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珍妮的手腕可怕地痛着,可是当她回视他时,竟然不
再觉得痛了。蓝天象个巨大的碗般当头罩下,某种东西却
从她赤裸在阳光下的体内蠕蠕而起,某种奇怪、陌生又原
始的东西,她的眼光与他缠在一处,即使想摆脱也不可能
了,何况她并不想一一一
“你的确有资格当康曼奇女人,”他突然说,“不过假如
你是的话,我早就没命了。”
她默默地凝望着他的眼睛。现在看得出一些痛苦和一
些困感,却没有愤怒。
血由他身体的侧面流下来,流经他穿着长裤的腿,可
是他却没有动手阻止它潺流。
“我还是想跟你做爱。”他平静他说。
“你会先因流血过多而死!”
可是这话象耳语,而且他己弯身下来,她则移动自己
的身体迎接他。温暖粘稠的血液糊上她的胸,她张开眼,
看见食肉的秃鹰在他们头上盘旋,在眩目的阳光下形成一
个个的黑点。
他紧紧地搂她,她的身体弓起来迎向他。她象吃了迷
魄药似的,半昏眩的说:“他们知道我可能把你杀死,这些
秃鹰知道,我看得出来。”
“而我则宁取另一种死亡,每一次占有你的那种小小
的死亡,珍妮。”
他以流利的法语对她说话,她又惊又怒地猛吸着气,
伸手就用指甲象野猫似地抓遍他的背。一直到他以西班牙
语诅咒她,并且用嘴封住她。这吻用力之蛮,令她忘了她
的愤怒和她想尖叫出来的话语,除了他和她的身体,以及
他们体内那必须赶紧加以满足的饥渴外,一切都不见了。
他腋下那道深而邪恶的刀伤,几乎把她吓呆了。不
过,斯迪在她替他清洗伤口时说,更严重的伤都不曾使他
皱过眉。
“幸好我的肋骨挡住了刀子,否则你可就得孤家寡人
一个了。”他轻轻地取笑她。
”你不生气?”她正用布条横绑住他的胸部,惊异地问
道。他耸耸肩,因痛楚而皱眉。
“其实我是活该,这也教训我以后刀子不能乱丢,”他
若有所思而且打量地看了她一眼“连你也得小心。我低估
你了,珍妮,也低估了你那漂亮脑袋中的顽固。”
她默默地离开他,背对他而站。她上身穿着他的衬
衫,下身是割了毯子而做的克难裙,这身打扮必定荒诞不
堪。“看来我也低估你了,”她烦躁地说,“你根本就会说法
语,可是这几个月来,你却一直让我以为……’’她懊恼地
咬住唇,记起法国中尉说的一些话。斯迪为何要伪装?而
他又是如何学到这一口流利的法语?
“看来今后我们都不会低估对方了。”他上来站在她身
边,她虽不觉得舒服却不愿转身。
“珍妮一一”他的声音几乎是一声轻叹,叫她惊得心里
一紧。“其实一一一如果你耐心再多等一阵子,事情可能就会
好转了。在你疯得骑乱跑以前,我本来要告诉你,明天傍
晚你就会在一个安全而舒适的地方了。不一…”看见她余
怒未息的转身,他匆忙补充道:“不是酒吧楼上的一个房间
或莉莉那种地方,是一栋属于我的朋友的房子,不过你可
以随意使用,而已还会有一个女人照顾你。”
“那你呢?你就这样把我一个人扔在某个地方,自己
去——”
“依我想,你应该很乐于摆脱我呀!”他的声音又变成
不带感情的冷漠了,她实在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能静
静地等他往下说。
“我必须去墨西哥城,珍妮,那儿有一些必须去处理
的事,我不能带你同行的理由非常浅显,不过如果我回来
“如果你回来!”她咆哮道,“如果!你知道有多少人
在追捕你吗?摩斯迪,你真的以为你能大摇大摆地进入墨
西哥城和其他所有地方,而且活着回来!”
“我会回来的,不过即使我不回来,我的亲戚雷纳会
负责把你送交你的父亲。”
除此而外他就不肯再多说了,虽然她一会哀求一会发
怒的交相逼问,仍然无效,他说,其他的都不会是她想知
道的,如果他自己能回来,他会亲自送她回去难道那还不
够?否则雷纳会送她的;雷纳虽是他叔伯辈的亲戚,其实
他们的年龄相差无几。
至少他已答应要释放她了,珍妮想到,习惯性地朝他
身上倚去,发现他皱眉时赶紧坐直。不过随着自由的想法
而来的却是恐惧,一种她还不愿意面对的恐惧。她回去后
会怎么样?她父亲,苏亚及所有知道她有过这一段经历的
人,曾有什么反应?最后,她想到,我要回法国去,接着
以后的事她就禁止自己再想了。
珍妮看到牛群时,他们身后的山脚已因夜幕渐垂而变
紫了。有牛群就有人家吧!
听到他们杂沓如闷雷的蹄声,珍妮瑟缩了。两个身上
佩枪的牛仔向他们迎过来,其中一个的长枪已蓄势待发,
显然人家并不信任他们。不过,她还来不及换气之前,他
们己挥着帽子,欢欣鼓舞地向他们奔跑过来。
“维特少爷!其中一位喊道;“我们不知道你要来啊!”
“是呀,不过我对亚哥说,没有人这样骑马的,而且
维特少爷绝对不会错过‘老爷’的生日。真是好久不见了
吧?”
他们的目光接触到珍妮,马上礼貌地移开。珍妮因此
松口气,斯迪则与他们聊开了。
“可是我不能这副逃犯的样子去见我的祖父和朋友,
我明天会去找你们喝酒,一定去。”
明天见啦!”标准的墨西哥话,什么事都等明天,而
她的明天又将如何?
为掩饰她的尴尬,她便在两位牛仔离去之后问斯迪:
“他们是谁?你和他们交情很深?”
“嗯,我以前常跟他们一起骑马,有时一起喝酒,他
们是我的朋友。”
“可是他们叫你维持少爷?”她追问道。
“噢,”她感觉到他耸耸肩,“少爷是礼貌的称呼,好象
美国人称先生一样。你希望我不止是一个贫穷的牛仔吗?
这是否使你有些失望?”
“我一向把你想象成最坏的程度,任何事都不能使我
失望了。”她反驳道,不过好奇以及不愿去想他将带她前
往何处的心理,使她想追问。“不过,任何人都很难相信一
个普通的牛仔会受过你好象受过的那么多的教育,也不会
说一口流利的法语吧?”
“噢,珍妮!他的语气中隐含笑意,“我大概会使你失
望,我从没受过什么正式的教育,我只是看书和竖起耳朵
听,而法语其实是跟纽奥尔良一个法国妓女学来的。满意
了吗?”
她不相信,她真想再追问他的美国父亲的事,不过他
最后的话使她住了口。这种人!法国妓女,显然他从未跟
良家妇女打过交道。她的背不自觉地挺直了,他的手却反
而箍紧她的腰、
“不必嫉妒,亲爱的一一那是我认识你许久以前的
事,也许你也可以教我其他的事。”
他的意思不容误会,不过她拒绝吞下这个钓饵,只是
沉默地坐着。不久,他们就看到一丛树林,傍晚的光线虽
暗,仍可看出它已年代久远。某处有狗开始吠叫,他们行
经林间时,渐有灯光出现。一种苍凉的感觉,使她不禁叹
息,树林、欢迎的灯光,位于前面某处的房子,也许它会
是斯迪的家,但她却仍是一个外来的陌生人,这亲戚会是
怎样的人?对她的出现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没有时间深思了,他们已穿过树林,沿着一条圆形
的车道走向屋了。车道旁植有高大的灌木,隐约中似有花
香入鼻。两盏灯笼在阶梯上留下模糊的影子,沿阶向上是
环着这座两层楼房的一圈长廊。珍妮先为房了的娇小可爱
所惊,然后又被两个武装牛仔突然闪现吓了一跳,还有两
条吠个不停的猛犬。
“看来我的味道变了,”斯迪轻轻他说,而后扬声喝
道:“坐下吧,你们这两头恶犬!”吠声马上变成在喉间滚动
的咕噜声,狗儿听话地坐下,而且开始摇尾巴。
“是维特少爷!”其中一人说,“我们早就期待着你可能
回来,不过都这么晚了,而且庆典昨天已开始………”
“雷纳那里去了?他在这里吗?”
斯迪跨下马,将缰绳扔给在一旁微笑的人。珍妮觉得
自己被抱起来。
‘噢,天老爷!她低声说,“你不会让我这样子去见你
的亲戚吧?”
大门打开,光线流泄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在那儿站
了一会儿,而后大张着欢迎的手臂向他们跑未。“维特!前
天就接到语意不清的消息,我看不出真正的意思,还以为
你上墨西哥城了呢,不过能见到你真好!”
“抱歉不能跟你拥抱,雷纳,你看,我替你的小房子
带来一位客人,这儿不太挤吧?”
来人己到他们面前,不过他的声音和态度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