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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二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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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往哪里?像妻子若寒憧憬的那样,卖技术,赚德国马克,还是……只是当他
想到这些,身体在海水里逆波前涌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的身心是多么的劳累不堪,
大脑里那批“肿胀”的细胞在若寒的期望里颠来倒去。有必要的选择一下对他来说
变得愈来愈必要。这个切实的想法自然使他紧张,下意识地想在海水里站起来,一
下子,他感受到了大海的深不可测。他重新摆出蛙游的姿势,咧开嘴巴大口地喘着
气,海水就势灌进了他的嘴里,咸涩的味道令他愈发紧张。他原先以为,在大海里
畅游一下会使他的情绪平和镇静,准确地想一下。可是,当环顾四周,发现他是大
海里独一无二的游者的时候,孤独和恐惧的氛围包裹了他,折身往岸边游吧,他心
里打着寒颤,刹那间,竟有了游不回岸边的预感。“有人帮忙吗?”本能地,他从
海水里探出上半身大声地喊着,可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汹涌着的波浪给吞没了。
过了多久?他的身体更加麻木,寒冷和无助把他搂得紧紧的,想游回岸边,在一望
无际的大海里,他知道,得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干这件事,除此之外,没人能帮他。

    夜幕降临的时候,在海边呆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周珏良回到家里,他年轻美丽的
妻子坐在厅屋的沙发里织着毛衣,她低着头,织得投入,没有察觉到他已经进了屋。
他进屋后注视着她,在她的身边放着一个装有毛线团的篮子,一本编辑图案的书放
在她正用的那一页上。书的边上是一只满是咖啡的杯子,一时间,久违了的家庭气
氛多多少少地弥补了一下他在海里的遭遇。

    “若寒。”他本想感慨一下,可是,喉咙让海水呛得嘶哑,没有发出想象中的
那种声音。若寒抬头一望,在明灿灿的灯光的照耀下,他灰呛呛的气色吓她一跳。
她说着起身去卫生间接通了热水器的电源,脚步匆匆地回到厅里,问道:“这回,
又是什么烦心事。”他当着妻子的面,把书边上的那杯咖啡喝了个干净,抱怨的口
吻说:“我现在才发现,我已是一个被人反复使用的角色。池田不就是去了越日本
吗?连院长都关心他的待遇问题。像我这样的小角色,只能和标本做搭档。”若寒
品味了他的话,思忖一下,觉得他的思路仍然在解剖学教研室里转悠。

    “珏良,你去德国的事,跟迟业宗摊牌了没有?”她关心的是这事,她担心这
事拖欠了,拖凉了。原本有把握的事,突然间在她的跟前东歪西斜,蓦地崩毁了,
岂不惨烈。她在等他的回答,就像在等他做最后的决定。

    他自我怜惜了一下,说道:“看来,我没本钱跟人家竟争,若寒,你说得很对,
我该去赚德国马克,有了资本,我可以进行一些课题,可以出版一些书,然后争取
平等的待遇。”若寒听后,嘴旁闪过淡淡的笑容,对她来说,他只要去了德国,往
后的事,也许就由不得他了。她让他抓紧时间,找迟业宗摊牌。

    迟业宗没有时间。民主评议会结束之后,解剖学教研室的职称问题算是告一段
落。跟着,整个基础部的21个教研室的职称工作全面展开。像往年一样,这段日子,
对迟业宗来说,不但在耗损着他的时间,消磨着他的体能,要命的是,他得不断地
变换角色,去揣测,琢磨,分析,理解诸位教师的心理活动,对前来申报职称的教
师做他职权范围内的解疑工作。在这样的日子里,作为迟业宗的同行,解剖学教研
室的人对他格外理解照顾。为了他准备了咖啡、茶等提神的东西;烟灰缸从暗处请
到桌子上,假如院里罚款,教研室的人情愿凑份子,为他在全院无烟区里吸烟交罚
款。

    接下来,够资格的或者说不够资格晋升职称的,通过或者说没有通过民主评议
这一关的教师,陆陆续续地加入了不是申报职称,而是为自己辩护的队伍里。

    迟业宗对他的同事有个小小的要求,没有课的时候,他们最好呆在办公室里,
预备了一种把事情说到明处的气氛。

    前来申辩的教师一般是下午来。上午,迟业宗有课,他们也有课。有讲生理的,
病理的,微生物的,细菌的,病毒的,有的教师则侧重于疾病的诊断和治疗。

    这一段时间,下午的时间里,解剖学教研室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治疗室,来自不
同教研室的教师在办公室的外门排起了长队,就像准备看门诊的人,主治医生自然
是基础部的主任迟业宗,一个基础性质的承上接下的主任,实质性的问题,他是做
不了主的,可是,他得像院长一样,准备好了方子,对有内涵的教师的申辩,他反
反复复地解释说:“您说得有理由,有道理。我知道,您也跟院长反映过我,评价
我所想表达的正是您们想表达的一样,我希望您能一如既往地信赖我,同时请您理
解,职称的问题就是受名额的限制,您说,我有没有资格破格晋升教授,您说对吧。
可我并没有刻意去争取。您已经清楚我的意思了吧。”这样的话教师听后仍然有困
惑莫解的神情,但迟业宗有行为在先,他自己没去争,他们又能说什么呢?谁再坚
持说榜样的作用根本就没作用。

    但在另一类教师的面前,他这样解释,人家教师会说:“迟主任,您这种的讲
法很可笑,您不去争,并不说明我们非得和您一样,各人奔各人的事,你得把我们
的要求直接反映到院长那儿去。有先例的,解剖学教研室的池田不就是个例子嘛,
生理学教研室的吴老师也是位博士,跟池田不同的是,他是在国内读的博士,他的
理由似乎更加充分,土博士非得跟洋博士差一截,外来的和尚真的就那么会念经?
迟主任,您得替我们论证这事,我给您出课题经费。”迟业宗知道,像他们这样的
教师,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事情过去了,他们会恢复到往日的程序里工作。

    当然,每个地方都有那么一小撮人,总有个别的纠缠着待遇不放的人。这类人
让迟业宗头痛。他或者她当着其他教师的面,大段大段地叙述自己的伟大,把自己
一般化的成绩评价成国际先进水平,自觉地加入到了世界著名科学家的行列,连旁
听的人都跟着他或者她难堪。人贵有自知之明这句话压根就起不了作用。可迟业宗
还在耐着性子斟酌着,他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对这样的谈话,考虑到人的素质的不同,
他得说些在那种情绪下对他或者她有意义的话。当然,他让他们相信,院里会比较
公正的……

    评职称的日子,11月的中旬,对解剖学教研室来说,教学上进行到收尾。大三
以上的学生已进入到人体解剖的局部解剖阶段,他们分成组将标本直接连接,在一
定的程度上已经不需要教师的参与。方殿的时间相对说多了些,他接了周珏良的部
分课,把高级护理专业的系统解剖课都提到了上午。出于支持,他和周珏良、吴老
师、任老师照着迟业宗的要求,整个下午的时间呆在办公室里旁听其他教师的“课”。
周珏良是第一次从一开始就跟着自己的主任倾听他们的申辩,难得的机会让他受益
非浅,人能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如此淋漓尽致,可谓真功夫。同时,他对主任迟业宗
有了深一层的了解,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甚至有些同情他。有一天黄昏,他和方
殿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教学楼的周围满是落日的霞光,就跟人身上的动脉血一样的
颜色。“方殿,你说,有些人在讲自己的时候也不觉得脸红。”周珏良不住地问方
殿,“你说,他们对迟主任的期望值那么高,迟主任会让他们希望呢?还是失望?”

    “珏良,”方殿应声叹了口气,凭借着经验的口气说,“这点事,你还看不出
来,职称的事待遇的事,迟主任有权拍板吗?他得逐级请示上去。这样的主任再当
下去,早晚会把他的才能席卷一空。”

    “有这么严重吗?作为主任,他会不会把我的……”神情惊然,周珏良话到嘴
边留一截,这段截留的话,他是准备讲给迟主任听的。

    一个礼拜后,迟业宗主任把他叫到自己的实验室,用几乎失声的嘶哑的声调说,
“请坐。本想早点找你谈谈,可时间不容我支配。”他把周珏良让到一张新添置的
椅子上,说,“我想了解一下你的课题结果。你饲养的那些金黄地鼠,早就派上用
场了吧。说吧,简而言之,假如没犯错,你研究过鼠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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