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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服,有军靴,还有各种各样必需的附属品。更有趣的是衣柜的最里边有一支上满了子弹的M…16型步枪,有一发子弹已在枪膛里,上了桂,但随时都可以开火。我说:“这可是真正的军用武器──全自动的。”
Ⅰ生活在北非的伊斯兰教土著人。
“这在基地外是不允许的。”辛西娅说。
“我的天哪!”我又翻找了一会儿,正准备再检查一下安·坎贝尔装内衣内裤的抽屉,辛西娅过来阻止我说,“那儿你已经看过了,保罗。你可别变成心理变态者。”
“我想找找她西点军校的戒指。”我很反感地回答她,“戒指不在她手上,也不在首饰盒里。”
“有人从她手上摘走了,我看见她手指上戴戒指的痕迹了。”
我狠狠地关上了抽屉,说:“以后有什么情况要向我汇报。”
“你也要这样。”她也没好气地说。
盥洗室收拾得很干净,正像部队里流传的一种说法:西点军校的学生把盥洗室收拾得像洁白的手套一样干净。连便盆也是按规矩擦得一尘不染。
我们打开了她的药品柜,里面除了有化妆品,还有妇女用品之类的东西,但没有凭药方买来的药,没有男人用的刮胡膏,也没有比阿司匹林药性更大的药,只有一支牙刷。我问我的女搭档:“你能看出些什么?”
“噢,她没有总是怀疑自己生病的毛病,中性皮肤,不染头发,避孕工具肯定放在别的地方了。”
“还有一种可能……我们现在怎么称呼这类人呢?同性恋?”
我们从盥洗室里出来,辛西娅说:“我们去看看另一间卧室吧。”
我们穿过二楼大厅到了那间小卧室里。现在我已经没有戒备心了,但当我钻到双人床下查看时,辛西娅还是拿着枪机警地掩护着我。
屋里除了床,还有一个梳妆台和一张桌子,一盏台灯。有一扇门通向一个小小的盥洗室,看上去好像从来没有人用过。很显然,整个房间都没人用过,安·坎贝尔只是把它作为一个客房而己。
辛西娅把床单掀开,露出了一块光秃秃的床垫。她说:“这儿没人睡过。”
“显然没有。”我拉开梳妆台的抽屉,也是空空如也。
辛西娅向对面墙上的两扇门走去。我站在门边,撞开了一扇。里面的灯自动亮了,我大吃一惊,辛西娅肯定也吓了一跳,因为她正猫下腰把枪对准门里面。她很快站起来走近一看,原来是个可以走进去的雪松木大壁橱。我们都走了进去,里面的气味很好,好像我当年用来防范蛾子和女人的那种廉价的古龙香水的味道。橱内两边各有一根长棍子,上面挂着她一年四季穿的便装,可更多的还是军装,还有她在西点军校时用的军刀。上方的架子上放的都是和衣服配套的头饰或帽子,地上摆着的则是与衣服配套的鞋袜。
我说:“她真是个讲究穿着的军人,既准备了参加晚会的礼服,也准备了立即投入丛林作战的行装。”
我们从壁橱里出来,离开了客房。
下楼梯的时候我对辛西娅说:“我来犯罪调查处之前,即使线索就在眼前我也发现不了。”
“那么现在呢?”
“现在我是把任何事情都当做一个线索。没有线索本身就是一条线索。”
“是吗?怎么听起来像禅宗?我可没达到这个水平。”
适应一个新伙伴真难,我既不喜欢那种诌婿的、言听计从的年轻人,也不喜欢那些太聪明太固执的老家伙。以我现在的年龄和军衔,正是应该得到别人尊重的时候。不过我还是愿意面对现实的。
我和辛西娅对着地下室那扇闩着的门沉思起来。我说:“我妻子到处都留下了痕迹。”这不是针对这门,而是针对生活而言。
她没说话。
“但我却从没看到过这些痕迹。”
“你当然看见过。”
“哦……现在回想起来确实见过。但是人在年轻的时候都很愚钝,只想自己,根本不去深入地了解别人,而且因为没有受过太多的欺骗,也就不会有一个好侦探应该具备的怀疑一切和愤世嫉俗的品格。”
“保罗,一个真正的好侦探应该把他或她的职业生活和个人生活分开。我不喜欢一个男人来窥探我。”
“想一想你的过去,你当然是不喜欢。”
“去你的。”
我终于将了她一军,我把门闩一拨,说:“该你的了。”
“好吧。你要是带着你的枪多好。”她说着把她的枪递给了我,顺手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也许我该到楼上去取那支M…16。”我自告奋勇地说。
“千万别相信你刚发现却没有试过的武器。这可是手册上说的。
你还是边掩护我边喊话吧。”
我便冲着楼下喊了起来:“我们是警察!举起手来!到楼上来!”没有人应声走到楼梯上来,所以辛西娅只好下去了。她压低声音说:“不要开灯。我从右边冲下去。你要等5秒钟。”
“你等一会儿再下去。”我向四周看了看,想找一个东西扔下去。我看见了一个烤箱,正准备过去抱,只见辛西娅飞也似的冲了下去,好像脚都没踩楼梯。我只看到她的肩头在右边一闪就不见影了。我赶紧跟上去,从左边冲了下去,摆好射击姿势,机警地看着黑暗里的动静。我们静静地等了足有10秒钟,我大喝一声:“艾德、约翰快来掩护!”我多希望艾德和约翰真的在我身边!如果坎贝尔上尉还活着的话,她肯定会说:“这是在敌人的脑子里制造援军到来的幻觉。”
现在我完全可以断定:如果那儿真有人的话,那么他们不是准备伏击而是在那儿发抖了。你说对吗?
辛西娅显然是对我的小心翼翼不耐烦了,冲上楼梯去打开了灯。
偌大的地下室顿时充满了荧光灯的亮光。这冷冷的白光让我想起好多令人不愉快的地方。
辛西娅又回到了地下室,我们一起观察起来。地下室里像个杂货铺,有洗衣机、烘干机、工作台、暖气、空调等等。地板和墙面都是水泥的,天花板上只有电灯和一些管子。
我们接着查看了一下工作台和黑暗的角落,除了一堆体育器械外没有别的东西,工作台右边的墙上有一整块钉满了栓子的木板,上面系着绳子,固定着滑雪板、乒乓球拍、壁球拍、垒球棒、水下呼吸器等等,样样都放得井井有条。另外墙上还挂着一幅6英尺高的征兵广告画。画上的人物就是安·坎贝尔上尉。这是一张全身照。她身穿军装,全副武装,右肩挎着一支M…16步枪,无线电话机的听筒戴在她耳朵上。她一边牢牢地拿着一张作战地图,一边看着表。她的脸上涂着油彩。这张照片流露出一种含蓄的性感。照片的顶部有一行字:“愿你的生命与时代同步。”底下一行字是:“祝你今天成为新兵。”我冲着这幅广告画点了点头,问辛西娅:“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她耸了耸肩说:“我看不错嘛。”
“这画隐含着性的信息,你注意到了吗?”
辛西娅看了一下表,对我说:“该走了,保罗。”
我们踏上楼梯后,我回头向地下室看了一眼,对辛西娅说:“这地下室的大小不对。”
似乎是心有灵犀,我们不约而同地转身径直径走向那堵钉着栓子的木樯。我在墙上乱敲了一阵,然后把那些高8英尺宽4英尺的木板挨个推了推,发现都钉得很牢。透过一些桩子的小孔可以看到这些木板都用大钉牢牢地钉在墙筋上。我从工作台上找到一把钻子,顺着一个桩孔钻了下去,钻了大约两英寸时碰到一个硬东西。我又向里一推,钻头触到一个软东酉,那东西肯定不是水泥墙。我对辛西娅说:“这是一堵假墙。木板里边什么也没有。”
她没有说话。我向左一看,见她正站在那幅广告画前。突然,她用手指尖抓住广告画的木框,使劲向外一拉,画便沿着一个不易被发现的合页转开了,露出了一个黑洞。我迅速来到她身边,地下室的灯光从我们背后射来。我们站了一会儿,没有子弹从里边射出来,我们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开始能辨认屋子里的东西,能看到屋子里的家具。对面墙上有一只数字式挂钟一闪一闪的。我估计这间屋子有15英尺宽,40或50英尺长,几乎和整个房子前后的长度差不多。
我把枪递给了辛西娅,一边在墙上摸索着找电灯的开关,一边说:“坎贝尔可能把那些下等的精神不正常的亲朋安排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了电灯开关,打开了一盏台灯。原来这是一个布置得井然有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