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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超文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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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地投入;时下流行曲不少是罐头存货,可以给容祖儿,又可以给Twins唱,失却了个人化。 

  问黎小田最期望写一首曲给谁时,他给我一个相当出乎意料的答案:郑慕智。看到我瞠目结舌,他笑着宽慰说:「他唱classic好,唱流行曲也无可置疑。你以为我跟娱乐界熟稔?其实我跟财经界人士更熟。」 

  差点忘记了黎先生曾获选香港十大商业奇才。一手捧红梅艳芳及张国荣等歌星的黎小田,早于五岁时便当童星晋身影坛。1988年他曾自组电影公司,拍了十部电影。样子很卡通的黎小田生于艺术世家,父为作曲家黎草田、母为作家杨莉君、妹为现代舞编舞家黎海宁。 

  黎小田与顾嘉辉是香港电视剧主题曲时代两位元老,前者个人曾包办丽的电视几乎所有的主题曲创作,假如黎小田当年蝉过别台,他的音乐命运会否改变?「我的发展估计会差一点,但歌一定更红!」他说。 

  在悠扬而缠绵的琴声中,他谈起了往事。特别记起昔日跟麦当雄、萧若元、卢国沾及徐小明等狂人共度「不用睡觉的打仗日子」,他最是怀念。 

  纵然已活了一个甲子,黎小田还是个时髦的音乐家、电影人和激进分子。他爱在多个艺术范畴中交叉,醉心「世纪末风情」的城市感觉,自言看电影无数,不跟友人吃喝玩乐的日子,他会待在家观看傅抱石的《观画图》,兴之所致又会上一堂半堂的水墨画,忙于享受人生。 

  既然毫无忌讳,我叫黎小田选一首歌,于自己葬礼上播,他稍为思索一下,挟着重重的鼻音道:「《大地恩情》。」何解?「因为这首歌很感动,在海外登台,一些老华侨听到便喊,我也跟随掉眼泪。」喜欢会掉眼泪的男人,因为他们够真。 

  音乐换上了Moon River,黎小田的琴技愈发弹得老练了,音调深沉厚重,跌宕飘逸。 

  「老天算待我不俗,我没捱过世界,一直吊儿郎当。」 

  他虽没有顾家辉的cool、伍乐城的潮,却有令记者快乐的真。天色由光转黑,是时候再听他奏一曲、干一杯。
 
PDF原文:
  
原序号:368序号:
 18 
标题:
 豪得起与左得起 
来源:
 信报 
发布日期:
 2007…10…08 
全文:
   本报上周一改版,当天适逢国庆。幸亏东主年来力争「真民主」,而这次只是改字体、换版头,毌须背负转軚的罪名。 

  其实讲内容,本报年来已默默地添了很多砖瓦。笔者月前也讲过,但最近又有新发展。周末新开的律政女强人专栏,使我想起专门挖苦公司管理的英国《金融时报》「熟女」Lucy Kellaway。两者都善于搞笑。但除了港式刻薄与英式捉狭之分,不同的是,Lucy是旁观者,借着骂蠢老板来讲企管;Daisy是时下的「达人」,除了骂老板为打工仔出气,亦以个人成就作为读者的典范,更合港人口味。 

  转手后一年多,本报显已选定了市场。环顾世间的老字号求变,套用电影片名说,不外《向左走向右走》。走「右」者稳守老本再求进,变而不离其宗,既吸引新客,又留住旧的;走「左」者迹近放弃本行,改投上升的行业。前一种例子最常见的是老饼家、中成药美化包装和铺面。后者较为罕见,我只想到美国GE(通用电器),由家电转向金融和传媒,以及黎智英为了追求影响力,不做成衣,改做新闻。走右稳打,进可攻退可守;走左可能大发,也可能破产。 

  本报招牌卖点多,选择走右,希望在林行止、曹仁超、时评、文化和副刊的基础上,扩大读者面和广告来源。从年来新添的版面、栏目、广告看,本报想专攻富贵市场,以高薪的金融、财务、法律界精英为米饭班主,以中薪的学者、文化人为基本观众。前者有消费力,可引来贵价广告;后者有影响力,有助于本报维持传统。本报近日的广告突出一众学者作家对本报价值观的推崇,即为明证。 

  这个定位很聪明。本报读者的层次在中文媒体里一向较高。但环顾全港十几份中文报纸,面向基层、白领、学校师生、女性、儿童、商界、文化界、民主、反共、新左、爱国、股民、球迷、……的都有,独欠贵气。九十年代之前,这是英文《南华早报》的专利。但随着本土意识崛起、主权回归、内地富裕、中文媒体水准提升,想解决日常需要,必须看中文。 

  只要看近年的豪宅广告、女士对《色.戒》里梁朝伟靠六卡拉巨钻换回性命的「嘉许」即可知,港人既崇尚普选、关爱、保育……,也向往贵气。现在股市狂飙、内地热钱涌到,今后可能比回归前的泡沫时期更豪气。富贵报刊大有可为。 

  如香港的奢侈品集中在衣饰、车、表、酒、室内装修(吃的消费额不够大,除非是收费百万、环游全球的搵食团)。但看荷里活纪录片《Life of the Rich and Famous》、美国的奢侈品杂志《Robb Report》,总觉得香港富豪的眼界可以更开阔。我前几年就在想:大财团资产以百亿计,东主飞来飞去,何不花一两亿自置飞机?这股风最近才吹到香港,晚过内地。 

  有人说,现在贫富悬殊,传媒不应鼓吹奢华。但华人限于人文素养,富豪本来就爱炫耀,而市民也乐闻,否则上周的娱乐版就不会连日以本港股神「千亿孙女」弥月之喜为头条。新款法拉利反正有人炒,传媒何不主动推荐?想以正风气,大可同时介绍盖茨、毕菲特等人的善行。读者得悉全球首富捐出千亿身家以资助教育与医疗,而北京有人用亿元堆砌法国宫殿式居所,自会省思。 

  由于豪气广告容易拉,美英大报近年也朝这方面发展。眼看很多人有时间赚钱、没时间花钱,《金融时报》、美国的《华尔街日报》和《纽约时报》现在随报附送刊物,教读者享受(见上周一《纽约时报》),以弥补销量的损失。由于现在的人要么不看报,要么上网看,过去这七年,美国各大报合计的销量下跌了一成。 

  居中有利 

  说回本港,由于网络的竞争、内地崛起,媒体也在求变。本港传媒近年最重要的一项发展,是在内地常驻记者。各大电视台和一些大报愿意负担高昂的开支,显然因为当局在资讯上较前开放,驻内记者挖得到料。 

  但就本港内部来说,有三个变化值得一提:反共报降了调、知识报向左走、亚视回来了。由于市民不再激愤,反共报不再动辄用头条骂建制。日常以突发新闻做头条挽留读者。只有在民主派需要动员时,例如昨天的「撑伞撑二○一二普选」,才发挥煽情的本能。可是该报善于表达,一旦发难,威力仍在。 

  亚视则在北上开拓市场多年后,决定回归本土。目前两个免费台和一个收费台的新闻,左中右三分天下,而以右台质素最好,左台较弱。但另一个收费台 now,目前播放的亚视二十四小时新闻将于年底约满。此后若自制新闻,是走左还是走右?走右的话,将与另一个收费台正面竞争,对居中的台有利。 

  求变的媒体里,最有趣的是知识报:一种新闻一条路,左右都不缺。该报在政治上对冲,以建制为本,与泛民为友。在经济上偏右,推动本港与内地融合,借用内地基建来刺激读者反省本港的「停滞」。在社会议题上偏左,以示关爱、进步。在文化上既左亦右,左在用欧陆的后现代理论来反对港式建制和美式资本主义;右的是在论断国是,例如「六四」、台湾普选对大陆的启示时,回归地域、政权等传统架构,并不比上一代更进步。 

  想起程翔 

  文化人本能上反权威,倾向后现代份属正常。但这种潮流近年因为对全球化的反弹而大大加强。今天在任何地方都买得到任何地方的产品。在割喉竞争下,要靠品牌来隔离对手。文化创意被视为经济万灵丹、立国之本,政府大量拨款,学生必修。文化本来小众性强、缺乏资源,以往在港只有本报重视。现在西九投资百亿、政府资助拍片、政策急须提升,圈地寻租者众。知识报凭着长期的江湖地位,不难主导方向、领导群雄。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中共十七大将届,上周有爱国报以〈王丹刑期届满〉为题,引述港台消息,称王为「前学运领袖」,要求发还护照,正待政府回覆。读者阅后,会觉得当局应就此作出交代。也许是我过敏,爱国报以前会否报道六四「重犯」的诉求? 

  这使我想起程翔。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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