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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贴身宫女是一个长相端庄,脸略有些圆,看起来很是稳重精明的女子,大约20岁左右,尹公公说她叫天蕾,负责管理未央宫一切事务。其他的四个次等宫女,十五六岁,俱是眉清目秀的,心灵手巧的样子,分别叫云橙、云青、云蓝、云紫,负责她的衣食住行。两个小太监,一个叫丰顺,一个叫安平,也各有各的分管。
他们对她都是恭敬严谨的态度,如陆甲陆乙一样,想必都是岳明奇亲自交待了的,虽然这种态度让她很不舒服,但祈愿也不急在一时,总会慢慢让他们改变的。
第二天,刚起来没多久,竟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一阵莺声燕语传来,殿上衣香鬓影一片。除了三名妃子,岳明奇的其他老婆全部赶来了。
夏祈愿无奈的坐在正座之上,道:“平身吧。”不知道她们来的真实目的,夏祈愿为自己不得不正襟危坐面对一群虚假的女人哀叹。
几句问候之后,一名隐隐是领头的谷美人先开口道:“臣妾特来恭喜皇后娘娘。几日前,臣妾就觉得与圣女殿下有缘,还以为臣妾那不争气的弟弟会有福气……没想到……”说着,这位谷美人拈着丝帕掩嘴一笑,“皇后娘娘福泽深厚,将来必定深得皇上宠爱。”谷美人李氏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前几日恰好向祈愿推荐过她的弟弟。
“那是自然啊,”姿美人王氏笑吟吟接话,“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情意不言自明,昨日宴会皇上还特意为娘娘奏了失传已久的古曲《江月》,又为讨娘娘欢心将曲子改名为《春江花月夜》,可见皇上对娘娘真是宠爱有加呢!”姿美人话里带酸。
黄氏接话继续道:“真是让臣妾艳羡不已啊,听说连丽妃娘娘和珠妃娘娘都不曾有幸听过皇上弹奏呢!”
又一个祈愿不认识的女子很有默契的接着说下去:“丽妃和珠妃虽然专宠这么多年,可她们又怎么能和皇后娘娘和颜妃娘娘比啊。这宫里,也就只有皇后娘娘和颜妃听到过皇上的演奏啊!”
颜妃?明奇也为刘芷颜奏过曲子的么?夏祈愿心里涌起一股酸涩,面上表情阴沉了一下,微微垂了眼睛,却在不经意间瞟向右手侧的谷美人。
果然见她嘴角弯了一个冷冷角度,声音却是越加甜美:“沈妹妹这就说错了,颜妃娘娘虽然得以比皇后娘娘早服侍皇上几年,蒙圣宠眷顾已久,但她毕竟只是妃子,又怎可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
原来她们的目标是刘芷颜,口口声声的颜妃怎样比不上皇后,不还是想要告诉她刘芷颜很受宠,想让她对付她?夏祈愿不屑,也不出声,任由她们继续,看看她们到底会说些什么出来。
那位沈妹妹闻言,忙惊惶道:“哟,这确实是妹妹的错,怎可拿颜妃和娘娘比,颜妃受宠不过是因为皇上顾念旧情,她怎能比得上娘娘年轻貌美啊。”
“说的是啊。”一群女人应和道。
“咦,怎么不见丽妃娘娘和珠妃娘娘来拜见皇后啊?”姿美人又开口道,“莫非她们……”
“莫非我们什么啊,姿美人?”一个婉转娇媚的声音传来。
夏祈愿抬头去看,这就是所谓丽妃珠妃么?一个娇俏可人,一个艳丽妩媚,身段修长柔软,举手投足之间温柔尽显,果然是女人中的女人,男人都会喜欢这种女人,明奇也不例外……
“臣妾丽茹、珠静见过皇后娘娘!”声音软而不腻,听的人很是舒服。
“平身。”夏祈愿仍旧是平淡答道。
“谢皇后娘娘。”
“坐吧。”夏祈愿示意道。
两名妃子入座后,女人们又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
娇俏的丽妃先开口道:“刚刚丽茹和珠静姐姐特意去为皇后娘娘准备礼物,所以请安才会来迟,还请娘娘恕罪。”
“封后大典还未举行,你们现在不用每日过来请安,此事封后典礼过后再说吧。”以后每天清早都被这样荼毒,她会营养不良的。
“是。”众人应道。
“娘娘,这是珠静和丽茹妹妹今晨在御花园收集的露珠泡成的安神茶,请娘娘品尝。”珠妃眼波流转,一个看似精明的丫鬟将一杯茶端了上来,天蕾上去接过,递给夏祈愿。
夏祈愿接过尝了一下,和普通的茶却也没什么不同,再尝,也还是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皇后娘娘觉得如何?”丽茹问道。
“呃?”夏祈愿犹豫了一下,不知该虚伪的夸奖一下,还是直接说出自己的感觉,毕竟这也是人家辛苦了一早上的成果,姑且不论是什么目的。“辛苦丽妃与珠妃了,特地早起采集露珠。”还是不提这水到底怎样好了。
珠妃笑笑,眼波又一流转,道:“皇后娘娘言重了。皇上最是喜欢用露珠泡的安神茶,臣妾每次侍寝前都要服侍皇上喝的,所以臣妾每日都会早起,为皇上常备此茶。”
侍寝……这位珠妃果然侍宠,炫耀都跑到她面前来了,难道故意惹她向她出手?
“是么,”夏祈愿却不动声色,“那真是辛苦珠妃了,皇上定会记得你的好处的,赏。”赏什么她不在意,自有天蕾负责。
今晨祈愿已经与天蕾他们几个联络过了感情,她们几个宫女加上被她改叫做小顺子、小平子的丰顺、安平,的确是岳明奇的人,这是因为皇后一位实在关乎重大,所以每个皇后的近身人员都是精挑细选,皇帝亲自安排的。或者说是监视,也或者,像明奇的母后一样,是皇上的爱人,需要信任的人来保护。仔细的了解了一下他们的职责,发现基本上天蕾就是个皇后经纪人,四个小丫头是特助,她这个皇后只要负责坐在镜头前表演一下,其他的琐事可以完全交由天蕾负责。所以在不清楚自己有什么,和怎样赏赐的情况下,祈愿直接交托到天蕾手上。
“臣妾不敢。”珠妃垂首道,那嘴角略弯的弧度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夏祈愿的不快。
“颜妃娘娘到!”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刘芷颜身着第一天见她时那件素雅的裙衫施然而至。
和所有人见她的第一句一样,“见过皇后娘娘。”
夏祈愿和对所有人一样,点头道:“平身。”
谷美人似乎对颜妃有些意见,语气不善开口道:“颜妃娘娘也太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了吧,这么晚才到?”企图责难颜妃还是企图挑起颜妃对皇后的不满?
刘芷颜并不搭理谷美人,敛首对夏祈愿道:“臣妾因有要事处理,耽搁些时间,请皇后娘娘恕罪。”
“没关系。”夏祈愿含笑道。相比这些女人起来,刘芷颜其实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子,端庄大方,虽然沉默,却也真诚。
谷美人或许并没有看出夏祈愿的态度,又或许执意挑起争端,有些冷笑道:“颜妃娘娘真是辛苦呢!不过,如今皇上已经封了皇后娘娘,颜妃娘娘终于可以清闲下来了。”语气里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谷美人仗着自己的父亲,平时在宫里就甚是有些嚣张跋扈,但与她交好的人却仍有不少,很多人附和着。
刘芷颜面不改色,坦荡说道:“臣妾正是在整理后宫大小诸事,以求早日将一切交予皇后娘娘。”
好几个女子有了些幸灾乐祸的神色。
“芷颜姐姐,”夏祈愿展开了一个很是灿烂的笑容,众女抬头时皆是一愣,因为这是皇后娘娘呆坐了这么久之后的唯一一个表情。夏祈愿指指身边的座位,向刘芷颜伸出手:“你到这里来坐。”
刘芷颜和所有女人一样,怔了片刻,才走了过去。
拉她坐下,夏祈愿笑吟吟道:“后宫的事情,以后还是由你来管,皇上会同意的,我也乐得清闲。”看不惯这些女人对她落井下石,夏祈愿出口帮她,而且,她也真的不想管后宫之事。管后宫,其实就是管这些女人,她可不想每天面对自己老公的一群小老婆,还得负责教育她们和睦相处。
“娘娘……”刘芷颜迟疑道。
夏祈愿朝她挤挤眼睛,笑道:“不用再说了,皇上那里,我会去说的。”
底下的女人完全愣住了,居然有皇后不愿掌大权,她们朝思暮想的东西,被她这样迫不及待的送人,这群女人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嫉妒了。
刘芷颜和夏祈愿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虽然祈愿对她了解不多,她却始终在关注着祈愿,对她的性子也有些了解。她身在其位,不得不恪守宫规,却也是羡慕祈愿的不拘俗礼的,便也遂了她心愿,点头答应。后又对众女说道:“本宫与皇后娘娘还有要事相商,你们都退下吧。”
看着众女一一告退,夏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