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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女儿 [美]内尔森.德米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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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西娅仍然坐在床沿上,似乎对我画在墙上的“地图”无动于衷。她问:“此刻肯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有什么意图?”
  “这个……他在想,她为什么独自一人到那里。虽然他知道她可能只是去查最后一个哨所。如果是这样,他就在她回头的时候,站在路上,拦住她。几星期前他才尝过强奸的滋味,也许他此刻正想着再来一次。”
  “她身上有武器。”
  “他也有。”我说,“即使在现代的关系中,也决不该把枪对着自己约会的对象,尤其是如果她也携带着武器的话。不过,他认为他能处理好此事,也许他只是想跟她谈谈。”
  “也许。我可不想在一条人迹罕至的路上碰上从前的情人。我会用车把他撞倒。”
  “我会记住你这句话。但是肯特不知道女人的想法。他不知道安对他的跟踪和拦截会怎么想。只知道他是她的情人,这对他具有特殊的意义。他的妻子已离家出走,而且他正害着相思病。他渴望与人交谈,也确实渴望与她做爱,无论用什么方式。他真的是色迷心窍了。”
  “所以他沿着冷清、昏暗的大路走着,认真地寻找她的汽车。”
  “对。他头脑中还有一个念头,她是不是在那儿跟另一个男人约会。这并不违反安·坎贝尔的个性。肯特想到给她和她的情人来个惊吓,心就怦怦直跳。他嫉妒得都快发疯了,你说对不对?”
  “就算是这样吧。”
  “好。现在的时间大约是凌晨2点15分。穆尔上校已经给坎贝尔将军打了那个录音电话。这时,他已把安·坎贝尔绑了起来,正在公用厕所旁边等候将军的到来。肯特正忙于他自己的使命。依据工作手册,他知道,在这条笔直、昏暗的路上,他能看到至少半英里以内的车灯。如果他不能首先看到车灯,那么,一辆时速45英里的小车就会在一分钟之内撞到他身上。因此,每隔半分钟左右,他就要回头看看。实际上,在大约2点15分时,他发现身后有车来了,便急忙跳到路边的水沟里,等车子开过去。”
  “他以为这车上的人是她的情人。”
  “对。那车亮着车灯,2点15分左右从路上过去。这就是一等兵罗宾斯看到的车灯。穆尔在最后那一英里左右的路上熄灭了车灯,安·坎贝尔的车灯也是熄灭的,可将军的车灯没有熄灭。将军的车开了过来。肯特站了起来。他也许认出了那是坎贝尔将军夫人的汽车,也许没有。”
  辛西娅说:“现在可以确定有两个人──肯特上校和坎贝尔将军──开着自己妻子的车在夜里偷偷摸摸地活动。”
  “对。要是每个值班人员都认识你的工作配车,而你又有个非正式的无线电呼叫代号,这样你也许会选用其他的交通工具。”
  “我也许就呆在家里。好吧,这时,肯特加快了脚步。同时,穆尔正沿着原路往回跑,在第5射击场上了车,顺着步枪射击场路往北驶去,回到营区去了。但他没有看到肯特向他走去。”
  “对。”我回答道,“现在,肯特不是已经过了第5射击场,就是看到了穆尔开车经过砂砾路面时的车灯,所以又跳进了沟里。这时候,肯特想象着他的女友正在每隔15至20分钟,一个接一个地连续招待着她的情人;或者,他很可能给搞糊涂了。”
  “往下说吧。”
  我靠在椅背上,想了一会儿:“好吧……问题是我们不知道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肯特绕过第5和第6射击场连接处的那个弯,借着月光,看到正前方有两辆车停在路上──一辆是安的,一辆是将军夫人的。我们知道,此刻,父女的会面正在进行,但也许已结束。”
  辛西娅说:“不管是哪种情况,肯特呆在原地没动。”
  “是的。我们可以肯定,肯特没有当场冲上去,也就没有发现是将军开着夫人的车到了第6步枪射击场。肯特在远处──也许是在200米或300米远处──观察着。他也许听到了什么声音,因为当时是南风,但他不想让自己出丑,也不想与另一个男人发生武力冲突。”
  “也许,”辛西娅说,“父女见面已经结束,现在,将军已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很有可能。这时,将军的车向肯特这边驶来,车灯没亮。肯特又一次跳进沟里。这是唯一可能的结果,因为穆尔和将军都没见过任何其他车辆。”
  “将军的车过去之后,肯特站起来,向安·坎贝尔的汽车走去。”
  “对。他走得很快,也许手枪就握在手里,准备去──强奸、谈情说爱、和解、杀人。”
  我们默默坐了一会儿,她在床上,我在椅子上,听着窗外的雨声。我在想,辛西娅一定也在想,我们是不是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悄悄为一个清白无辜的人凭空设想了一桩死罪。就算我们设想的细节不完全准确,但那个人自己已详细告诉了我们,或者是向我们暗示了是他干了那件事。他的语气、他的举止、他的眼神都明白无误地说明了这一点。但他还告诉我们,是她自作自受,而且我们永远也无法证明那是他干的。这两点,他都错了。
  辛西娅变换了她的坐姿,让双腿在床沿处晃荡着。她说:“接着,肯特发现安·坎贝尔被绑在射击场的地上,也许还在哭泣。他不清楚她是被人强奸了,还是在等她的下一个情人来赴约。”
  “嗯……在那种场合谁弄得清楚?但他一定是慢慢地走近了她,正如考尔·塞夫尔说的那样。他肯定在她身边跪了下来,可是她不愿见到他。”
  “她吓昏了。”
  “这……她不是那种人,但她处于劣势。他说了些什么,她也说了些什么。她以为她父亲抛下她不管了,她也许做好了长时间等待的准备。她知道7点左右,会有一辆警卫卡车从她身边经过。她想这可以很好地报复一下父亲的第二次无情无义。20名卫兵亲眼看到将军的女儿赤身裸体躺在射击场上。”
  辛西娅点点头。她说:“她知道她父亲最终也会意识到这一点,不得不赶回来,免得这种丢人的事真的发生。因此,无论出于哪种考虑,她都希望肯特离开。”
  “有可能。他在妨碍她的计划。他看到插在地上的刺刀──假设将军没有把它拿走──提出为她松绑。或者,肯特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法逃避他,无法不理睬他。他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向她求婚,或者还问了别的什么。他们肯定谈了话。安曾被多次捆绑在地下室的床上,因此,她不是害怕也不是窘迫,而是烦恼和焦急。我们只是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但我们知道这次对话是如何结束的。”
  “对。为了让她集中注意力,他也许勒紧了绳子;或许他在使她产生性窒息的同时,还对她进行了性刺激,这手段也许是从她那儿学来的……但是从某一刻起,他又勒紧了绳子,一直没再松手。”
  足有一分钟,我们静静地坐着,把这些在头脑里又仔细地推敲了一遍。然后,辛西娅站起来,说:“大概就是这样。随后肯特回到路上,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一路跑回他放吉普车的地方。他也许在福勒夫妇出发前就回到了停车地点。他飞快地离开了那儿,当福勒夫妇正离开家门的时候,他回到了贝萨尼山。他也许还在某一条街上从他们的车边驶过。他回到家,把妻子的吉普车放进车库,走进屋里,也许还清洗了一番,然后就等着他手下的宪兵给他打电话。”她又加了一句:“不知道他睡觉没有。”
  “不知道。但我在几个小时之后见到他时,他看上去很平静。现在回想起来,他是有点心烦意乱的样子。”
  “我们能证明这些吗?”
  “不能。”
  “那怎么办?”
  “去找他。现在是时候了。”
  “他要是全部矢口否认,我们就要去民政部门找工作了。”
  “也许。谁知道呢?我们也可能弄错。”
  辛西娅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内心十分矛盾。她停下步子说:“我们去找那个地方,就是他开着吉普车离开大路的地方,怎么样?”
  “好啊,可5点36分天才破晓。要我叫醒你还是推醒你?”
  她不理我,继续说道:“轮胎痕迹肯定被雨水冲掉了,但是,如果他的车碰掉了树枝,我们就能找到停车的地点。”
  “对。这会消除我们的某些疑惑,但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需要确凿的证据。”
  她说:“他的车子没准会沾有树皮或松针,能和那些折断的对上号。”
  “除非那家伙是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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