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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长叹了口气。说;“恰恰是因为他功高,所以他胆子也大。他才敢无视党纪国法,才铸成今日之大错!他不懂得,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懂得,纪律是我们的事业生死存亡的关键!”
处长话音刚落。就见小分队的全体成员包括丁秘书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叶成林流着泪说;“处长,我们不能没有老范哪!请你高抬贵手吧,给范家留一线香烟,给咱们大家留一点念性!”
范天华跪下了:“谢谢大家了!大家能为我求情,我老范就知足了。祸是我闯的,我必须承担责任!”他又对处长说:“老洛,我不怨你,你也是责任所在。我只求你给我老娘捎个话,并替我照顾老娘。我在九泉之下也就感恩不尽了——!”
说到这里,他已是泪流满面了。
处长给老范端来一碗酒,无奈地说;“老范,你能意识到错误的严重性就好。但马小羽若真的出了事,你应当知道该怎么做!你先不要参加这次行动了,会有交通员送你去齐齐哈尔情报站的。你先把伤养好,并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
“那我以后呢?”他有点担心。“你不会把我扔在东北吧?”
“怎么会呢!我们这边的事一完,就会去找你的。”
范天华咧了咧嘴,无奈地一仰头将这碗酒喝了进去。大声说道;“那我先去打前站了——!”说罢他大踏步走出去了。
处长燃起一支香烟,声音低沉地说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马小羽的确切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家仍然沉默着,似乎还没有从沮丧中醒悟过来。只有冯镇海慢条斯理的说:“我认为这件事不会毫无头续,至少应当是有迹可寻。”
“怎么说?”处长的心里突然一翻个。
冯镇海冷静地分析道;“无论日本人是不是盗墓,他都不可能隐瞒住所有的人。至少宪兵中队的主要负责人是清楚的。否则。武藤信义在临进山之前,去宪兵中队干什么?总不会是只喝酒,而不谈正经事吧?”
“对!”叶成林说道;“按常理他们肯定是去宪兵队,协调具体行动芳案。也就是说宪兵中队必须知道该如何配合,该什么时间配合!”
安鹏举说;“这可就难了,那些小鬼子们可是宁死也不会告诉咱们的。”
丁川;“这就好办了。”
“怎么说?”丁秘书没听明白。
丁川说;“日本人要进长白山是肯定的了。所以他们必定要和翻译官核实地图上,标示的确切方位。及了解山里的风土人情。否则他们就成了瞎子与聋子。”
孙常发兴奋地一拍大腿,喊道;“就是这个理!咱们把那个翻译官掏出来,顺藤就摸着瓜了。”
处长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丁秘书通知你的人,尽快查清翻译官的所有资料。包括姓氏名谁,家庭住址、上下班时行走的路线、生活习性及常去的场馆。因为我们不能跑到宪兵队里去抓人,只能在路上或家里动手。所以。情报一定要精确。”
丁秘书答应道,并立即去布置了。
当天色已近黄昏时,各种情报线索接踵而至。宪兵队的翻译官——于进,是何许人也。此人三十九岁。汉族、本地人、已婚并生有一双儿女,其妻现在家相夫教子。他年轻时曾去日本留过学,归国后在当地搞过教育。五年前就任宪兵队翻译官,并于三年前在当地开了一家“祥瑞”饭庄。在镇中心十字街的东头买了一套单门独院的住宅,门牌号为104号。现归他的姘妇所用,也是他经常留宿处。他的家属居住在祥瑞饭庄的后院,各住处均安装有电话。他随身佩带有手枪,但无贴身警卫。因宪兵队与饭庄和家中距离较近,故上下班总是习惯于步行。就人性而言,无功但也无大恶,口碑与人缘尚好。
“他有什么比较特别的生活习性或爱好吗?”
“好寻花问柳,但对妻儿老小都还好。倒是对名马相当酷爱。前年他花了几百大洋,从一位日本军官的手里买了一匹棕黄色东洋高头大马,简直是视如珍宝。”
洛处长笑了。说道;“情况都清楚了,你们三个今夜去把事办了吧。”
叶成林问道;“是否留活口?”
处长想了一下,说;“看情况吧,能不杀还是不杀为好。”
第17章
当夜子时。叶成林、冯镇海与孙常发趁着夜深人静与大雾的掩护,悄然来到镇中心十字大街的东段,小心翼翼地停在104号住宅的后院。
这是一幢坐北朝南的青砖小院,院墙上爬满了常青植物。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然而却是这条街上数得着的住宅。
翻译官——于进。虽说已有妻室儿女又是半百之人了,但他从来就不是家庭伦理及传统道德观念的信奉者。他疼爱妻子儿女,却也从未停止寻花问柳的热情与兴致。然而,他毕竟是半百之人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力,他都已是春风不再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所以。每当他进行一番疯狂的“做爱”之后,他都要迅速沉入近乎于虚脱状态下的酣睡之中。
今夜也是如此,他睡了。睡得很沉,睡得很香甜。然而不知是什么原因,一种非常浓郁的血腥味,扑进他的鼻腔融入他的肺腑之中。他醒了。确切地说是一种不详的预感,或者说是他的第六感应使他从昏睡中猛然睁开了眼睛。
惨淡的月光,把宽敞的卧室照得朦朦胧胧。一只棕黄色马的头颅,正撂在与他的脑袋近在咫尺的床头柜上。毛茸茸的,还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他奇怪地摇了摇脑袋,又揉了揉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可仍然看不清楚,只是影影绰绰的觉得有点像马的头颅。他伸手拉亮了电灯开关。天哪!他的眼睛一下睁得大大的,就仿佛是被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胸口。他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只见他最心爱的那匹棕黄色东洋高头大马的脑袋,那只绸缎般光亮的三角形头颅,可怜巴巴地卧在床头柜上的血泊之中。淋漓的鲜血已开始变成紫黑色,白白的又细又长的筋腱明显地裸露在外面。嘴里堆满了红色的泡沫,那双又黑又亮地眼睛睁得大大的。只是因内出血已失去了光泽就像一对烂桃。
那女人朝上一看,刚想叫唤。一支黑洞洞的枪口竟然伸进她的嘴里,求救的喊声顿时窒息在喉咙里了。于翻译官迅即将手伸到枕头底下,可是半途他又缩了回来。
“怎么把手缩回来了,那里不是有枪吗?”一个阴冷的声音在他的耳旁轰响。“听清楚了,慢慢地坐起来。”
于翻译官缓缓坐了起来。他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精壮的汉子,手提两把大小机头张开的二十响驳壳枪。床两侧各有一个手提双枪的彪形大汉在逼视着他们。他的眼前有点发黑,嗓子发干胸口憋闷得喘不上来气。
“咱们都是中国人,有话好说。你们喜欢什么就拿去好了。”
冯镇海笑了,略带嘲讽地说;“咱们是明白人好办事。我也不想为难你,但你必须对我说实话。怎么样?”
“行!”翻译官连连点着头;“我肯定说实话——!”
“那就好。我问你,从新京来的那伙穿便衣的宪兵,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宪兵?从新京来的…?”于进装出一副在努力思索的样子,他知道这件事的份量。更知道泄露这件事的后果。他很小心地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那是日本人的秘密,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他的话音刚落,就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只簸箕般大小的拳头抡到他的头部。他想闪开,但根本来不及。拳头砸在颊骨上,他的嘴里顿时溢出了血沫和断裂的牙齿。他的半边脸登时肿胀起来,里面像是充满了空气。他的全身变得软绵绵的,就如同是被抽去了筋骨。然而。他的理智是清醒的。经验和求生的欲望使他意识到——他必须抑制住愤怒和反抗的欲望,千万不能昏迷过去。否则,他可就真的长眠不醒了。
冯镇海冷冰冰地说;“翻译官大人,还没有想清楚吗?”
床上那个女人忙尖声叫了起来,说道;“慢点!”又抓住翻译官的双肩摇晃着:“难道你还要为日本人把命搭上吗?”
“想想清…楚了。”然而他心里却在思索。这是些什么人?竟然事先连点警告都没有,就直接用这种冷酷的行动代替了谈判。而无视任何价值观和实际利益的行为,只能是敢和日本人玩命的人!很明显,他们必须将马厩的警卫及饲养员先治住。才能用凶器从容不迫地把巨大的三角形马头砍下来。这至少说明人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