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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改善。”他观察着方殿的反应,对他一番话的反应。
“于辉,如果你想让我明白你的来意的话,这个目的达到了。可我觉得,你更
像一个小队的三级会计。想把我算进去是吗?年轻人。”他把于辉从头到脚地打量
了一遍,说,“你马上给我离开这里,带上你的东西,滚!”于辉提着他带来的东
西出了门,突然脸色发青,站住了,把方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打量完毕,说着
肯定的话:“方殿,教研室的好事轮不到你,走着瞧吧。”
眼瞧着,时间走进11月的开始。一个与往日没有区别的课后,方殿去附属医院
的门诊开一批眼药和治疗神经衰弱的药。这段时间,睡眠不足的情形在困扰着他,
课题已进入实际操作的阶段,借咖啡和茶的提醒熬夜工作,再靠安眠药入眠,总不
是长久之计。门诊的医生告诫他:“除了服药,你要注意劳逸调节,弦绷到极限,
终有断裂的危险。”他让方殿抽空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查出病来怎么办?我的课分给谁,课题还完不成,不如不查。”他知道医生
的话不无道理,他想,适当的活动是必要的。像周珏良那样,游游泳打打球什么的。
他离开附属医院的门诊,一路想着,回到了医学院。
他看到主任迟业宗站在教学楼门口的台阶上,比划着手势,在和人事部的主任
讨论着什么事。他毫不避讳地朝他俩走去,医学院的院子里刮着四级北风,他俩的
讨论顺风进了他的耳窝,“我不能就此事轻易表态。”这是迟主任的声音。经过他
俩的身边时,他听到人事部的主任说,“迟主任,你得带头顾全大局。”他俩在讨
论什么呢?方殿想,“内容一定跟解剖学教研室的人有关。”瞧着迟业宗脸上的表
情,他是遇到了难为之事,他对此表露某种程度的兴趣,仅兴趣而已。他走进教学
楼的时候,脑子里迅速地换了频道,把课题的影像调了出来。如果可能的话,他想
就课题与迟业宗系统探讨一下。他折身朝楼的门口望了望,这一望,与迟业宗有了
默契似的,迟业宗结束了与人事部主任的谈话,三步并作二步,赶到他的身旁,在
往办公室走的路上。迟业宗问他:“片子拍成了吗?”他是指配合论文发表的图片。
方殿应答:“成了。省重点学科投资的立体解剖显微镜可帮了大忙,把腰椎的横切
面拍得比肉眼看上去都清晰。过会,我拿给您看。”说着,两人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池田一人在。他看到他俩走进来的时候,突然拉开了抽屉,拿
出一个本子,在桌子上找来找去,找到一支铅笔,尔后,他用铅笔在本子上写了起
来,写得很认真,显出投入的样子。谁也没有言语,方殿从抽屉里取出他在显微镜
下拍的片子,双手递到迟业宗的面前,说:“迟主任,请您鉴定一下。”迟业宗看
了片子,眉毛间慢慢地拱起一个思考型的结,分明看出什么的表情说:“方殿,”
他把片子拿到窗前的明亮处与方殿分析说,“从片子上分析,你找到了腰腿痛病的
症结。你的想法呢?”毫不犹豫地,方殿说出自己的想法:“主要是腰部脊神经节
位置的异常导致的。通常说,部分神经节占据了不该占据的位置,错位即错乱,因
此,就落下了病症。”
“有道理。”迟业宗认可他的想法,打定了主意,劝他:“方殿,你下一步的
课题,重点是解决让错位的神经节归位的问题,需要支持,请讲。我们教研室的内
部可以协调解决。”他俩聊这些话的时候,池田已经一动不动地站在他俩的身边了。
“主任,我有件事想请求您的批准。”池田打开他随手拿的本子,说:“我报
到的那天,迟主任说过要从生活上帮助我的,帮助是没有必要了。可我想请二位副
教授到我那坐坐,可以吗?至少,总归是认识一下门吧。”迟业宗心想,也是,他
来教研室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认为走动一下,也未尝不可。便说:“可以,池田,
你通知教研室的其他教师,全体到你那坐坐,边坐边谈些事情。”迟业宗应了下来,
方殿无话可讲。只等下班的时间一到,去参观一下专家公寓。
池田的公寓在专家楼的第10层,一层住三位专家。他的门居10层楼的中间位置。
厅屋的面积差不多是解剖教研室办公室的二倍。另有三间住房,他把教师们请到南
向的客厅,在这间敞亮的客厅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组半新不旧的沙发布置在北墙
的下面。老师们都有座,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小型的会议室,老师们应邀出席会议
似的。
还有会议餐等待各位教师。池田是提前回来的,显然是有所准备了。在大家落
座之后,他把一个个木制的盘子发给大家,盘里的东西是一样的:一份火腿寿司,
几片三文鱼,一小撮辣椒,还有一点像细胞一样的生鱼子。有日本料理的特色。
葡萄酒是本地的,像动脉里循环的血液一样,盛在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里,年
轻的助教小林亲自为自己斟了一杯,举着杯对池田说,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是的。”池田让大家坐着,他一个人站着,坦诚的表情对各位同事说,“组
织上对我太照顾了,把我当作专家看待。为了这一天,我付出过漫长的、顽强的、
没有安慰的努力。你们想象不出我在日本生活得一无所有的滋味。但是,我因此激
发了超常的激情。我竭力地去猎取有用的知识。在孤立无援的情形下,我累积了成
功的因素。实实在在地对你们说,我没有什么可掩饰的,竟争二字,对我来说,较
为深刻地体验过它的残酷性。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想在那里有所成就,除非超
常的才能。”
“池田博士,你这么说,可让我有点听不懂了。照你的意思,在这里有所成就
很容易了。拿咱们教研室来说,没有真才实学,照样是立不住的。”迟业宗等小林
的话尾落下,一圈看下去,各位都显然是不太敢恭维池田准备的日本料理,干坐着,
浪费时间。“趁大家都在。我们谈点课题方面的事情。”迟业宗让方殿去厅屋,把
他带来的公文包拿过来。他把方殿拿过来的公文包放在膝上,从里面抽出一份资料,
让方殿发给大家。等大家一览资料的内容,咨询的目光望着他的时候,他说,“上
次开课题会的时候,我已经说过,省重点学科统一安排重点课题。现在,有关解剖
学方面的题目已经下来了,请大家认购,然后准备答辩。”
池田是第一位接到资料的人。一下子,他遇见了一个熟悉的题目:“乳房深部
动脉的供应及巨微解剖。”他当着大家的面兴奋起来,心想:“如果把这个课题做
成了,就可以开展异形乳房的矫形手术。”他清了清嗓,问迟业宗,“可以聊聊想
法吗?”在征得迟业宗的同意后,他说:“人体为我们这些人提供的是有限的研究
领域。我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去过上百家的大小图书馆。查阅的资料无数。只要肉
眼能观察到和研究到的地方,几乎被同行探寻过。可资料上提供的有关乳房的动脉
血供应的问题,是冷门,对此,我有兴趣。成功了,不但有可观的经济效益,对乳
腺外科的发展也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哪位老师愿意与我合作?”他将目光投在方殿
的身上,期待着他的反应。
突然,方殿的眼睛一亮,大声招呼着周珏良:“你在巨微解剖方面是多面手,
你……”周珏良表示出不打算按应的神态来。他的兴趣投在他饲养的那些金黄地鼠
的身上。有十几只母鼠已经怀孕,再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他的课题研究就要拉开序
幕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自己为自己争取点事干。可是,各位同事在注视着他。
他在池田博士的公寓里微笑着,在各位同事的注视下,他显出一种保持沉默的
微笑。迟业宗观察了他,感觉到,等他表态,实在是难为他。作为教研室主任,他
希望自己的属下能竞争成功。面上的事,总得想法圆满。况且,这件事在期末的评
估中占有不小的份量。假如解剖学教研室在省里的课题竞争中是零的结果,省重点
学科的专家组将会怎样评估各位教师的科研能力?尽管如此,他不打算就此事向大
家施加压力。他只是心里琢磨,有人生来就是干这个的。就像在战争时期,总有人
带头往前冲。在离开专家公寓之前,算是一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