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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搜索行业的兴起,人们现在能够寻根究底,搜索到事实、引文、历史,以及从未谋面的陌生人的个人数据。阻碍我们深入挖掘过去或现在任何事物或任何个人的传统的坚硬的水泥地板已经消失了。
的确,这些围墙、天花板和地板是在一段时间内逐渐消失的。平坦化起源于20世纪80年代后半期,但是在三重汇合的作用下,平坦化已经到达一个关键的集中阶段,它涉及如此众多的人物和地点。
因此让我留给你以下思考:你还记得商业媒体过去20年中一直在吹捧的“IT革命”吗?对不起,那只是序曲。过去的20年只是在铸造、磨砺和分发所有用于合作和联系的新式工具。现在真正的IT革命即将开始——就在这些工具的补充物也开始汇合在一起的时候。能够拨开迷雾、确切地给这个时刻下定义的是惠普公司的卡莉。费奥里娜,她在2004年时就在公共演讲中宣称,网络的繁荣和萧条只是“开始的结束”,过去25年对于科技领域来说只是“热身行为”,现在我们将进入主要阶段,“我所谓的主要阶段指的是科技可以改变商业、生活和社会每一方面的时代”。
第四章大整顿
当世界开始从垂直的价值创造模式(命令和控制)向日益水平的价值创造模式(联系与合作)转变,当我们同时驱散那一道道“围墙、天花板和地板”,人们立刻发现他们面临着许多纷纭复杂的变化。但这些变化不只是影响商业运作的方式。变化会影响下列许多方面:个人、团体和公司的组织方式,公司和团体的兴亡,个人如何扮演好其作为消费者、雇员、股东和市民的不同角色,人们如何看待自己的政治地位,以及政府在这一变迁中发挥何种管理作用。这一切不会在一夜之间发生,但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对在圆形的世界所习惯了的各种角色、习惯、政治地位和管理实践不得不进行深入调整,以适应平坦的时代。一句话,随着2000年前后出现的三重汇合,我们将亲历我命名为“大整顿”(thegreatsortingout)的时刻。
我和哈佛大学著名的政治理论家迈克尔。桑德尔(MichaelJ。Sandel)交谈后开始考虑大整顿的问题。桑德尔说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他说我描述的世界变平过程实际最早在马克思和恩格斯1848年的《共产党宣言》中就已提到,只不过我们今天看到的世界的变小、变平和马克思当年的情形存在程度的不同。马克思在他关于资本主义的论著中强调了同样的历史趋势,科技和资本排除了全球商业发展道路上所有的障碍、边界、摩擦和限制。
桑德尔解释说:“世界将成为不受各国边界限制的全球市场——马克思是最早预当见这一点的人物之一。在《共产党宣言》中,他将资本主义描述为可以瓦解一切封建、宗教和民族实体的力量,认为它将导致市场力量统治下的全球文明。
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的产生是不可避免的,而且也是合乎需要的,因为一旦资本主义消除了民族和宗教的障碍,资本和劳动的斗争就会凸显,全世界的工人将会团结起来反抗压迫,在去除了爱国主义和宗教因素的干扰后,他们会认清所受的剥削,并起来反抗。“的确,今天当我阅读《共产党宣言》时,我十分惊异地发现马克思曾那么敏锐地刻画了在工业革命期间令世界变平的因素,而且他还预见了这些因素令世界不断变平的方式。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和恩格斯这样写道:一切固定的古老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人们终于不得不用冷静的眼光来看他们的生活地位、他们的相互关系。
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创业,到处建立联系。
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不管反动派怎样惋惜,资产阶级还是挖掉了工业脚下的民族基础。古老的民族工业被消灭了,并且每天都还在被消灭。他们被新的工业排挤掉了,新的工业的建立已经成为一切文明民族的生命攸关的问题;这些工业所加工的,已经不是本地的原料,而是来自极其遥远的地区的原料;他们的产品不仅供本国消费,而且同时供世界各地消费。旧的、靠本国产品来满足的需要,被新的、要靠极其遥远的国家和地带的产品来满足的需要所代替了。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
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
资产阶级,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迅速改进,由于交通的极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它的商品的低廉价格,是它用来摧毁一切万里长城、征服野蛮人最顽强的仇外心理的重炮。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他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他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文明,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他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
每次读到这一段时,我都会对马克思在1848年的论述惊奇地连连摇头。在提到《共产党宣言》时,桑德尔对我说:“你所说得和马克思预言的十分类似。你说的是,信息技术的发展让企业将低效和摩擦排除在市场和经营之外。这就是你对‘平坦’的定义,但平坦的、无摩擦的世界却是把双刃剑。就像你所说得那样,它可能会对全球的商业发展有利,或者像马克思所说得那样,对无产阶级革命有利。但是,它也可能给一些有特色的地方和社团构成威胁。从资本主义的萌芽阶段开始,人们就把这个世界想象成一个完美的市场——不受地方保护主义、法律和语言文化差异及意识形态差别的阻碍。但是想象中的美好却总是被现实所打破,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制造摩擦和低效的地方,尽管有些低效的确是应该极力避免和消除的,但也有些低效的来源却是人们十分珍视的机构、习惯、文化和传统,他们反映了社会凝聚力、宗教信仰和国家荣誉等非市场价值。如果全球市场和新的通讯技术抹去了这些差异,我们可能就会失去一些真正重要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关于资本主义的辩论从一开始起就是围绕哪些摩擦、障碍和国界只是无用和低效的根源,哪些是属于我们应该努力保护的身份和属性的根源。从电报到网络,每种新的通讯技术都有望缩小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增加获取信息的方式,并且让我们更接近完全高效、无摩擦的全球市场。而且,每次这个问题都会被很迫切地提上日程:我们应该在多大程度上减少低效情况的发生?我们应该在多大程度上保护全球市场不能提供的价值观?一些摩擦的来源的确值得保护,特别是在全球经济已威胁其存在的情况下。‘当然,最大的摩擦来源一直是民族国家,它具备界定清晰的国界和法律。民族国家传统上提供把我们的生活组织起来的”围墙、天花板和地板“。国界是我们应该希望保留或者能保留在平坦世界的摩擦来源吗?
那些限制信息、知识产权和资本自由流动的法律障碍呢?——例如版权、工人保护、最低工资。在三重汇合的情况下,令世界变平的因素对摩擦和障碍消除得越多,他们给民族国家、特定文化、价值观、国民特性、民主传统以及过去为工人和团体提供保护和缓冲的约束合同构成的挑战就越大。
为了更加容易地开展合作,我们应该保留哪些东西呢?
无疑,构成我们经济和政治生活的“围墙、天花板和地板”不会突然以相同的速度在各处消失。但它们正在消失。对此,一些人感到愉快和自由——他们有机会增高、扩展、挖掘或用一整套新的工具沿着任何方向进行建造。另一些人会感到自由减少的焦虑,找不到支持,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没有什么保护他们不受干扰。一些人觉得完全解放了,而另一些完全找不到方向。人类学家和历史学家告诉我们,即使社会沿着一个方向发生快速变化,也会带来高度的不稳定。对于在3个方面发生如此巨大变化的社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