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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跃进听了只会摇头,道:“小娘皮,比野猫野得多,你是骨子里野。跟我说说你的兄弟,我以前也有几个要好的兄弟,但是到现在为止,要么变成上下级,要么就淡了,最多春节时候见个面,见面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混到这个年纪,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不对,朋友应该是满天下都是,只是知心的少了。”
许半夏的腿这么搁了一会儿,有点酸,正要放下来,保姆浅笑着端上两杯茶,第一杯先放到高跃进那一边,手法轻巧,放下时候看似随意地将手柄正好对准高跃进,方便他拿取。第二杯草草放到许半夏这一边,还晃岀一滴水来。许半夏虽然没有心情,却也意识到这其中的待遇差别,心说高跃进的保姆可真是势利。她当然也不道谢,端起杯子看了看,很细腻的骨瓷,问:“高总,这个杯子和靠垫都是这位阿姨添置的吧?”
高跃进道:“你眼光不错。本来我想用红木装修这儿的,被修姐一口拒绝。所以我干脆叫人陪着修姐自己去上海买了来。外面竹子和青苔也是修姐弄的,来过的人都以为这间房子有年头了,其实才只有两年。现在正好春天,等下晚饭请你吃竹笋烧肉。”
许半夏心里好奇,难怪保姆对她势利,原来这保姆说话那么有分量。“高总,竹笋烧肉可不能随便吃的,我又没得罪你。”
高跃进愣了一愣,才笑道:“小胖子你狡猾得不得了,跟你说话我脑筋得比平时还要转快几倍,否则被你欺负了还不知道。快说说你们兄弟的事。”
许半夏又闭目养神似地半躺着,觉得这儿比自己的阳台舒服多了,“今天刚刚去世的兄弟叫小陈,他是我们三个中间脾气最好的,他家里不富,初中毕业就考了中专,我们那个时候中专并不容易进,小陈一直是很聪明的人。另一个兄弟叫阿骑,初中到高中都是我们一起合着打架的,可惜我害了他,害得他高中光顾着做大哥,没时间读书,他毕业后参军,复员时,我还在读大学,阿骑与小陈就先把废钢收购站开了起来。”高跃进是圈外人,许半夏没打算用早稻田晚稻田来诓他。
高跃进插嘴道:“等等,你们一开始就在海边的那块堆场地?第一笔资金从哪来的?”
许半夏被太阳晒得舒服,真是懒得说,偏高跃进还要问,不情不愿地道:“阿骑有笔退伍金,小陈工作两年了有点积蓄,我17岁开始就跟着舅舅做服装生意也有点小钱,三下凑一起,就干上了。那时候胆大,没什么考虑,说干就干,要换现在,还先得考虑注册啊开户啊,那时都是遇到罚款了才知道还没做什么。那时工商狠啊,现在没花头了。”
高跃进想起自己刚开创事业的时候,不由脸上浮起笑容,他要比许半夏早得多,但那时候也是一样的血气方刚,一样的什么都不知道,只见罚款单雪花般地飘进门。“看起来你应该是出资的大头了,那么以后的经营是谁在拿主意呢?”
许半夏皱皱眉头,道:“都是商量着办的,都没经验。我又不能总是逃课,主要还是阿骑在管,小陈性格好,管里面。我们就是这么靠收废钢一点点做大的。”
高跃进这会儿也是闭目养神似的,不过问出来的问题一点不简单,“收废钢这门生意要接触三教九流,你们几个小年青是怎么出头的?”
许半夏避实就虚:“他们两个男人自不必说,连我这个女的都不是个好打发的。否则你以为你那个女儿肯那么老实听我的?现在野猫想补小陈的缺,其实我们都没把她当外人看,但她没有我们以前相处那么久的一段历史,要真正补缺,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高跃进道:“辛夷跟我说,你们为了小陈的病,投入很多精力财力,现在的朋友能投入财力已经算不错,投入精力简直是妄想。你们兄弟的关系应该是很不错了。”
许半夏眼睛不睁,嬉皮笑脸地道:“原来野猫还是与你讲话的,我原来以为她一进家门就竖着毛一声不响。”
高跃进也笑,道:“野猫跟你们在一起后,阴险许多,原来是一生气就大吵大闹,吵不出花头就离家出走,现在知道下暗绊子了。也好,也好,明师出高徒。”
许半夏笑道:“不敢当,这可全是因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打地洞,明显是遗传基因好,有底子。”
高跃进咧嘴笑笑,道:“辛夷现在总算肯叫我一声老爹,你们做她工作了?”
许半夏笑道:“我才没那时间,都是阿骑教育她的,阿骑把我的无良老爹跟你一对比,野猫立刻发现你居然也有闪光点。做工作有什么用,活生生的实例才是最重要的。阿骑话不多,却总是一句是一句,最能说明问题。”
高跃进沉默了一下,忽然道:“辛夷与阿骑在谈恋爱吧?”
许半夏心里一惊,这个他是怎么知道的?但高跃进这种人既然问出来,就不会言之无据,还是老实与他说明的好。“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高跃进只是很平稳地道:“我想听听你怎么评述阿骑这个人。”
许半夏更加吃惊,差点就坐不住,听高跃进的口气,他肯定已经了解过阿骑这个人,但想听她许半夏自己亲口说出来。这人厉害,难为他前面一直不动声色,只是貌似随意地对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感兴趣,原来只是在搜集情报。许半夏心里不爽,看似自己老是在取笑高跃进,其实尾巴一直被高跃进牢牢捏在手里。可是她又不便发作,因为事关阿骑的幸福,想想自己现在的立场倒是很像高跃进的亲家。“阿骑有个污点,但知道真相的人都不会这么说。当年我带眼不识人,前男友拿着我的钱泡女人,被我揍了一顿,还不服,嘴巴臭得很,阿骑一气之下阉了他。阿骑是因故意伤害罪进去的,与耍流氓打群架截然不同。他现在还在保释期,所以他的车队虽然经营得很好,可是还不能独立出来,只要等夏天过了,他就可以有自己的运输公司了。请高总看阿骑的时候不要戴有色眼镜。”
高跃进只知道童骁骑是因为故意伤害罪入狱,不知道竟然是这个原因,听得他心里寒寒的。他不是个纯洁小白兔,否则高辛夷也不会离家出走的,要是有这么个煞星以后跟着女儿,什么时候女儿不高兴起来,不知会不会也对他喀嚓一下,悻悻地脱口而出:“你们兄弟之间感情还真是好得很呐。”
许半夏也是脱口而出:“要吃醋也轮不到你高总,那是野猫的事。”
高跃进愣了一下,许半夏怎么会这么说?再一回想,还真是有那味道,只得笑道:“小胖子,当心我真的给你吃竹笋烧肉。”
许半夏第一次听见“小胖子”这三个字也就忍了,见高跃进又说一遍,忍无可忍,道:“高总,拜托你把胖子面前的‘小’字去掉,你不嫌肉麻,我一身鸡皮疙瘩直往地下掉。还有,你到底想怎么处理阿骑与野猫的事?”
高跃进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胖子面前要加个“小”字,只感觉这个许半夏好玩得很,被她一抗议,也觉得还真是肉麻,笑道:“你先别问我怎么处理,我先问你,为什么你早就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却一直不告诉我?”
许半夏淡淡地道:“他们两人的事他们两人自己最早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他们早就住在一起了。既然木已成舟,我还跟你说什么?你女儿不差,我兄弟阿骑也很好,两个成年人自己看对眼,我们旁人多什么嘴。”
高跃进其实心里不满意童骁骑做他的女婿,但听前面讲了半天,知道许半夏与童骁骑关系匪浅,只有隐忍不说,自己没有措施之前,还是不要惹他们警惕。不过还是问了一句:“阿骑现在脾气还那么冲吗?”
许半夏听着逆耳,但只得耐心道:“阿骑是聪明人,那次教训还能不够?他要是还很冲的话,他现在怎么可能管得好一个车队?奇怪,现在这气氛怎么就像是我替阿骑上门求亲似的。”
高跃进听着不由一笑,道:“还真有点像。胖子,他们两个人的事叫他们再拖拖,等阿骑事业有发展了再说。”
许半夏不想跟高跃进再绕圈子,怕他钻牛角尖,对阿骑有什么行动,淡淡地道:“说实话,我知道高总你不满意阿骑,你要插手也不是不可以,凭你的本事和关系,你只要摁住我威胁阿骑就可以达到目的了。但是何必呢?阿骑不是坏人,不会误你的野猫,野猫与我们在一起只有变好,没有变坏,这你也看得见的。小儿女在一起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