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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二木说。
“你敢说没事?”二木的女人又问。
二木这才把那个李庆打电话勒索钱的事告诉了自己女人。
二木的女人一边听二木说话一边在水龙头下冲碗。
“怕啥,我看他不敢。”二木的女人说。
“你说他敢不敢?”二木问自己女人。
“我看他不敢。”二木女人说。
“他要是真敢呢?”二木又说。
“我看他不敢。”二木女人说。
“现在住院看病要花不少钱呢,那人肯定花了不少钱。”二木说。
“我看他不敢。”二木的女人说,坐了下来,不洗碗了。
二木去关窗子,梧桐的毛毛从窗外飞了进来。
“别怕,我看他也不敢。”二木关好窗子,在自己女人旁边坐下来。
春天真的来了,到处是淡淡的绿,那场雨给二木存身的这个小城带来了无限生
机,也带来了烦恼,小城里到处是泥泥水水,到处是飞扬的让人刺痒的梧桐的毛毛。
六
这天中午,二木开了车在北环上走,就忽然给一个瘦脸交警拦住了。
那个瘦脸交警十分愤怒地让二木跟他到路边:“下来,过来,到这边。”
二木便跟着那个瘦脸交警到路边的梧桐树下。
那个瘦脸交警横眉立眼地上上下下看二木。
二木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错。
那个瘦脸交警才一说话,二木就明白了这交警是谁,心乱跳起来。
“告诉你,你找谁也不行。”交警李庆说。
二木不敢说话,看着李庆。
“要不就五万,要不就把人抬你们家。”交警李庆放低了声音,很凶地说。
二木看着李庆。
“要不我就放倒你们全家。”交警李庆又说。
二木吓得了不得,手都抖了起来。
“不信你就试试看。”交警李庆又说。
二木不知说什么好。
“告诉你,我哥一家人都靠我哥。”交警李庆忽然又说。
交警李庆说完就转过身离开二木,朝岗楼那边走了。
二木站在那里一下子呆住,太阳很热了,二木头上出了汗,直到车上的民工喊
他,敲车顶,他才想起车子还停在那里等他开。车子启动了,前边却一下子亮起了
红灯,二木的车一下子停不住,越了线,二木吓得不行,那交警李庆却不看这边。
中午,二木连饭也没吃就去了宁金林的家。
宁金林一家人正在吃饭,二木一进去,宁金林的姑娘就端了碗进了里屋去。
二木一头的汗,坐下来就说碰见了那个交警李庆的事。
宁金林很怕家里中午来人,脸上就有些不高兴,宁金杯的姑娘马上就要考高中
了,功课紧得很,中午这一觉很重要,所以家里到了中午一般什么人都不接待,最
近连电话都放了起来,怕有什么人打来电话影响女儿的休息。
“你咋大中午来了?”宁金林说。
二木便把碰见交警李庆的事说了一遍。
“真是这么回事?”宁金林看着自己的饭碗,倒好像二木在说假话。
“真把人拾到我们家里咋办?”二木说。
“不可能吧。”宁金林说。
“要真抬去我咋办?”二木急得一点点主意也没有。
“要不,我再给你说说?”宁金林看一眼二木。
“现在的人咋这么坏。”二木说。
“咱们小点儿声,小静快考试了,让她中午睡一觉。”宁全林朝里屋努努嘴。
二木就知道自己该走了,站起来,宁金林也跟着站起来。
二木站在那里还想说什么,才一张嘴就给宁金林把话堵了回去。
“行行行,别说了,我给你说说。”宁金林说。
“要是……”二木又说。
“你睡吧,快一点了。”宁金林对里屋的闺女说。
二木只好告辞出来,宁金林把他送出了门。
宁金林让二木第二天再来一下。“晚上来,别中午来。”宁金林说,又说他闺
女马上就要考高中了,紧张得很。
从宁金林家出来回到家,二木找出了一把锁,在外边的门上又安了一个钉锦儿。
“有暗锁还安那干啥?”邻居周小伟出去追狗,问二木。
“暗销不好使了。”二木这么说。
“你也养个狗吧,贼就不敢来了。”周小伟说。
二木早就想跟周小伟说说他的狗到处拉屎的事,可这会儿又想不起来了。
“我可没那么多馒头。”二木听说周小伟的狗一顿就要吃七八个馒头。
安好了针锦儿,二木才开始吃他的中午饭,二木一边吃中午饭一边告诉自己女
人白天出去的时候别忘了把门锁好。
“要是他们看见门上有锁就会以为家里没人。”二木说。
“把人放在门口咋办?”二木的女人说。
二木放下碗,没了主意。
“不可能吧?”二木说。
这一天和第二天一白天没事,第二天晚上,二木又去了宁金林的家。
二木在宁金林家的附近给宁金林买了二斤刚上市的草莓。这是他女人安顿过的,
“求人家办事,空手上门不好。”
宁金杯一家人都已经吃过了饭,宁金林闺女已经到里屋写作业去了。
宁金林看着二木提来的革莓笑起来。
“你也懂得搞这一套了。”宁金林说。
二木便不好意思了,说话又结巴起来。
“咱们是啥关系,你别来这一套。”宁金林说。
二木的脸更红了,看着宁金林。
宁金林说他又去找了交警队那边他的战友,“不会有事,”宁金林对二木说,
“不过李庆的兄弟很多,我那战友也只能管他的部下,管不了别人,比如要是人家
别的兄弟要出头,”宁金林看着二木,“还是防着点儿好是不是。”
二木心里更慌了,他好像觉着宁金林也遇到了什么事。
“那可咋办?”二木说,急出一手心的汗。
“现在的事真不好说。”宁金林对二木说。
“要是抬到了家里咋办?”二木还是这句话。
“我看不会吧。”宁金林说。
“一进来就不走了,咋办?”二木头上也都是汗了。
“我看不会住着不走吧,要不,他在,你就走,你一家都走,找个地方。”宁
金林说,“最好是找个地方躲躲。”
“哪就能让你走?”宁金林的女人在一旁说了话。她不洗她的腌菜坛子了,她
坐过来和二木说话,说城东的一件事,也是出了车祸,也是不怨那个司机,可对方
硬是把人抬到了司机的家里边,又是吃又是喝,一待就是一个多月,弄得那家人家
也不是个家,“粮也吃光了,钱也花光了。”
宁金林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啥?”宁金林女人问自己男人。
“我笑你说‘粮也吃光了,钱也花光了’,现在谁还在乎点儿粮食,那才是小
事呢。”宁金林对他女人说,“问题是要大钱,一万,两万,三万,四万。”
二木看着宁金林,眼也直了。
“你就把钱准备好吧。”宁金林又说。
“我哪有钱?”二木说。
“没有十万还没有七万八万?”宁金林笑着说。
“我真没有。”二木说。
“看看你,我又不跟你借。”宁金林笑着说。
二木出了一脸的汗。
宁金林就笑了起来,“不跟你开玩笑了,你想想正经主意吧。”
“不行我就和他们拼了,我有枪。”二木想起了自己那支猎枪。
宁金林笑得更厉害了。
二木看着宁金林,忽然很恨这个老乡。
宁金林忽然不笑了,二木脸上的表请让他不敢再笑了。
“打听打听他哥哥是不是要出院,如果一半天要出院的话,你最好避避,到别
处先住几天。”宁金林说。
二木几乎像是要一下子哭出来,二木真还想不出自己能去哪里,去自己姐姐家,
姐姐家一共只有两间房,能挤得下?
“你们单位就没间空房?”宁金林说。
二木飞快地把单位可能住人的房子都想了一想。
“我们那个单位真是个烂单位。”二木叹口气说。
“先打听打听那边多会儿出院。”宁金林又对二木说。
“对,找人打听打听。”宁金林的女人也在一旁说。
二木在脑子里飞快地想了一想,又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