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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明天到佛蒙特,对吗?”她喘不上气来,想捞住救命的稻草。他摇摇头。
“是说回到我们的婚姻。她一个人做不来。不夸张地说,夏洛特要站起来可能得花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也许她根本无法完全地站起来。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他也坐了起来。“我从未为贝思做过什么,现在我必须付出了。她想让我回去,上帝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想她是疯了。我当了她二十年邋遢的老公。忙于画疯子那一套,忙于作画,而没有真正帮过她。但是现在我必须帮她。我不能留她一个人面对这些,萨莎。我就是不能。事情一发生,她就中止了婚约。她说再也不会原谅他的。她让我回去。”他坐在那里看着萨莎,眼泪哗哗地沿着面颊流下来。他爱她。但他也爱自己的妻子。而且,她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他。他身上那种使他成为自己、使萨莎爱上他的正派气质现在却让他离开她了。
“这不是回归婚姻的原因。必须的话就在那里呆上半年、一年,如果需要的话。但是你不能因为照顾一个生病的孩子就回到原来的婚姻。她好转的话又怎么办?你上半生已经结过婚和贝思在一起了。”
“我没有离开她,萨莎,”他提醒她说。“是她离开我的,我活该这样。本来我永远都不会主动离开她或孩子的。”
“哦,上帝啊。我不能相信。”他们俩才刚刚重归于好,而且他还在她的床上躺着。但他整晚都没有把手放在她身上。他只是来跟她最后一次在一起,当面告诉她他要离开她,永远地离开她了。“我觉得你现在做这样的决定脑子不够清醒。你们俩都不清醒。”她在为自己的生活争取。然而,看着他的脸,她明白自己输掉了。这一次不会赢的。结束了。他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然而是由于完全不同的原因造成的。她没有武器可以为他奋战。贝思那边有二十年的婚姻,有三个孩子,其中一个还病得很重。萨莎没有丁点的机会。“你就不能等到自己更清醒一点睡过觉之后再做这样的决定吗?”
“没有决定要做,萨莎。我不能留下贝思一个人应对这些,不能离开我的孩子。”他成长了,变得有责任感,现在再也不需要她了。而她甚至不能与之争辩。因为她知道他的做法对于大家来说是正确的,除了对于她。她觉得他在用球破碎机砸她,真的砸到她了。利安姆把她搂在怀里,她哭得痛不欲生,他也是一样。“对不起,萨莎。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想让我们成为可能……但我必须回去。我发誓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件事我会娶你的。我想娶你。但现在我做不到。”这对于他们俩都是一场悲剧。但他也爱贝思,萨莎心知肚明。从他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得出来。荒唐至极但也是千真万确的事,他爱着她们两个人。而且他欠贝思的更多。萨莎必然会输的。她是他觉得必须为孩子付出的牺牲者。
他们俩抱头哭了很久,为彼此伤心难过,希望事情不是这样。她甚至想让自己生气发怒,想让自己恨他,但她做不到。她没有生气,而是伤透了心。这和当时失去亚瑟一样糟糕,甚至更糟。因为利安姆一旦回到贝思身边,对于她来说他就真正的死了。这一次,他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们俩对此都很清楚。
“我会撤出画廊的,如果你想我这么做的话。我不想替你把事情搞得更难受了。”
“没有必要这么做。这对你不公平。你可以和卡伦与伯纳德打交道。”她知道这以后自己不能再见他,甚至也不能和他说话了。如若不然,会杀了她的。她一生中,或者说至少自从亚瑟去世后,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痛楚。
六点钟了,他们还躺在彼此的怀里。六点半,他起了床。两人都像霜打了一样。最糟的就是她知道他做得没错。这项决定中不包含画疯子的因素。这是一个善良高贵的人做出的决定,他知道自己欠妻子和孩子什么,也愿意履行自己的职责。无论好也罢坏也罢。这样的决定只使她对他的爱意更深。
“如果不行怎么办?”萨莎在他穿上衣服的时候问。“如果夏洛特好转了,你们两个人忍受不了对方会怎样?会怎么办?”
“不知道,”他看着她老老实实地说。两人都像受到了重创。
“肯定是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你才和贝基睡觉的。男人只有在对妻子不满的时候才会做出那种事来。”
“也许不是的。我想我们是厌倦了彼此。贝思过够了穷日子。我有时候也让孩子烦得不行。需要承担起自己还没打算或者说还没准备好承担的责任。见鬼,我娶她的时候只有十九岁。”
“而你正要回到那种生活当中去,”萨莎清醒地说。“在行动之前再考虑考虑吧。不回到贝思身边也可以长久地照顾夏洛特。”
“萨莎,定下了,”他说。像是为她敲响了丧钟。“我必须走。她需要我,要我这么做。她不能一个人应对。她没有那么坚强。”萨莎点点头。没有争论的余地了。她使尽解数还是失去他了。她不忍心再劝他相信她认为错了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必须回到贝思身边,但这只是因为他想回去,而不是因为她要他回去。他自己应该想到的。现在萨莎替他想到了。无论再怎么荒诞不羁,他都是一个正派的好人。
她提出为他准备早餐,他只是摇摇头,吃不下。他们没有睡觉。他觉得自己离开她就像放弃了生命。他原来是多么处心积虑地想和她在一起生活,但命运之手将之捋去,这并非他们当中谁的过错。上帝之手。命运。他们所有的梦想都必然遭到粉碎而被迫放弃。现在轮到贝思了,还有夏洛特和他的儿子们。他属于他们。二十二年前他曾向贝思发过誓言,如今他必须履行誓言了。他觉得自己别无选择。萨莎是他的梦想。贝思是他的生活。
他把她送的礼物放在带来的背包里,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链,然后把手举起来背对着他。“我永远不会拿下来的。我永远爱你,利安姆。”
“不要这样,”他说,与她做了最后一次亲吻,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落在她的脸颊上。“忘记我。忘记我们。把它搁在心里,我也这么做。你永远都在我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心,萨莎点点头。
她紧紧靠在他身上仿佛他一离开自己就会死去一样,她觉得自己会死掉的。她永远没有机会与亚瑟这样道别。与利安姆的这个夜晚,他们彼此做了告别。他要离开她了,带着过去一年来对她的爱,而且比任何时候都要更爱她。
她呜咽着陪他走到电梯,他按下了摁钮。她赤着脚,身上还穿着睡衣,长长的乌发像孩子似的耷拉着。电梯来了,他看看她,在与她四目交织时走进了电梯,电梯门随即关上了,他走了。回到寓所里,她意识到已经是圣诞节的清晨了。
第二十一章
圣诞节对于她来说是一场模糊的记忆,一场难以置信的噩梦。塞维尔和塔蒂安娜打电话来祝她节日快乐并询问起她的情况,她让他们放心说自己很好。不过,塞维尔察觉到她的声音有些怪,当晚又打来电话问候她。他问利安姆在不在,她说他来过刚刚回佛蒙特去了。尚在痛苦中煎熬的她还无法对别人言说发生的事。事情太令人揪心了,她一整天就坐在椅子里,几乎动也没动。只是坐在那里,两眼发呆。她受到了刺激。
圣诞节第二天,萨莎和平常一样在十点钟到了画廊,玛尔西走进来看见她坐在办公桌后面,头发径直垂在身后,脸上也没有化妆,像石灰一样惨白。她正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坐相看起来很僵直。她好像受到了刺激,当玛尔西打量她看见了她的眼睛时,她肯定夏洛特死了。实际上是萨莎死了。
“哦,上帝啊,是不是她……”玛尔西用手掩住了嘴。她看得出发生了可怕的事情。萨莎像个幽灵似的,摇摇头移开了目光。她已经伤心欲绝地哭泣了三个小时。她知道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了。在他离开之前,他们俩说好不再给对方打电话。这样做对两人来说都非常残酷。若非为了支持他的行动,她一生中从未做过这么艰难的事情。出于爱他才这样做的。她一向知道自己爱他,但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爱他。“萨莎,你还好吗?”看着她的样子,玛尔西害怕了。
萨莎没有直视玛尔西的眼睛,说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很呆板。“我很好。”她把刚签过字的文件递给她。她开始自己下半生的生活了。展现在她面前的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