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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由于猫的利爪,老鼠已死了。
《母鸡》
门一开,她就脚爪并拢跳出鸡棚。
这是一只平常的母鸡,装饰朴素,从不下金蛋。
在炫目的亮光下,她犹豫不定地向院子里走了几步。
她首先看到的是灰堆,每天早晨,她都习惯于在那儿嬉戏。
她在那里打滚,沾上满身灰烬。她羽毛鼓胀,双翅激烈振动着,抖掉昨夜的跳蚤。
然后,她走到被最近一场骤雨注满水的盘子前饮水。
她只是饮水。
她小口小口地饮,脖子举起时刚够着盘子的边缘。
然后,她寻找粮食。
属于她的有嫩草,还有昆虫和遗落的谷粒。
她啄着,啄着,不知疲倦。
她时而停下来,挺立着,目光敏锐,嗉囊前凸,头冠有似当年共和党人的红便帽。她在用这只耳朵和那只耳朵倾听。
而一旦确信并无什么新鲜事,她又开始寻食。
她像关节性痛风患者那样高高举起僵直的脚。她张开爪子,小心地放下,没有声音。
她行走时多像光着脚丫子的人。
《燕子》
她们每天都来给我上课。
一声声呢喃在空中画出无数虚点。
她们引出一根直线,到顶头猛然一顿,蓦地另起一行飞去。
飞得太快了,花园里的水塘都无法临摹下她们掠过时的影子。
她们从地窖一跃就登上阁楼。她们用轻盈的翎毛笔,把那谁都无法模拟的签名,一挥而就。然后,一对对地,她们括一个大括弧,晤面,聚合在一起,在天空的蓝色底板上,落下墨迹。
可是充满友情的目光还追随着她们,如果你懂得希腊文和拉丁文,而我认识烟囱的燕子在空中描画出来的是希伯来文。
有关故乡的若干词条
作者:罗鹿鸣 来源:《读者》2007。23
现状 乡亲们不再挨饿,但仍然贫困。
礼貌 父亲说,睡床要睡里面,外面留给客人或者长者睡。这就是礼貌。
礼节 母亲说,到别人家里做客,鸡蛋三个只吃两个,两个只吃一个,不能都吃光了。这就是礼节。
习俗 嫂嫂说,不能跟女人打架,好男不跟女斗。这就是习俗。
汉子 哥哥说,打架只能一对一,不能多对一,不能恃强凌弱。这就是汉子。
荣耀 故乡总是与荣耀不可分的。即使没有归葬故园,你也归葬在毛边纸族谱里。
祁剧 跑十几里路去看的大戏,地方特色剧种,是湖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
渔鼓 红白喜事越办越闹哄,逢十的大寿不仅摆酒还唱大戏,也有些打渔鼓搞几天的,而这在我小时候只有办白喜事才打的渔鼓却也能登红喜事的大雅之堂了。以前是一个人怀抱竹筒大鼓、左手持竹板、右手击打鼓面的独角戏,配上一个拉二胡的,就可以将一个通宵闹得不亦乐乎,如今却可以几个人同时登台打渔鼓,像演戏一般了。以前简单的丧仪现在越来越复杂。礼生、歌手、乐手、和尚一班人马粉墨登场,开路、招魂、守灵、奠礼、作祭、扎灵堂、烧灵屋,一应仪式叫人眼花缭乱。
文化构成 不讲卫生,不拘小节,不讲秩序,不讲大局,势利眼,刀子嘴,红眼病,小肚鸡肠……还有各种节庆,各种饮食习惯,各种农事活动,各种俚语,这与上面的各种乡风民俗,构成了故乡的文化。这种文化养育了我的童年与少年,使我终生受益也同时贻害无穷。
故乡 故乡就是这样一种心理状态,就是这样一种情感浓度,就是这样一种区域划分。对于本县来讲,故乡就是你的出生地;到了外县,故乡就是你出生的县;到了外省,故乡就是你出生的省;到了外国,故乡就是你出生的祖国。故乡就是这样一个一个放大的单元,就是这样一本一本的书,就是这样一串一串的情结。
父亲 父亲罗耀华,生于1921年,乡村教师,从教40余年,好作古诗、对联。著述80余万字,德高望重,方圆几十里颇有文名。
母亲 母亲崔翠英,生于1922年,不识字,擅女红、编织。一生辛勤劳作,克勤克俭。生六男一女,我是他的满崽。
诗二首
你的蓝色
◎'哥伦比亚)爱德华多?卡兰萨 ○朱景冬 译
思念你,是蓝色的,就如中午
沿着一片金色的树林漫步;
花园在我的言语中诞生,
我和我的云在你梦中行走。
一阵柔和的风,一段忧伤的距离,
把我们连接,把我们分开;
我举起我的诗歌的双臂,
痛苦和期待,你的蓝色。
思念你,有着蓝色性情的你,
有如一条小提琴似的地平线,
或者素方花的温和的苦酸。
我觉得世界变得透明晶莹,
我望着你,在三位一体的灯下,
在我思念的蓝色的星期天。
(李 义摘自《外国文艺》2007年第5期)
大提琴
◎'波兰'亚当?扎加耶夫斯基 ○黄灿然 译
不喜欢它的人说它
只是一把突变的小提琴被
踢出了合唱队。
并非如此。
大提琴有很多秘密,
但它从不呜咽,
而只是低声唱。
不过并非一切都变成
歌。有时候你听到一句低语或私语:
我很寂寞,
我睡不着。
(朱 云摘自《外国文学》2007年第5期)
草原上的日出
'英'多丽丝?莱辛 '译'青 闰
在清晨的灌木丛中;一个小男孩遇到了如下情景:
他跑得更近了;然后又静静地站住;一种莫名的新的恐惧使他停下了脚步。他四周的草儿生机勃勃;正在窃窃私语。他狂乱地四下张望;接着低头看去。地上黑压压的全是蚂蚁;又大又壮;它们对他视而不见;急匆匆地向挣扎着的什么东西奔去;好像亮闪闪的黑水在草中流淌着。
之后;他屏住呼吸。怜悯和惊惧攫住了他;只见一只野兽倒在地上并停止了尖叫。此时此刻;他只听见一只鸟儿在鸣唱;以及行色匆匆的蚂蚁的沙沙声。
他抬头冲那只不住扭动、时而抽搐的黑色东西望去。它比刚才安静了。从那团微微扭动的东西尚能模糊看出像个小动物的形状。
他突然想到他可以开枪射击;让它结束痛苦。于是;他举起枪然后又放了下来。那只鹿再不可能有什么感觉了;它的挣扎是神经的机械反射。但使他放下枪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一种在脑海里逐渐膨胀的愤怒痛苦和抗拒感:如果我没来;它就会这样死去;我3?3吗要干涉呢?类似这样的事情灌木丛中随处可见;随时都在发生。活着的东西在极度痛苦中死去;这是生命的演变过程。我阻止不了;我也无法阻止。我无能为力。他很高兴那只鹿已经失去知觉不再感到痛苦了;因此他不必下决心去杀死它。此时;他脚下的蚂蚁们嘴里衔着粉红色的肉片正浩浩荡荡地返回。他的鼻子闻到了新鲜鹿肉的酸味。他极力控制着空胃徒劳地抽搐;然后提醒自己:这些蚂蚁也需要吃东西!
那东西已经小了。现在;它看上去已经难以辨别。他不晓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随后看见那个黑影渐渐变小;些许白色从中显露出来;在阳光中闪闪发亮。是的。是太阳刚刚升起来了;它照耀在岩石上。哎;整个事情不可能超过几分钟。
他跨步前行;信步踩碎了几只蚂蚁;将它们从衣服上拂掉;直至他站到那具骨架前。它已经被剔净了肉。除了白骨上粉红色的碎肉块;仿佛它已经在那里躺了好多年。骨头四周;蚂蚁嘴里衔着肉;渐渐稀少。
那个男孩朝它们——又大又黑又丑的蚂蚁们望去。其中有几只站住;正用闪亮的小眼睛盯住他看。“滚!”他冷酷地对那些蚂蚁说;“我不喜欢你们!不管怎么样;都不喜欢。滚吧!”说完;他想像着那些蚂蚁转身离去的情景。
他在那些骨头边弯下腰;触摸头颅上的孔穴:那是眼睛所在的地方;他想到了鹿那水汪汪的黑眼睛;觉得这一切难以置信。
那天早上;也许一小时前这只小生灵还骄傲又自由地走在灌木丛中;感受着皮肤上的凉意;就像他自己感受到的那样;感到兴奋。它自豪地踩着大地;轻轻地甩动着漂亮的白尾巴;嗅着清晨寒冷的空气。它像国王和统治者们那样行走。自由漫步在这片灌木丛中。每片草叶为它而生长;闪亮纯净的河水供它饮用。
但是;接着——发生了什么事呢?谁会想到这样一只箭步如飞的动物会被一群蚂蚁困住呢?
(《意林》 2007年第11期;《中文自修》)
第一届奥运会的10个细节
●李 梓?????? 1896年的第一届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