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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来找我帮忙的,我并没有去找他。”
“你把这叫做帮忙吗?”
“他将为他做的工作取得报酬。这也是他所需要的。而且是他提议由你做中间人的。”
“那么他出了什么毛病,为什么不能自己来问我呢?是掉了舌头呢?还是害臊怕羞,一定要躲在你的后面呢?”
“好了,好了,”温赖特抗议了。“你的意思我已经懂了。我这就送你回家。”前面不远就是出口坡道,他把车开上去,驶过一段立交上跨,向市区方向开了回去。
胡安尼塔坐在那里发火。
最初,她想平心静气地考虑温赖特的建议。但是在他一边说,她一边听的时候,疑虑和问题接二连三地向她袭来。后来,当她逐一加以考虑的时候,她怒火中烧,感情越来越激动,最后终于爆发了。伴随着感情的爆发,她对身旁的这个男人产生了新的仇恨和憎恶。早些时候跟他打交道的那段经历给她留下感情上的创伤,如今这种创伤又回到她身上,而且进一步加深了。她感到气愤,不仅是为自己,而且也对温赖特和银行打算这样来利用迈尔斯感到不平。
同时,胡安尼塔对迈尔斯也很生气。为什么他自己不直接来找她呢?
难道他没有足够的勇气?她记起了两个多星期以前,她还曾佩服他有勇气到她那里去表示忏悔,请求宽恕。但他现在的行为,这种通过别人来求她的作法,似乎跟他过去那种犯罪之后诿过于她的作法倒是一个路子的。突然,她的思路变了。她会不会太苛刻,太不公平呢?胡安尼塔扪心自问:此刻她感到灰心丧气,这中间有没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在她的公寓见过一面之后,迈尔斯再也没来,从而使她大失所望呢?尽管发生了过去的一切,她是喜欢迈尔斯而不喜欢诺兰·温赖特的。现在温赖特却出面代表迈尔斯,她是不是因此感到一种怨恨,而这种怨恨又加深了她在此时此刻所感到的失望呢?
她一向气消得快,这次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代之而起的是不知怎么办才好。她问温赖特:“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不管我怎么决定,我肯定不会再告诉你了。”他的语调粗鲁,再也不想装出友好的样子了。
胡安尼塔突然感到一阵恐惧,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凶得毫无必要。她本可以不用侮辱性的语言拒绝这一要求。温赖特会不会在银行内部寻衅报复呢?这样一来会不会有砸饭碗的危险?而要养活埃斯特拉靠的就是这份工作。胡安尼塔越来越不安,感到终于还是落在别人的手掌心中了。
另外她还想到:如果她是诚实的——这是她努力要做到的——她应该承认,由于她的决定,她将再也见不到迈尔斯,对此她是感到遗憾的。
车子已经降低了速度。他们离岔道已经很近。上了岔道,开过桥他们就要回到市区去了。
使她自己也大吃一惊,胡安尼塔低声但却果断地说:“好吧,我愿意做这件工作。”
“你愿意什么?”
“我愿意当——管它是什么的——一个……”
“中间人。”温赖特斜眼看着她。“你肯定吗?”
“Si,estoyseguar。我肯定。”
他叹了口气,这是这天晚上的第二次。“你真是一个怪人。”
“我是一个女人。”
“是的,”他说,友好的态度又回来了一些。“我早就注意到了。”
在离东城新区还有一条半马路的地方,温赖特把车子停下,但发动机并未关掉。他从上衣的内袋里掏出两只信封——一只鼓囊囊的,一只比较小。他把那只大的交给胡安尼塔。
“这是给伊斯汀的钱。等他跟你联系的时候再拿给他。”温赖特解释说,信封里装有四百五十美元现钞——商定的报酬为每月五百美元,上星期温赖特已预支给迈尔斯五十美元。
“过几天,”他补充说,“伊斯汀会打电话给我,我会用我们商定的代号通知他。虽然我不提你的名字,他也会知道是跟你联系。而打过电话后不久,他就会跟你联系。”
胡安尼塔点点头,她聚精会神地听着,把这些话都记在心里。
“打过这次电话以后,我和伊斯汀将不再直接联系。我们相互之间的音信将通过你来传送。你最好不要写下来,而要记在脑子里。我知道你的记性很好。”
说着,温赖特微微一笑,突然胡安尼塔也笑了起来。他的非凡的记忆力曾经是她跟银行和诺兰·温赖特发生麻烦的祸根,现在竟然成了他要依赖的东西,这岂不是莫大的讽刺吗?
“顺便说一句,”他说,“我还得知道你家里的电话号码。我在电话簿上没有查到。”
“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有电话。电话费太贵了。”
“管它贵不贵,你需要装一架电话。伊斯汀可能要打电话给你;我也可能要打。如果你能马上装好的话,我一定让银行给你报销。”
“我可以去试一试。不过我听说,在东城新区装电话慢得很。”
“那么让我来安排吧。明天我就给电话公司打电话。保证马上就装。”
“好的。”
接着,温赖特打开了那只比较小的信封。“你把钱拿给伊斯汀的时候,把这个也一起交给他。”
所谓“这个”,原来是一张“键式赊账”银行信用卡,填的名字是H。E。Lyncolp(林柯尔普)。卡的反面留待签名的地方空着。
“让伊斯汀用平常的笔迹在卡上签上这个名字。告诉他这名字虽然是假的,但如果看一下三个开头的字母和最后一个字母,就会拼出H…E…L…P(救命)。这张卡的目的正是为了呼救。”
安全部头子说,已经为“键式赊账”部的计算机编妥程序,这样,不管在什么地方出示这张卡,都可以购买价值达一百美元的东西。与此同时,在银行内部会自动发出警报,从而就可以通知温赖特:伊斯汀需要救援,他正在某某地方。
“如果他碰上什么紧迫的情况需要支援,或者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都可以使用这张卡。我将根据当时发生的情况,决定采取什么措施,告诉他,买的东西要超过五十美元的价值;这样,商店肯定就要打电话给银行加以证实,打电话以后,他应尽量拖延时间,好让我来得及采取行动。”
温赖特又说:“他也许永远不需要这张卡。但是他一旦使用,这就是一个别人谁都不知道的信号。”
按照温赖特的要求,胡安尼塔几乎逐字把他的指示复述了一遍。他赞赏地望着她,说:“你真聪明。”
“Dequémevale,muerta?”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翻译道:“如果我死了,它还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呢?”
“不要担忧!”他伸过手去轻轻拍了一下她交叉着的双手。“我保证一切都会顺利。”
当时,他的信心使她也受到了感染。但是,当她回到公寓里看到埃斯特拉在睡觉时,胡安尼塔又本能地感到危险迫在眉睫,而且这念头一直萦绕在心中。
第七章
“七七”健身俱乐部里散发出锅炉水蒸气、酸尿、体臭和酒的味道。
不消一会儿,这种种恶臭便合为一股单一的刺鼻怪味。说来奇怪,里面的人对这味道倒也吃得消,偶尔有新鲜空气吹进去,反倒显得不合气氛了。
俱乐部是幢四层的灰砖楼房,象个匣子,坐落在市中心边缘一条衰败的、一头不通的街上。由于半个世纪来风雨的侵蚀,加以年久失修以及近年来墙壁上的乱涂乱写,楼房正面已经疮痍满目。楼顶上有半截没有装饰的旗杆,没人记得看到过完整的旗杆。大楼的主要入口是一扇结实的、不挂门牌的单扇门,门外就是人行道,道上裂缝遍布,狗屎狼藉,到处是踢翻的垃圾桶。楼房里面门廊上的油漆已经剥落。这里平时由一名落魄的职业拳击家守门,以便放会员进来,把外人粗暴地拒之门外;但他有时候会擅离职守,所以迈尔斯·伊斯汀大摇大摆地进来时竟无人对他盘问。
这是星期三将近中午的时候。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从后面什么地方传了出来。迈尔斯顺着声音走去,穿过底楼的走廊,走廊上脏得很,两边挂着已经发黄的职业拳击赛的照片。走廊尽头是一扇开着的门,通向一间半明半暗的酒吧,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迈尔斯走了进去。
起先,因为光线暗淡,他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晃晃悠悠地向前挪动步子,冷不防跟一个手托酒盘急步走来的侍者撞个满怀。侍者总算没有把酒杯打翻,骂了几句就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