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模样的。
她呷第三杯。金黄色的烛光照映着光亮的桌面,烛光好美啊!空杯
子也很美!斯佳丽把它拿在手上玩弄着,杯面上的雕花散发出彩虹般的
绚丽色彩。
屋子似坟墓般阴森死寂。当她倒着白兰地时,听到瓶口碰上玻璃杯,
丁当一响,吓了一跳。这表示她还没喝够,不是吗?她仍然觉得很兴奋,
睡不着觉。
蜡烛愈烧愈短,酒瓶逐渐见底,平时被斯佳丽抑住的想法和往事纷
纷出笼。事情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开始的。餐桌同这张一样空荡荡,上面
只摆着蜡烛和盛着白兰地酒瓶、酒杯的银盘。瑞特喝得烂醉。他一向都
能控制酒量。斯佳丽不曾见过他真的醉成这样。可是那天晚上,瑞特却
烂醉如泥,而且态度粗鲁。对她说了一些好怕人、好伤人的话,把她的
手臂拧痛了,害她大叫出声。
谁知后来。。后来瑞特就抱她上楼,进她房间,强迫与她温存。不
过瑞特用不着逼她就范。当他抚摸着她,亲吻着她的嘴唇、颈前和身体
时,她才苏醒。她经他抚摸,浑身发热,渴求更多的满足,她的身体奋
力拱起,一次接着一次迎合他的。。
那不会是真的。她一定是在作梦,但是她从来没梦想到真有这种事
情过,怎会梦见这种事情?
淑女决不会有那种狂野的欲望,也决不会做出她做下的那种事。斯
佳丽尽量想把这些念头推回心中阴暗、拥塞的角落,那角落专藏无法忍
受和无法想象的事。可是她受够了,不能再喝了。
的确有那回事!她的心在狂喊,的确有过。不是我凭空编造的。
她母亲悉心教导她说淑女没有兽性的冲动,她的头脑却抑制不了肉
体渴望再次体会销魂蚀骨、听任摆布的狂热需求。
斯佳丽用手捧住涨疼的胸部,可叹她的手不是身体所渴求的那双
手。斯佳丽颓然将手臂摊放在面前桌上,头偎着手臂。她陷入了欲望和
痛苦的浪潮,折腾得她六神不安,折腾得她向烛光荧荧、空寂无人的房
间断断续续地叫喊。
“瑞特!瑞特啊!我需要你啊。”
第八章
冬天快到了,斯佳丽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更加狂乱。乔·科尔顿已经
挖好做第一栋房子地下室的坑,但绵绵秋雨阻碍了灌浆打地基的工程。
“如果我还没准备架构屋梁,就先购买木材,韦尔克斯先生会起疑心
的。”他合情合理地说。斯佳丽也明白他说得有理。但耽误工程仍不免
叫人灰心丧气。
或许整个盖屋计划就是失策。报纸天天刊登商业界的灾讯。目前在
全美各大城市,因公司纷纷倒闭,每星期都多出千百个人失业,施粥所
和排长龙领救济食品的景象极为普遍。她为什么偏在时机最差的时候,
投下私房钱?为什么要向玫荔许下那荒唐的诺言?要是寒雨不再下。。
日子一天天似乎愈过愈长。白天斯佳丽可以忙个不停,可是天黑关
在空屋里,就只有靠冥想作伴了。她并不要想,再想还是想不出答案。
自己怎会搞得这么焦头烂额的?她决非故意与人为敌,他们为什么这么
记恨?瑞特为什么那么久还不回来?该怎么做才能解决这些恼人的问
题?一定有办法的!她不能老在这个大宅里从这屋走到那屋,走个没完,
就像一颗豌豆在一个空的铁皮洗衣盆里滴溜溜直打转。
斯佳丽很想让韦德和埃拉回来陪她,但是苏埃伦写信来说,那边的
小孩接连得了水痘,一个个身上都奇痒难止,现在都隔离开来了。
她可以重新同巴特家和他们所有的朋友鬼混。那天骂梅米是肥猪,
骂她的皮厚得像砖墙,倒无关紧要。她喜欢和那些“人渣”交朋友的原
因之一是,碰到高兴随时可以把他们痛骂一顿,他们总是会爬回来再讨
骂。谢谢老天!我还没堕落到那般田地,她暗想,既然我知道他们是何
等下流的东西,我可不打算再爬到他们跟前。
只是天黑得早,长夜漫漫,我无法像本该那样容易入眠。等雨一停,
情况就会好转。。等冬天结束。。等瑞特回来。。
天气终于转冷变晴,阳光明媚,灿烂的蓝天高浮着几朵云絮。科尔
顿抽干地下坑里的水,让寒风将佐治亚红土吹干成砖石的硬度,再订购
打地基用的混凝土和木材。
快到圣诞节了!斯佳丽一头栽入逛街买礼物的购物潮中,买了一些
玩具娃娃,准备送给埃拉和苏埃伦的女儿。她为年纪较小的女孩儿买玩
具小娃娃,身体里塞满软软的木屑,小脸、小手、小脚都是胖鼓鼓的,
做得很精美。给苏西和埃拉的是样式几乎完全相同的淑女娃娃,各有装
满美丽衣裳的精巧皮箱。韦德是个令人头痛的难题;斯佳丽永远摸不清
他要什么。后来突然想起汤尼·方丹曾答应要教他捻转六连发左轮手枪,
就立刻替韦德买了一把玩具枪,象牙把手上还刻有他的缩写名字。苏埃
伦就好打发了——一只过于花哨,不适合在乡下用的珠饰丝质手提袋,
里面装了一枚二十元的金币,到处都吃得开。威尔这家伙就不好打发了。
斯佳丽跑遍大街小巷,眼看没指望了,结果还是再买了一件羊皮夹克,
和去年、前年一样,反正心意到了就好,她拿定主意地自我安慰说。
斯佳丽在内心挣扎好久才决定不买礼物给小博。反正买了还是全被
印第亚原封不动退回来。况且小博现在什么都不缺,她心痛地想到。韦
尔克斯家在她店里的赊帐数字每周都在增长。
她为瑞特买了一副金的雪茄割刀,但是没有勇气把它寄出去。相反
地,买了两样比往年还好的礼物送给查尔斯顿的两位姨妈。她们可能会
把她这番心意告诉瑞特的母亲,然后巴特勒老太太可能会转告给瑞特。
不晓得他会不会送我东西?或带什么东西回来给我?也许他会回来
过圣诞节,以免被人说闲话。
这些可能性都很大,足足把斯佳丽乐疯了,兴冲冲地布置起屋子来。
等屋子全部摆满松枝、冬青、常春藤后,她把剩余的拿到店里摆饰。
“巴特勒太太,我们的橱窗一向都用金箔花环装饰。不需要摆那些
东西。”威利·克肖说。
“不用你来告诉我什么需要不需要。我叫你把这串松枝裹在柜台四
周,把冬青花环挂在门上。让顾客感受圣诞节的气氛,自然就会多花钱
买礼品。包装礼品的小装饰品不够多。那一大箱油纸扇呢?”
“你自己叫我拿走的。你说在市民只买得起钉子和洗衣板的时候,
不要在货架的宝贵地位摆俗气的装饰品。”
“你这笨蛋!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快拿出来。”“可是,
事隔这么久,我都拿不准放哪儿去了。”
“天啊!去看那里那人要什么,我自己找。”斯佳丽气冲冲地走进
门市部后面的仓库。
她爬上梯子,在布满灰尘的最高层架上找东西时,突然听到梅里韦
瑟太太和她女儿梅贝尔两人熟悉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说过决不踏进斯佳丽的店门一步呢,妈妈。”
“嘘!别让店员听见。我们已跑遍市区的每一家店,就是找不到一
段合适的黑天鹅绒料子,没有这料子我的衣服就做不成。谁听过维多利
亚女王穿彩色披肩来着?”
斯佳丽皱起眉头。她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她悄悄溜下梯子,蹑手蹑
脚地把耳朵贴在墙上。
“没有,夫人。”她听到店员的声音。“我们店里没有进多少天鹅
绒的货。”
“我就知道。去吧!梅贝尔。”
“既然来了,也许我可以在这里找到我要用来做波卡洪塔斯①的羽
毛。”梅贝尔说。
“别闹了。走啦!我们不该来的。万一被别人碰见就糟了。”梅里
韦瑟太太的脚步声又重又快。她出去砰地一声关上门。
斯佳丽又爬上梯子,迎接圣诞节的兴致顿然消失。有人要办化装舞
会,竟没邀请她去!早知道,当初就让阿希礼在玫兰妮墓里摔断脖子算
了!她终于找到要找的箱子了,随手扔到地上,箱子当场摔破了,色彩
鲜艳的纸扇散落一地。
“现在你们过来收拾,把每把扇子的灰尘揩干净。”她吩咐道。“我
要回家了。”她宁死也不愿在店员面前放声大哭。
当天的报纸还好端端地放在马车座上。斯佳丽整天忙着布置,还没
空看呢!现在她也不大想看,但是报纸可以用来遮脸,不让好管闲事的
人张进来看到她。斯佳丽摊开报纸,翻到中间版的“本报查尔斯顿通讯”。
里面登的全是新开张的华盛顿赛马场消息,还有在一月即将举行的赛马
① 波卡洪塔斯是著名的印第安酋长波瓦坦之女。
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