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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我不想欺骗你,本来我以为你同淑子小姐很要好,以后才一点点地发现你们不是那样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开始交往起来了。我很喜欢淑子小姐。像你这样优秀的人会遇到自己中意的人的。请你祝福我们吧。”
对于田边恳切的话语,武市只能说:“是啊,太好了。”
只有他自己明白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失掉的是何等的宝贵。淑子和田边二人订婚的那一段时间,是武市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
总希望他们能因为什么而解除婚约,并且常梦到淑子从田边一郎那里逃到自己的身边来。
但是,事与愿违,淑子与田边一郎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不久,他们就结婚了,成为人们通常所羡慕的那种相亲相爱的夫妻。
这期间,武市虽然也有过一两次恋爱,但始终都没有遇到像淑子那样美丽贤惠的女人,因此也就始终没有摆脱独身生活。
“假如田边死了的话——”当这种念头闪过时,连武市自己也大吃一惊。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念头。也许谁都会出现某种奇怪的念头的吧,他曾这样安慰自己。
淑子逃来的梦,不知什么时候由杀死田边一郎的梦所代替了。
“这是我想的吗?”武市这样问自己。
回答当然是否定的。但回想起梦里所见到的,有些还真是自己所曾想过的。
“但愿仅仅是想想而已。”有时武市的脑海里会出现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淑子不是与田边结婚而是与我结婚就好了。
若按世间常情来讲,未婚男人是不愿同再婚女子结婚的,但假如对象是淑子的话,对武市来讲那就另当别论了。想到最初的约会,那么武市同淑子结婚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吗?就像在乱了套的线团中找到线头一样,这种幻想使武市很开心。当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的想像时,他就再次变得心灰意冷,感到一切都是枉然的。
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该是苍天有眼吧。这时的田边已是病魔缠身,只不到一年就去世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至此,武市并没有认真地祈求过上帝。出现了这种情况,还是应该感谢上帝的,他有时真的认为这是神在显灵。庆幸之余他又觉得田边一郎未免有些可怜,但转念一想,这也许是注定的命运。如此一来,武市也就释然了:这完全是偶然的,无论如何都与自己无关。武市常常这样原谅自己。
淑子却是非常的悲伤。实际上也确实有人曾担心她会随同她的丈夫死去。
武市真诚地安慰着这个处在极度悲伤中的女人。
淑子的美丽使不少前来吊唁的男人的感情发生了变化。武市对此心中并未感到不安。他认为,淑子离开了婆家,回到了自己的娘家,这样她就又变成了一个自由的人。淑子又有了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大概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吧。如果淑子按照武市的推测走下去的话,淑子是一定会选择武市的。武市绕着圈子将自己的这些想法告诉了淑子。她总是用别的什么话岔开,对田边还有着深沉的爱。这种爱,是无法忘却的,就像无法把断了线的风筝收回来一样,淑子不能忘掉田边一郎。武市除了耐心等待以外,恐怕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邀请她出来游玩,也是他试行的一个方法。
但淑子竟要去田边的墓地。
武市还是很高兴。只要能与淑子单独在一起,无论如何也是件愉快的事情呀。
看来淑子也很高兴。这两年来除了医院、死亡、葬礼,剩下的就只有悲伤了。现在能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坐着新车在原野上奔驰,这本身就是很惬意的,何况武市一直是她的好朋友。淑子精神振奋,心情舒畅。
他们在陵园的茶室里买了香并借来了扫帚,正要向墓地走去,没想到墓碑前却站着一个身着艳丽连衣裙的年轻女子,就是刚才买了香也借了扫帚的那个女子,开始他们还以为她是来祭扫旁边的坟墓的。
……
可是再稍微向前走了一点,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那女人正在伤心地哭泣……她跪倒在田边一郎那还很新的坟墓前痛哭着……
这情景,不难使人想到这女人对已故男人有着多么深厚的感情。
只一会儿,淑子就好像明白了眼前的一切,好像一把短刀刺进她的心……她如石头般一动不动地呆立在那女人的身后。
武市又向前走了两三步,想要弄个明白。这时,那个女人转过身来,朝淑子投来充满敌意的目光,并上下打量着淑子,然后就站起身来走了。直到走出大门也没有再回头。那背影像挑衅似的摇摇摆摆。
坟墓已被人细心地扫过了。墓前摆放的鲜花比淑子带来的要华贵得多,它们鲜亮的样子像是在嘲笑淑子。
只有武市一个人在墓前双手合十。
淑子始终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真的有这种奇怪的事情吗?”回来的路上淑子淡淡地笑着说。
看起来她很洒脱。以后回想起来,那是她在竭力保持着一种矜持吧。
“什么?噢,那个女人。我们追上去看看吧。”
“好哇!”
武市怀着复杂的心情开着车。车子跑了四五分钟也没有追上那个女人。这时,淑子开始心烦意乱,接着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我想看看海。”沉默了好长时间后,淑子孤独地喃喃低语。
“海?”
“不行吗?”
“哦,不不,可以可以。去哪个海?”
“三浦海岸。那儿除了岩石还有旅馆。我想还是要尽力克制悲哀才好……到三浦海岸要多长时间?”
“两个多小时吧。”
“那么请带我去好吗?”
“好的。”
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
“下雨啦?”
“嗯。”
“海面不平静吗?”
“是的,要起风浪的。”
雨一会儿就大起来了。汽车就像不愿碰到雨点似的飞跑着。待找到海边的旅馆时,已经是大雨倾盆了。
两人来到二楼大厅,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外面烟雨茫茫,根本看不清海面,黄昏到来了。在这无人的大厅里,两人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断断续续地讲着话。
“武市君。”淑子的声音在颤抖。
“嗯?”
“我想休息一会儿。”
淑子说完,就背过脸去凝望实际上什么也看不清的茫茫大海。
武市站起身来,到一楼服务台办好了住宿手续。
“走吧。”
“……”
沐浴过的女人身体火一样的热。穿上衣服时显得很瘦,可现在的她看上去却非常丰满,坚挺的乳头就像果实一样。
淑子什么也不说。武市也习惯了。在走进房间的瞬间,他有点儿发抖,白色的床令人头晕目眩。
好像是为了摆脱这种眩晕感,武市将屋子里的灯都关掉了。两个人在黑暗中躺到了床上。
武市的手轻轻地抚摩着淑子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淑子不是不懂得男人的身体。在武市的轻抚下她的身体颤抖着,武市轻轻地躺下,两人的身体合为一体,女人发出微微的叹息声。声音一下子变成短间隙的断音,最后成为丝一样的尾音。
“武市君。”
“什么?”
“……”
淑子像要把脑子里的东西甩掉一样摇着头,恍惚间她把头靠了过来。
时间在流逝,不知过了多久。
“雨,好像停了吧?”黑暗中淑子的声音好像是已经回过神来了。
“是吗?”
武市站起身来,拉开窗帘。一抹淡淡的月光马上照了进来。
大海黑茫茫的,半圆的月亮挂在天边。大片的黑云急急地向东逃去。天空正在迅速地转晴。
月光辉映着海面,泛着亮光。武市的双眼在黑暗中已经有些适应,但还是被这闪着亮光的海水晃得有些睁不开。
“雨停了。”
淑子穿上睡衣也走到窗边来。
“是啊,雨完全停了。”
武市特别加强了“雨停了”的语气。不知道淑子听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呀。“你也在想雨停了的事吧。”武市问。
“不,想别的。”
“那是什么船?”
远处的水面上有灯光在移动。
“大概是渔船吧。”
“嗯,差不多。”
淑子看着武市。
武市拥住淑子的双肩,又把唇压了上去。
“今天不回去行吗?”
“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