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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眼女郎而自首的吗?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费达明最长
于这种逼供技巧,他会用“九条鞭”好好侍候他。
士兵们赶着一群沉默、愤怒的市民回到中庭。时间差
不多了,上校照例会先演说一番,再开始重头戏。他诅咒
着,今天下午又得站在烈阳下,忍受那个倒楣犯人的尖叫
了。他希望费达明能不花太久时间便使他屈服。
上校破例地亲自走下来和犯人聊天;斯迪有些吃惊。
杜雷瓦是个狡猾的人,也是个危险的敌人,他显然不怀好
意,他一定己把珍妮纳为情妇了。哪个男人能够抗拒这种
诱惑呢,尤其她又是摩斯迪的妻子。他现在只有听天由命
了,他既无法逃脱,何不勇敢地面对一切?至少,他觉得
自己可以对上校的讽刺保持冷漠。绑在身上的生皮索在艳
阳的照射下,已经开始紧缩;往上后吊的双手也酸痛难耐
了,开始渗出血丝。他觉得象被钉在烤架上似的。
“少爷,考虑好了吧?我可不愿再重述一遍,但你该
了解,你几乎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
“难道我就有吗?上校,还有哪些你还没有占有的东
西需要我补充呢?斯迪的蓝眼瞪着上校黄棕色的眼睛,故
意用法文反击卖弄西班牙语的上校。
“啊,你的法文不错,提醒我很多事。”上校深思地说
着,随即叹了一口气:‘我有种感觉,你好象决定顽抗下
去。为了你和你的妻子着想,我希望你不要如此。”
“先生,我的妻子根本不在我的考虑之内,而且你显
然已把她纳为己有了。我们的婚姻和你的一样,是为了利
益而结合。当然我会为你们俩的私通而祝福的,难道她没
告诉你,我是个明理的丈夫?”
“够了!我不是来此和你讨论你的妻子,我只关心你
的间谍活动。谁送你来墨西哥的?谁支付你的费用?不可
能是华瑞兹,他没有钱。为何美国政府急欲推翻我们?”
斯迪大笑,看见杜雷凡上校的眼睛在冒火:“上校,你
已经知道答案了,何必问我?”
“你捣乱我们的工作,增加我们很多的困扰。你在那
些无知的村民中是一个英雄,但我恐怕英雄就要变成狗熊
了。你很快就会屈服在我们的鞭子下,跪地求饶,而且会
把你所知道的情报都招出来!”
杜雷瓦上校开始踱步,他的手背在后面,活象他仰慕
的拿破仑,斯迪已把他导人激烈的愤怒中,杜雷瓦又抬头
看他,勉强放柔声调说:”算了吧,摩斯迪,我相信你是个
很理智的人。我也一样,所以何必动怒呢?如果你把我所
要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会公平地对待你。你喜欢危险和
冒险对不对?你喜欢这些事情同时还可以享受生活吗?
嗯,我们愿意用你这种人才。你可以替我们做事,等你一
旦把华瑞兹党的人都招出来后,我们才敢相信你不会再回
去。”上校眨着眼睛,“相信我,我们一定会给你优厚的待
遇,而且让你的才能能在适当的地方发挥,这不是更好
吗?我极为尊崇你的祖父,如果你能回心转意投效到他所
效忠的旗帜下,他会多开心!你以为呢?”
斯迪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多说什么。而且,他厌恶地
发现这个抢走他妻了,自大、虚荣的小人,正理所当然地
以为他会出卖朋友以免肉体吃苦。
“上校,如果要我出卖我的朋友,我宁愿死。”斯迪尽
量平静他说:“你也知道,你们早已败了,撤退只是迟早的
问题。而你个人方面,败得更惨,只要等大地主被消灭,
你就完了。你是施家的客人,却抓走一个弱女子,也许你
会劝她当你情妇,但等你妻子的娘家人发现时,将是何种
场面?我和我祖父虽然对政治有不同的看法了:但他绝不会
容忍任何人侮辱他的家人。他的财力雄厚,在这儿及法国
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足以毁灭你。你现在唯一的逃
生的机会,就是释放我,并向我道歉。”
“哼,你竟敢威胁我?可别忘了,你不过是华瑞兹的
走狗、间谍,我的犯人!看谁会垮台!”
上校气得满脸通红转身就走。斯迪耸耸肩。好吧,去
试试看吧,只可惜他不能等着看到上校的下场。
只可异他必须站在烈阳下,浑身肌肉崩紧等着……他
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挨过他们的酷刑,而不招供。炙热的阳
光象个燃烧的烙印般晒下来,鞭子打在身上会更痛。斯迪
舔舔原已龟裂的唇,向后靠在木柱上,决意什么也不想。
好久以前,那个印度老医生就告诉过他,要空乏其身,把
心、身的感觉全抛掉,专心一致地进入一种冥想的状态。
斯迪曾试过一次。那一次他的肩部中弹,于弹抵着骨
头,附近又没有医生,他告诉自己要熬过去。后来酒吧里
的酒保在斯迪威迫下,笨拙地拿着刀子替他取出于弹。他
使自己不乱动,眼睛直望着天花板上的梁柱,几乎不觉得
痛。他就在这种半昏迷的情况中过了好几天,直到他的肩
膀开始疼痛地悸动为止。
他逐渐意识到杂沓的脚步声、低语声和小孩的叫声。
他无需睁眼就知道已有成百的人围在场上了。可恶的法国
人!总想杀一儆百,他们以为他的叫声足以打击所有想投
效华瑞兹党的人。让他们来作鉴定吧!看法国人如何对付
他们的犯人,这将是一出滑稽的闹剧。
他的眼睛四处巡视着,落在一对特别的黑眼上,他皱
起眉头。那个女人头上包了一条黑围巾,站在第二排……
他们的视线交会,她大而黑的眸于中闪着泪光;他认出她
时他警告地眨了眨眼。是康妮!现在谁是白痴啊?她不应
该来这儿,而且希望她也没有拟好什么大胆的计划。在法
国军人层层包围下,他根本不可能逃脱,他希望她不要做
傻事,这些法国人会幸灾乐祸地拷打她的。
沉重的马靴声由远而近,在他身后停住。他们粗暴地
提着他的衬衫往下撕,露出整个背部。时限已到,不必再
等,也不必再胡乱想了,疼痛将使他忘记一切。
斯迪的心跳加速,粘在身上的汗水转冷。他害怕了,
他的胃因一种本能的、动物性的恐惧而扭紧了起来。
费达明讽刺的声音,夹着幸灾乐祸的笑声在身后响起
来:“准备好了吗,摩斯迪?”
斯迪深吸一口气,全身止不住地打颤。对这种无法避
免的酷刑,谁能准备好?他看过人受鞭答时的惨状,而他
突然知道他无法承受这种苦。虽然他的意志坚定,但也并
未强壮到能阻止这种疯狂、畏缩的惧意,这种莫名其妙的
恐惧正在逼他叫出来,要他们干脆杀了他。
他听到费达明大笑着,知道费达明已看出他的惧意,
且正在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滋味。
“如果你发觉你并不如你所想象的那么勇敢,还来得
及改变主意。看到上校了吗?他正和你妻子站在阳台上。
他等会儿会对同情你的朋友说几句话,等他一挥手,我就
要动手了。我们都知道你现在有多害怕。我看得出来,你
是个胆小鬼,没胆子家伙。对吧?”
当法国兵四处巡视时;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斯迪虽
然不安,仍向他的右上方看去,杜雷瓦上校全身披戴着勋
章缓节站在那儿。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
知道,站在他旁边的女人就是珍妮。她闪亮的绿色礼服看
起来好不合时宜,她的头发仍披散着,在阳光下闪耀。
上校开始演讲了,他宏亮的声音清楚地在鸦雀无声的
中庭里回响。斯迪没有听,他只是在冥想,她真的这么恨
他吗?竟和上校一起观赏,等着嘲笑他的下场吗?我以前
真是笨得可以,给她那么多炫耀的机会。想到此,他原以
为瓦解的意志又重新复苏了。他小心地回过头看着康妮。
她吓呆了,斯迪对她鼓励地笑一笑,看到她的嘴半张着。
别担心,”他真想告诉她:“事情不会如你想象得那样糟,
也不要做傻事,不要让他们看出你的恐惧!”
这次,杜上校并没讲大多,他和费达明一样急着看这
场戏。。
就在鞭子呼啸而下时,摩斯迪缩紧下巴,等着它猛力
地划过他的肩头。这份疼痛比他预期中来得厉害,火烫的
感觉在他缩紧的肌肉上绞扭着,斯迪还来不及喘口气,火
辣的鞭子又斜斜地刷下来,撕裂了他的皮肤,血滴涔涔流
下。“老天!”他的身体不自觉抖颤着。
费达明听到了,邪恶地大笑:“怎么了,摩斯迪?要求
饶了?”
摩斯迪脑中每一分的意志、都顽强凝结起来,使他心
中充满不屈不挠的毅力,排除其他的一切。他闭上眼睛,
咬紧牙关,身后的木柱不时迸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