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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要破产了吗?大家都在说,凡是在里面有存款的,如果明天以前拿不到钱,就要全部赔进去了。”
听到邮差这话的,只有几个人完全相信。但风声还是传开了。后来,又见了报,上了晚上的电视,真是火上加油。于是,一夜之间,农民、商人和新搬来的住户大起恐慌,到了星期五早晨,人们一致认为:干吗要冒险呢?咱们的钱此时不提,更待何时。
小城镇自有其独特而错综复杂的消息渠道。关于某某与某某已打定主意的消息,不胫而走。上午还没过去一半,越来越多的居民都直奔美一商分行。
这真是:根根细线织成巨毯,区区小事就此闹大啦!
在美一商总行大楼,一些过去从未听说过泰勒斯维尔的人现在听到这个地名了;而随着范德沃特第一号应急计划的付诸实施,事态一步一步迅速发展,他们将会更多地听到这个地名。
根据汤姆·斯特劳亨的指示,首先开动了银行的计算机。一个程序编制员在键盘上打出问题:泰勒斯维尔分行的储蓄和活期存款总额是多少?答案接踵而至——而且是到最近一分钟的数额,因为这家分行与计算机是直接接通的。
储蓄存款………………26,170,627。54
活期存款………………15,042,767。18
合计……………………41,213,394。72
然后,计算机得到指令:从上述总额中扣除不动户和市政存款。(完全可以假定,即使在挤兑的情况下,这两项存款也不会受到波及。)
计算机的回答是:
不动户及市政…………21,430,964。61
余额……………………19,782,430。11
泰勒斯维尔地区的存户能够而且可能会提取的金额为两千万美元上下。
斯特劳亨属下的一名职员早已命令中央金库处于待命状态。这一金库是美一商大楼的一座地下堡垒。这会儿,金库主任得到通知:“往泰勒斯维尔分行送两千万美元——十万火急!”
这个数额比可能需要的还要多,其目的是象亮出旗号一样来显示一下力量——这是亚历克斯·范德沃特手下的小组在事先拟订计划时决定下来的。或者,就象亚历克斯所说的那样:“救火的时候,你得多准备点水才行。”
过去的四十八小时内——由于准确地预计到目前的事态——中央金库曾从联邦储备银行提取了几笔特别款项,因此拥有比平时多的货币。
在此之前,联邦储备银行曾听取并批准了美一商的应急计划。
大批纸币和硬币,就象米达斯的大宗财富一样,在点清数目并装入麻袋贴上标签后,运上装甲卡车。装车过程中,一队武装卫士在装货的上下踏板四周巡逻。装甲卡车一共六辆,其中有几辆是在执行别的任务时通过无线电召回来的。每一辆车都将由警察护送,各归各行驶——这是因为现金数量非同寻常而采取的一项防范措施。然而,只有三辆卡车上装有钱。另外三辆都是空的,即所谓“傀儡车”,这是防止拦路抢劫的一项特别防护措施。
在分行经理打来电话后的二十分钟之内,第一辆装甲卡车已准备从总行出发了,接着,卡车便融入市中心的车流,向着泰勒斯维尔驶去。
而在这以前,另外一些银行职员已乘坐私人汽车和交通车上路了。
领队的是埃德温娜·多尔西。她将负责眼下正在进行的支援行动。
埃德温娜在市中心分行闻讯后立即离开办公桌,只停留了一下,通知她的副经理,并召集三名将随自己同行的工作人员——贷款员克利夫·卡斯尔曼和两名出纳员。出纳员之一便是胡安尼塔·努涅兹。
与此同时,另外两家分行的几小队工作人员也得到指示,直接赶往泰勒斯维尔向埃德温娜报到。作为整个对策的一部分,是不让任何一家分行的工作人员抽调太多,以备别处可能出现挤兑事件。如果发生此类不测,其他的应急计划也已拟订就绪。不过同时能对付多少家分行的挤兑有一定的限制。同时有两、三家分行发生挤兑,就难以招架了。
以埃德温娜为首的四人小组,快步穿过连接市中心分行与美一商总行的地道。他们从主楼门厅乘电梯下到银行车库,一辆车库派出的专车已奉命等候在那里。开车的是克利夫·卡斯尔曼。
正当他们坐进汽车的当儿,诺兰·温赖特从他们身边飞跑而过,向停放在车库中的那辆野马式私人汽车奔去。保安首脑已得知泰勒斯维尔行动计划,因为事情涉及到两千万美元的现金,决定亲自监督警戒。在他的车子后面不远将跟着一部客货两用汽车,载送六名武装保安卫士。
当地警察局和州警察局也得到了通知。
亚历克斯·范德沃特和汤姆·斯特劳亨仍留在美一商总行大楼。斯特劳亨那设在“货币交易中心”附近的办公室此刻已成了指挥所。在三十六层楼上,亚历克斯的任务是密切注意其他分行的动态,及时了解可能冒出来的新问题。
阿历克斯曾将上述情况随时向帕特顿作了报告,现在这位银行总裁正和亚历克斯在一起紧张地等待着。两人虽不作声,却都在琢磨着一个问题:他们能控制住泰勒斯维尔的挤兑吗?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能安然度过这一个营业日而不在别处引起一连串的挤兑吗?
泰勒斯维尔分行经理弗格斯·W·盖特威克曾盼望着能够从容不迫、太平无事地度过退休前的最后几年。此人年纪六十上下,红润的脸颊,蓝色的眼睛,灰白的头发,身躯滴溜滚圆,活象一只苹果,是一位和蔼可亲的“扶轮社”社员。年轻时他也曾有过抱负,但很久之前他便不作非分之想了,因为他明智地认定,自己在生活中只能扮演一个配角;自己永远不会做一名披荆斩棘的开路先锋,而只能跟着别人跑。他能力有限,其他方面也很平庸,当个小小分行的经理,把事情管管好,对他正合适。
他在泰勒斯维尔任职一直胜任愉快,在这之前只发生过一件伤脑筋的事有损他任职的记录。那是在几年之前,一位妇女自以为银行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租了一只寄存物品的保险箱,把一件用报纸包好的东西放在箱子里,然后地址也没留就到欧洲去了。几天以后,一股腐臭味充斥了整个银行。起初,人们怀疑是排水道出了毛病,但经过检查,并没有发现问题,而恶臭却越来越厉害。顾客们抱怨不止,工作人员更是连连恶心。最后,怀疑终于落到臭味最厉害的保险箱上。于是,关键性的问题成了:哪一只箱子呢?
弗格斯·W·盖特威克身为经理,责无旁贷,只得亲自把所有保险箱逐个用鼻子去闻,最后总算找到了一只臭气熏天的箱子。在这以后,在法律程序方面又花了四天功夫才得到法庭的命令,准许银行把这只保险箱撬开。原来里面是一条很大的、海产鲜鲈鱼的残骸。即使现在,盖特威克有时候还会想起那个晦气时刻,仿佛又闻到了恶臭。
但是,他明白,今天的危急情况远比箱子里的臭鱼严重得多。他看了看表。他给总行打电话之后,已经过了一小时十分钟。尽管四名出纳员一刻不停地把钞票付出去,但人们不断涌入,使挤在银行里的人越来越多,而后援部队还没到达。
“盖特威克先生!”一位女出纳员招手让他过去。
“什么事?”他离开平时归他占用的、由栏杆分隔的经理办公区,向女出纳员走了过去。柜台外面,排在等候着的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位家禽饲养场场主,是盖特威克很熟悉的一位银行老顾客。经理高兴地说:
“早上好啊,史蒂夫。”
对方冷淡地点点头作为回答。出纳员则一声不响地把提取两个户头存款的支票拿给经理看。这些支票是家禽饲养场主拿来兑现的,总额为两万三千美元。
“都是有效的,”盖特威克说。说着便拿过支票,在两张上都缩签了自己的名字。
出纳员说:“我们剩下的钱不够支付这么多了。”她声音很低,但现名“扶轮国际”。资产阶级国际性社团。总部设在美国伊利诺斯州伊万斯顿。
柜台外面仍然可以听到。
当然,这一点,经理本来是应该知道的。自开门营业以来,由于很多大笔的提款,现金不停地外流,储备已近枯竭。但出纳员的这句话太糟糕了。人们把这句话向后传,现在队伍中已出现了愤怒的吵嚷声。“听见了吧!他们说他们已经没有钱了。”
“我的天哪!”家禽饲养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