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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跃进一点没犹豫地问了一句:“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许半夏想了想,吸了口气,镇定地道:“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赠与,大家先说清楚,你需要我做什么,付出什么,免得到时又一句我插手你家家务给打回来,我不想自讨没趣。”
高跃进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许胖子,我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因为我清楚你那几根花花肠子,你是我十几年前的翻版。你贪财好色,性狠好斗,缺少原则,这一些,我以前都具备,以前都做过。我现在碍于身份很多事情不能做,但是看着我的翻版走着我的老路,我就跟看着我自己打拼一样喜欢。而且凑巧,你又是女人,对我而言,更多一层吸引。就那么简单。”
许半夏瞠目结舌,被高跃进的坦白钉在地上,不能动弹。不错,因为与童骁骑的对话,许半夏考虑过高跃进可能对她很有暧昧,所以想适可而止,以后保持距离。现在被高跃进这么明白地说出来,反而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拒绝他,还是配合他?就在于许半夏是不是点头答应要买那层顶楼。忽然,许半夏心里油然升起那么一种挑战的感觉,高跃进大马金刀地说出因由,只因为他掌握着优势资源,事已至此,他不能再做农夫愚弄傻驴的勾当,只是在驴嘴前挂根萝卜引诱,他想维持与许半夏有趣的交往,只有真金白银地开价。可是,许半夏也可以选择拒绝,你要看?我偏不照你的意思做,大玩战场上的侦察与反侦察。因为如今条件成熟,手头资金充足,可以允许自尊心作怪,许半夏选择拒绝。“高总,我明白了,感谢你说大实话。不过那顶楼我还是不想买,我手中年初的钱,还没到年底,已经翻了一倍不止,买楼等增值对我而言是个傻投资。另外,一个人住那么大有什么好?说话都有回声。哪天你入住,我一定请名家给你填一匾额,上书‘广寒宫’,你住进去做砍桂花树的吴广。”
高跃进笑道:“许胖子,什么时候你说话不损我一下,是不是浑身都很不舒服?广寒宫少个嫦娥,你虽然胖,但也可冒充一下,总归是女人。不如我分出一半地盘给你。”
许半夏笑道:“你如果把一半遗产写给我,我立刻卷了铺盖搬进去。也不用等什么广寒宫落成。”
高跃进当然不会答应,一半遗产,后面的话不就是领了结婚证书做正式夫妻?那可不行,他前面也总结过自己,与许半夏一样贪财好色,这要是搁个胖子这么厉害的老婆在身边,他这两大爱好还不得全部付诸东流?当下便笑道:“胖子,你别耍嘴,你舍得你的赵帅哥?等你玩腻了他,还有屠帅哥排队候着,正好给我这种年纪不上不下的人看好戏。”
许半夏见高跃进又搬出以前她说他年纪不上不下最尴尬的论调,可见他很在意。中年男人,外表看着很是长袖善舞,内心其实危机重重。可是说她“玩腻”赵垒,这话真是很难听,许半夏自问自己的感情一点没掺假,很单纯很迁就,哪里是什么“玩”?气道:“怎么都不会比你跟你修姐的暧昧恶心。”说完就挂了电话。
高跃进没想到,许半夏会毫不犹豫地摔他的电话。除了她说的现在不用他担保,所以可以不用看他脸色行事,其中另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说话轻薄了她的意中人赵垒。这让高跃进很是失落,也心有不甘。
偏偏这时,秘书来告知,修姐感冒发烧,送往医院,目前已经入住医院住院部顶楼有电视有沙发有浴缸的高级病房。高跃进不由想起前年他母亲病重垂危的时候,不舍得胡乱花他的钱,坚持从干部病房搬到下面普通双人病房,屡劝不回。害他不得不托关系空出旁边的病床,作为事实上的单人病房。而修姐……所有的都是她理所当然的提议,而他则是不便否认。
问清修姐只是因为大冷天出走引起感冒,而无其他病发症,只要打针吃药,其实不必住院疗养的时候,高跃进不得不想起许半夏的挑拨。杀猪就得养肥了后动手,他现在正肥。以前他一直回避这种想法,现在他不得不确定这个认知。修姐早已经变了。
他抽出办公室里的一只密封档案袋,他不是傻瓜,修姐诡异地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当即接纳,但立刻私下委托调查公司调查。这只档案袋里是修姐在上海的资料,据说,很潦倒,很低贱,但他有点一厢情愿地选择眼不见为净,没有打开过。是,一个无用的乡村弱女子,又没有户口,去了上海能做什么,他怕看了会影响他对修姐的感恩。这会儿他还是不愿意看,走进洗手间,一把火烧了它。不用在意修姐以前做过什么了,她现在的行为不就是最好的答案?他很生气。
(七十四)
怎么管理业务员?考勤还是考核?许半夏与赵垒商量了几晚,这才得出结论。不过这些得等回家再谈。北方的业务员已经基本被她自己理出头绪,许半夏只是担心催货。不知有没有好的激励办法。许半夏去东北的路上,一直考虑这个问题,即使在飞机上睡熟的时候。只是暂时还没结论。
冰天雪地的东北给许半夏的第一个礼物便是一个大马趴。好在地上都是冻的,拍拍屁股站起来,身上没沾什么灰。许半夏好奇,自己的重心不算高了,为什么别人不会摔跤,她反而站不稳?许半夏一向都有严谨的科学求知精神,在研究东北本地人走路步法、选择路线和穿着打扮后,得出结论,他们拥有新车轮胎似的鞋底,那么深的刻花可以增加鞋底与冰面的摩擦。反观自己的鞋底,光滑水平,不打滑才是天理不容。
所以,当务之急是入乡随俗,买长可及膝的羽绒服和轮胎般鞋底的雪靴。一顿忙活下来,整个人早换了模样。戴上帽子,看上去很像个本地人。
饭后打出租车到屠虹所说的那个重机厂。这个地方规模不小,可见以前曾经兴旺过。只是现在成了闹市中的贫民窟,走进这块地方,连路灯的灯光都在瞬间暗淡下来。估计,政府已经将此地视作即将改造的地块,不愿再投入资金改造。不似闹市区的人来人往,这儿一切都是寂静的,连地上的冰雪也没怎么用心铲除,人行道是走多了后踩出来的。
不时有自行车在冰雪上高难度地匆匆驰过,车上的人自顾不暇,自然不会来注意许半夏。而偶尔行色匆匆的步行者也是没看一下许半夏,他们谙熟冰面行走,不似许半夏走得小心翼翼,都是飞快从许半夏身边擦过,偶尔还擦到她,害得她站立不稳。
终于看见路边的一排店铺,在昏暗中吐着温暖的灯光。招牌都很简易地贴在屋檐上,不是什么霓虹灯,看不清,走近一看,原来是卖菜的摊档。沿街都是玻璃窗,几色菜或鸡蛋猪肉之类的就陈列在玻璃窗内,大概放到外面来的话,这零下的温度很快就得把菜冻蔫了。好好的鲜猪肉也得成了价格低廉的冻肉。只是不知道鸡蛋冻了的话会不会碎?
对面走来两个人,黑沉沉的衣服,佝偻着身子,蹒跚的脚步,看得出是老人,但不知是老头还是老太。许半夏识相地让开一点,免得撞上他们。不想,才移开一点,一个店铺的门呼啦打开,里面冲出一个端着柳条筐的中年胖妇,她没看清许半夏,风风火火地出来,就把许半夏撞倒在地。许半夏身下有厚厚的羽绒服垫着,并不觉得痛,还有兴致大略估计一下,自己的质量和速度都不如这胖妇,动量大大不足,摔倒的应该是她。
她一个南方人到了冬天的东北,虽然华北也不热,但东北又是截然不同的天地,处处新鲜,都让许半夏忘了自己今晚此行目的是来看看这个工厂,和附近宿舍楼的外观,以求知己知彼。所以摔跤也摔得开心得很,被胖妇内疚地扶起的时候,还笑嘻嘻地直说好玩。许半夏只要由衷地笑起来,一张脸就跟泥阿福似的可爱,胖妇一看是个胖墩墩的小姑娘,心里喜欢,笑道:“姑娘,听你口音是南边来的,是不?”
许半夏道:“是啊,晚上没事出来走走,可惜没下雪啊。给我看看你卖的什么蔬菜好不好?不知道南边的蔬菜与北边的有什么不同。”
胖妇道:“行啊,你进来里边看啊。这天吧,气象说晚上得下雪,你别急,这儿隔三岔五下雪,住几天一准看得到。”忽然看见走过来的两个老人,便扯开喉咙道:“大妈你们来啦?今天里面还有几条冻茄子呢,你们好好找一下,准在。我进去了。”
许半夏看着那两个老人蹒跚着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