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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是我们所能选择的最可靠的地方,不过,虽说这个年轻的女人社会地位比我的表妹
低,难道这就构成一个在涉及品德的事情上可以不那么尊重她的理由吗?反之,更令人
担心的是:由于她的感情修养没有那么高,我的事情会不会对她起一个坏榜样的作用呢?
这件事,在某个人做起来是亲密的朋友鼎力相助的事,而在另一个人做起来会不会成为
导致堕落的开始?如果滥用她的好意,我岂不是会把美德变成了做坏事的工具吗?唉!
就我来说,即使不再找别人来帮我犯罪,不再用别人的过错来加重我的过错,我的罪过
不是已经够多的了吗?我的朋友,我们不能这么做;我打算用另外一个办法,虽说也不
那么可靠,但也不会受到那么多的指责,不牵连别人,也不需要任何人做我们的心腹;
这个办法是:给我写信用假名,例如说德·波士格先生,把信装在一个寄给雷吉阿里罗
的信封里,此事,我会预先告知他的。这样做,雷吉阿里罗本人什么也不知道,他顶多
只不过有点儿怀疑,但他不敢打听,因为他的命运是掌握在爱德华绅士手里的,爱德华
对我说过此人是可靠的。我们一方面通过这个渠道继续通信,另一方面,我也要看看我
们是不是还能照你上次去瓦勒旅行时采用的办法,或者采用其他固定的和可靠的办法。
虽说我不了解你的心情,但我从你信中的语气也可看出,你现在的生活是不合你的
胃口的。德·穆拉先生的信,在法国谁都说他写得不好,但和你的情相比,他的信也没
有你的信用词那么刻薄。你像一个对老师心怀不满的小孩子一样,公然拿那些第一个教
你如何研究社会的人出气,把气撒在他身上。最使我吃惊的是:引起你反感的,乃是一
件本该讨得所有一切外国人的好感的事,即法国人待人接物的方式和他们在社交场合的
一般做法,而你自己又承认,你本人对之还是很赞赏的。我没有忘记巴黎这个特殊的城
市和一般的大城市之间的区别,可是我发现,你还没有弄清楚前者或后者的特点以前,
你就轻率地大加批评,而不想一想你这样做,是有意诽谤还仅仅是报道见闻。不管怎么
说,我是很爱法兰西民族的,要我说这个民族的坏话,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学到的知识,
大部分都是得之于从法国买来的好书。我们的国家之所以不再是那么的野蛮,我们该感
谢谁呢?在当代的人物中,两个最伟大的人物,两个最有道德的人,卡迪纳①和费纳隆
②,他俩都是法国人。昂利四世③,我所喜欢的这位国王,这位好国王,也是法国人。
虽说法国不是自由人的国家,但它是诚实人的国家,何况在智者们看来,他们的自由还
是比别人的自由好。法国人是好客的,是保护外国人的,他们甚至容许人家说不符合他
们真实情况的坏话。如果你敢把法国人让你在巴黎骂他们的话,拿一半去骂英国人,你
在伦敦一定会遭到人们扔石头来打你的。我的父亲一生都是在法国度过的;一谈到这个
可爱的国家,他就会眉飞色舞的。他为国王流血效劳,因此,国王在我父亲退休以后也
没有忘掉他,对他的劳绩还时有嘉奖,所以,我对我父亲获得光荣的国家的荣誉是很关
心的。我的朋友,既然一个国家的人民的性格有好也有坏,你至少就应在批评该指责的
坏事的同时,表扬该称赞的好事。 ①卡迪纳(一六三七—一七一二),法国元帅,以为人仁慈著称。
②费纳隆(一六五——一七一五),法国主教和作家,他的《太累马库斯奇遇记》
对路易十四的朝政颇有讥评。
③昂利四世(一○五○—一一○六),日耳曼皇帝,一○五六年六岁即位,由其母
摄政;一一○五年被其次子昂利五世废黜。
我还有话要问你:你为什么要把你余下的时间浪费于到处去瞎串门?在发挥才能方
面,是不是巴黎不如伦敦好?外国人在巴黎是不是不像在伦敦那样容易闯出一条路子?
让我告诉你:并非每一个英国人都是爱德华那样的绅士,而法国人也不是个个都像你所
讨厌的那种夸夸其谈之徒。你可以试一试,做几次试验,深入研究一下人民的风俗,考
验一下那些能说善道的人究竟为人如何。我表妹的父亲说你十分熟悉帝国的宪法和君王
所关心的事,爱德华也发现你对政治学和各种政治制度颇有研究。我总认为,在这个人
们尊重才能的国家,是最适合于你生活的;你只要被人赏识,人家就会来聘用你的。至
于宗教,为什么你信奉的宗教比其他宗教对你更有害?人的理性难道不是预防偏执和狂
热的良药吗?人们在法国就一定比在德国更虔诚吗?谁不让你在巴黎也像德·圣萨伏兰
①先生在维也纳那样发迹?你如果有了目标的话,你就马上去追求,这岂不是可以加快
你的成功吗?如果你想比较一下哪个方法好,那么,一个人凭自己的本事发迹,岂不是
比靠朋友发迹更正当吗?如果你动脑筋想一想……唉!那个大海……那条路长着呢……
只有在巴黎比英国远的情况下,我才更喜欢英国。 ①德·圣萨伏兰,一六六八年生于瑞士沃州,曾在荷兰和英国军队中服务,后来在
奥地利军队中任将军,帮助奥地利人削弱法国人在信奉基督教的地区中的势力。
谈到这个大城市,我是否可斗胆指出一个我在你信中看到的假正经?你,你曾那么
津津乐道地谈论瓦勒的女人,却为什么对巴黎的女人只字不提呢?巴黎的风流漂亮的女
人,难道不如那些粗犷的山村妇女值得用笔墨描写吗?你是不是担心描写世间迷人的尤
物会使我感到不安?你放心吧,我的朋友,你最能使我坐立不安的办法是:闭口不对我
谈巴黎女人。不管怎么说,你对那些女人只字不提,反倒比你赞赏她们更加引起我的疑
心。
我还要就巴黎的歌剧说几句话。这儿的人都说它好得很①,因为,它的音乐也许不
好,但戏是很好看的;如果它们不好看的话,那它们早已成为你大加批评的目标了,而
你也就不会得罪什么人了。 ①我对那些熟知朱莉的个性和处境的人,评价很坏,因为他们没有及时看出这种奇
怪的论点并不是她真正的意见。读者不久即将看到,她的情人并未上她的当;如果他上
了她的当的话,他也许就不会再爱她了。——作者注
有件事,我不知道值不值得对你讲:前几天,我这儿来了两个求婚的人,好像是事
先约好了在举行婚礼期间来的。这两个人,一个来自依凡尔登,他行踪不定,从这个城
堡走到那个城堡,随遇而安;一个来自说德语的地方,是从伯尔尼坐驿车来的。头一个
人有点儿像公子哥儿,说起话来显得很神气,如果只听他的声调的话,还以为他是一个
巧于应对的人呢;第二个是一位身材高大而表情羞涩的傻瓜;他的羞涩,并不是由于他
害怕使人不高兴,而是由于他愚蠢,见了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平时行为放荡,见到了
正经的姑娘,当然会感到手足无措,左右为难了。当我确实弄清楚我的父亲对这两位先
生的看法以后,我便放手利用我父亲让我享受的这一点儿自由,按照我的兴致对待他们。
我不相信我这样按兴之所致的做法会使这两位先生把到这里来的胡思乱想的念头继续保
持下去。我憎恨他们竟敢来向你所占领的心发动进攻,何况他们手中没有任何一件能与
你争夺这颗心的武器;如果他们真有的话,我就会更憎恨他们了。不过,他们(不仅他
们,就是其他的人,甚至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又能到何处去拿这种武器呢?不,他们
不行;我亲爱的朋友,请放心,即使我将来遇到一个能与你的才能相等的人,遇到另外
一个你这样的人,我还是按照这样的原则行事:谁第一个来到我这里,我就只听这第一
个来到我这里的人的声音。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两个不值一谈的人感到不安。我准备采用
完全相同的厌恶态度对待他们,迫使他们两人决定怎么样一起来的,也怎么样一起离开
这里;在他们一起走了以后,我就立刻告诉你,要是我做到了这一点,我将多么高兴啊!
德·克鲁扎①先生最近出版了一本书,对波普②用诗体写的情书大加批评,我看了
以后,心里很不痛快。我真不知道这两位作者当中哪一个说得对;不过,我看得很清楚,
德·克鲁扎的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