是,它们决不能
打断造物主所建立的原因和它们的结果之间的必然联系。那些自然而然地激起我们的欲
望和厌恶、希望和恐惧、高兴和悲伤的原因,不顾斯多葛学派的一切论断,按照每个人
对这些原因的实际感受程度,肯定会在每个人身上产生其合宜的和必然的结果。然而,
内心这个人的判断可能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这些论断的影响,我们内心的这个伟大的居住
者可能在这些推断的教导下试图压抑我们个人的、局部的和自私的一切感情,使它们减
弱到大体平静的程度。指导居住在我们内心这个人作出的判断,是一切道德学说体系的
重大目的。毋庸置疑,斯多葛派哲学对它的追随者们的品质和行为具有重大的影响;虽
然这种哲学有时可能促使他们不必要地行使暴力,但这种哲学的一般倾向是鼓励他们做
出超人的高尚行为和极其广泛的善行。Ⅳ.除了这些古代的哲学体系之外,还有一些现
代的哲学体系,后者认为美德存在于合宜性之中,或存在于感情的恰当之中。我们正是
根据这种感情对激起这种感情的原因或对象采取行动的。克拉克博士的哲学体系认为,
美德存在于按照事物的联系采取的行动之中,存在于按照我们的行为是否合乎情理进行
调整,使之适合于特定的事物或特定的联系之中。沃拉斯顿先生的哲学体系认为,美德
存在于按照事物的真谛、按照它们合宜的本性和本质而做出的行为之中,或者说存在于
按其真实情况而不是虚假情况来对待各种事物之中。沙夫茨伯里伯爵的哲学体系认为,
美德存在于维持各种感情的恰当平衡之中,存在于不允许任何激情超越它们所应有的范
围之中。所有这些哲学体系在描述同一个基本概念时都或多或少地存在错误。
这些哲学体系都没有提出,甚至也没有自称提出过任何能借以弄清或判断感情的恰
当或合宜的明确的或清楚的衡量标准。这种明确的或清楚的衡量标准在其它任何地方都
找不到,只能在没有偏见的见闻广博的旁观者的同情感中找到。
此外,上述各种哲学体系对美德的描述,或起码是打算和准备作出的描述——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