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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万岁池广袤十里,溉三乡田,岁久淤淀,刚中集三乡夫共疏之,累土为防,上植榆柳,表以石柱,州人指曰:「王公之甘棠也。」府学礼殿,东汉兴平中建,后又建新学,遭时多故,日就倾圮,属九县缮完,悉复其旧。葺诸葛武侯祠、张文定公庙,夷黄巢墓,表贤瘅恶以示民。有女巫蓄蛇为妖,杀蛇,黥之。
孝宗受禅,以宫僚进左朝奉大夫,召赴阙,以足疾请祠,提举太平兴国宫。归次番阳,营圃植竹,号竹坞。
金犯淮,有旨趣刚中入见,陈战守之策。除礼部尚书、直学士院兼给事中,为卤簿使,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进同知院事。刚中曰:「战守者实事,和议者虚名,不可恃虚名害实事。」又奏四事:开屯田、省浮费、选将帅、汰冗兵。居政府,属疾卒,年六十三,赠资政殿大学士、光禄大夫,谥恭简。
建炎间,诏阶、成、岷、凤四州刺壮丁为兵,众以为忧。刚中建言五害罢之,免符下,民欢呼,声震山谷。比去,蜀父老遮道,有追送数百里者。繇布衣至公卿,无他嗜好,公退惟读书著文为乐。有《易说》、《春秋通义》、《仙源圣纪》、《经史辨》、《汉唐史要览》、《天人修应录》、《东溪集》、《应斋笔录》,凡百余卷。
李彦颖字秀叔,湖州德清人。少端重,强记览。金犯浙西,父挟家人逃避,彦颖方十岁,追不及,敌已迫其后,能趋支径,乱流获济。
绍兴十八年,擢进士第,主余杭簿。守曹泳豪敓酒家业为官监,利其赀具,彦颖争之。泳怒,戒吏煅炼,不得毫发罪。调建德丞,改秩。时宰知其才,将处之学官,或劝使一见,彦颖耻自献。调富阳丞。御史周操荐为御史台主簿。
金败盟,张浚督师进讨。上方向浚,执政坚主和,陈良翰、周操不以为然。右正言尹穑阴符执政,荐引同己者,转言和于上前。上惑之,罢督府,良翰、操相继黜,而穑进殿中,迁谏议大夫。一日,穑以和、战、守叩彦颖,彦颖曰:「人所见固不同。公既以和议为是,曷不明陈于上前,以身任之,事成功归于公,不成奉身而退。若欲享其利而不及其害,国事将谁倚?」穑大怒曰:「自为谏官,前后百余奏,曷尝及一'和'字,而台簿有是言!」自是衔彦颖,阴排之。
改国子博士,权吏部郎中,以父丧去。免丧,复为吏部兼皇子恭王府直讲,权右史兼兵部侍郎。经筵,张栻讲《葛覃》,言先王正家之道,因及时事,语激切,上意不怿。彦颖曰:「人臣事君,岂不能阿谀取容?栻所以敢直言,正为圣明在上,得尽爱君之诚耳。《书》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上意遽解,曰:「使臣下皆若此,人主应无过。」
立皇太子,兼左谕德。首论建置宫僚,以为詹事于东宫内外无所不当省,事须白詹事而后行。司马光论皇太子讲读官有奏疏,录以进。上大喜,行之。皇太子尹临安,兼判官兼中书舍人。张说再登枢埂逵甭郏骸杆滴薮绯ぃツ曛桴义陡镆榉刑凇=翊嗣闯觯型夂弧3伎至馓澹诵牟环!刮醇福ɡ癫渴汤杉媸探玻蜓裕骸甘肯拔遥蝗辉蚪眉ぃ嗽耋剖钓崃琳哂弥!股彩拢希裕骸富侍右侔惨丫茫溆⒚袷拢环潜悖艘灰饨惭А!顾找匝杂谏险吒嫣樱げ葑啻且拢悄嗣狻
兼吏部侍郎,权尚书兼侍读。月食淫雨,言:「甲申岁以淫雨求言,今十年矣,中间非无水旱,而不闻求言之诏,岂以言多沽激厌之耶?比欺蔽成风,侍从、台谏犹慎嘿,况其他乎?阴沴之兴,未必不由此。」时廷臣多以中批斥去,彦颖又言:「臣下有过,宜显逐之,使中外知获罪之由以为戒。今谮毁潜行,斥命中出,在廷莫测其故,将恐阴邪得伸,善类丧气,非盛世事也。」除吏部尚书。接送金贺正使,言两淮兵备城筑及裁减接送浮费甚悉,上嘉纳焉。
十二月,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二年闰九月,参知政事。金使至,上遣王捼徒鹗股员涫苁榫衫瘢榫貌痪觥Q逵痹唬骸感胗诠逦匏鸲驴杉茫松疲羧缛ツ暾抛友罩校坏抟妗!故弊笏沮商腊钛逍陆浇男壹拢孕砹⒔凇Q逵毖园钛迩嵬眩匚蠊K眨员愕睿细从锛爸Q沼庇担仙紫嘭揭恕K煲园钛逦暌楣攀梗颐=ㄔ旌4鹆交疵癖昂戏恃盗罚②罹寥直福型馍弧Q逵备囱裕骸噶交粗菹厝ズ戏剩墩咔в嗬铮喽倮铩A蠲窕∑鹌涠奕露眨挛醇裣仁б狄印!股献魃唬骸盖溆〕繁弑敢俊寡逵痹唬骸附癫坏靡眩钊倮锬冢移鹨欢∫韬戏剩倮锿猓椭菹匮迪埃赵龈祝抟辉掳眨淮笕拧!挂钊眨粗醋啵又d┌钛迦杳梗逵甭燮渥铮嵝轮荨
彦颖在东府三岁,实摄相事,内降缴回甚多。内侍白札籍名造器械并犒师,降旨发左藏、封桩诸库钱,动亿万计。彦颖疏岁中经费以进,因言:「虞允文建此库以备边,故曰'封桩',陛下方有意恢复,苟用之不节,徒启他日妄费,失封桩初意。」上矍然曰:「卿言是,朕失之矣。」自是绝不支。
坠马在告,力求去,以资政殿学士知绍兴府,勤约有惠政。提举洞霄宫,复参知政事,病羸,艰拜起,力辞,上曰:「老者不以筋力为礼,孟享礼繁,特免卿。」谏官论其子殴人至死,奉祠镌秩。起知婺州,禁民屠牛,捐属县税十三万三千缗。复知绍兴府,进资政殿大学士,再奉祠,进观文殿学士。
绍熙元年,致仕。家居凡十载,自奉澹约,食才米数合。室无姬媵,萧然永日,与州县了不相闻。薨,年八十一,赠少保,谥忠文。
子沐,庆元中,与一时台谏排赵汝愚,善类一空,公论丑之。
范成大,字致能,吴郡人。绍兴二十四年,擢进士第。授户曹,监和剂局。隆兴元年,迁正字。累迁著作佐郎,除吏部郎官。言者论其超躐,罢,奉祠。
起知处州。陛对,论力之所及者三,曰日力,曰国力,曰人力,今尽以虚文耗之,上嘉纳。处民以争役嚣讼,成大为创义役,随家贫富输金买田,助当役者,甲乙轮第至二十年,民便之。其后入奏,言及此,诏颁其法于诸路。处多山田,梁天监中,詹、南二司马作通济堰在松阳、遂昌之间,激溪水四十里,溉田二十万亩。堰岁久坏,成大访故迹,叠石筑防,置堤闸四十九所,立水则,上中下溉灌有序,民食其利。
除礼部员外郎兼崇政殿说书。乾道《令》以绢计脏,估价轻而论罪重,成大奏:「承平时绢匹不及千钱,而估价过倍。绍兴初年递增五分,为钱三千足。今绢实贵,当倍时直。」上惊曰:「是陷民深文。」遂增为四千,而刑轻矣。
隆兴再讲和,失定受书之礼,上尝悔之。迁成大起居郎,假资政殿大学士,充金祈请国信使。国书专求陵寝,盖泛使也。上面谕受书事,成大乞并载书中,不从。金迎使者慕成大名,至求巾帻效之。至燕山,密草奏,具言受书式,怀之入。初进国书,词气慷慨,金君臣方倾听,成大忽奏曰:「两朝既为叔侄,而受书礼未称,臣有疏。」摚顺鲋=鹬鞔蠛В唬骸复似裣资榇σ俊棺笥乙泽吮昶鹬纱笠俨欢赜榇铩<榷楣菟鹬髑舶槭剐既∽唷3纱笾雌鹨玻鹜シ兹唬佑背纱螅酵踔怪沟萌诙椤
除中书舍人。初,上书崔寔《政论》赐辅臣,成大奏曰:「御书《政论》,意在饬纲纪,振积敝。而近日大理议刑,递加一等,此非以严致平,乃酷也。」上称为知言。张说除签书枢密院事,成大当制,留词头七日不下,又上疏言之,说命竟寝。
知静江府。广西窘匮,专藉盐利,漕臣尽取之,于是属邑有增价抑配之敝,诏复行钞盐,漕司拘钞钱均给所部,而钱不时至。成大入境,曰:「利害有大于此乎?」奏疏谓:「能裁抑漕司强取之数,以宽郡县,则科抑可禁。」上从之。数年,广州盐商上书,乞复令客贩,宰相可其说,大出银钱助之。人多以为非,下有司议,卒不易成大说。旧法马以四尺三寸为限,诏加至四寸以上,成大谓互市四十年,不宜骤改。
除敷文阁待制、四川制置使,疏言:「吐蕃、青羌两犯黎州,而奴儿结、蕃列等尤桀黠,轻视中国。臣当教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