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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林达继续往下说:“银行声称手头资金不足,无力继续资助东城新区的建设工程。不管怎么说,总之银行已将贷款砍掉了一半,而我们当中有些人觉得,要是没有谁出来擂鼓呐喊一阵,采取点什么行动的话,那另外一半恐怕也保不住。”
埃德温娜反唇相讥:“而所谓采取行动,依我看,就是要迫使这家分行整个儿停止营业。”就在她讲话的时候,她发觉人群里出现好几张陌生面孔,这些人还在打开的笔记本上奋笔疾书。她明白新闻记者也赶来了。
显然,有人事先曾向报社吹过风,怪不得出动了电视摄像小组。埃德温娜暗自纳闷,这是谁干的?
塞思·奥林达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们现在做的,夫人,就是把我们这些穷哥儿能筹措到的子儿全部拿出来,帮助银行度过难关。”
“可不是,”另一个插了一句,“这就叫‘远亲不如近邻’嘛!”
诺兰·温赖特厉声反驳说:“胡说八道!银行可没遇上什么难关。”
“要是没遇上难关,”一位妇女问,“那干吗要对咱东城新区来这么一手?”
“银行的立场在通告里讲得再清楚不过了,”埃德温娜回答说。“这是个轻重缓急的安排问题。更何况银行已表示过,希望日后能恢复全部投资。”说实在的,这些话连她自己听来也觉得空洞无力。显然别人也有同感,于是人群里迸发出一阵嘲笑声。
这是第一次出现的带有敌意和无礼的表示。那位仪表堂堂的男子塞思·奥林达猛地转过身来,扬手示意众人节制,嘲笑声戛然而止。
“不管你们这儿的人怎么个看法,”他用断然的口吻对埃德温娜说,“事实是,我们来这儿是要往你们银行里存钱。我所说的‘希望之举’就是这个意思。估计你们见到我们这些人,了解到我们的心情之后,说不定会回心转意吧。”
“要是我们不回心转意呢?”
“那我想,我们会召来更多的人,凑集更多的钱。这一点我们是办得到的。今天,明天,后天,我们还有更多好心肠的人要上这儿来。不到周末,这件事儿就会闹个满城风雨——”他转身向那些新闻记者说:
“所以说,到下星期,还会有其他人,不单是我们东城新区的人,也会前来加入我们的行列。当然罗,只是前来开立账户,帮助这家可怜的银行摆脱困境。仅此而已。”
接着好多人你一言,我一语,嘻皮笑脸地在一旁敲边鼓:“是嘛,伙计,还有好多好多人哪……”“咱们兜里的子儿不多,人嘛,有的是……”“把你们的朋友都拉来,助咱一臂之力!”
“当然,”奥林达说,装出一副老实样子,“一些人今天来存钱,说不定明后天或下星期,又得来取钱。大多数人手头并不宽裕,不可能长存不取的。不过,我们会尽快地把钱重新存进来。”他的眼睛调皮地闪着光。“我们就是要让你们忙个不亦乐乎。”
“是啊,”埃德温娜说:“我明白你们的用意。”
一位金发碧眼、身材苗条的女记者问:“奥林达先生,你们大伙准备在银行里存多少钱?”
“不太多,”他乐不可支地回答说。“多数人只带了五块钱。这是银行受理存款的最低金额。我没说错吧?”他朝埃德温娜望了一眼,她点了点头。
埃德温娜和其他在场的人都知道:有些银行规定,新立帐户至少得一次存入五十元,要建立活期支票户头至少要存入一百元。也有些银行对最低存款额不作任何规定。而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来了个折衷,将最低额定为五元,旨在鼓励小额储蓄。
还有一条规定:一旦账户开立后,只要留有足以保持账务往来的余额,还可以随时提取这五元本金中的大部分。塞思·奥林达等人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存心要让市中心分行成天穷于应付存取。埃德温娜心里嘀咕,说不定他们这一招还真能得逞哩。
然而,这里既没有违法越轨的行为,也抓不住他们捣乱滋事、妨碍营业的把柄。
想到这一点,埃德温娜差点忘记自己的职责,失声笑出来,尽管她刚才还是挺气恼的。她明白自己在这种场合万万笑不得。她又瞟了诺兰·温赖特一眼。后者耸耸肩,不动声色地说:“既然这儿没有什么明显的捣乱行为,我们能做的无非是维持维持秩序罢了。”
银行保安头子一个转身,对着奥林达口气坚决地说:“希望你们各位能协助我们将这儿里里外外的秩序整顿好。一次可以进来多少人,队伍该排在什么地方,我们的警卫会给你们交待清楚的。”
对方点头同意,“没问题,先生,我和我的朋友们当尽力效劳。我们也不想闹出乱子。话得说回来,我们希望你们能办事公道。”
“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这儿的人,”奥林达郑重地说,“还有外面的那些人,和来银行的其他人一样,都是这家银行的主顾。我们愿意耐着性子排队等候,可是我们不希望你们给什么人来个特殊照顾,或是让他们一下子插到我们队伍的前头。我的意思是:不管谁来了,都得依次排队,排到队伍后面去。”
“这一点我们会注意的。”
“我们也会留神的,先生。因为,要是你们不按规矩办事,那显然是厚此薄彼,有失公允,到时候可别怪我们起哄。”
埃德温娜看到记者们还在埋头作记录。
她小心挤过密集的人堆,朝立户专柜走去。那儿除了原来的三张办公桌外。已添了两张;这时还在安置另外两张。
埃德温娜注意到一张临时设置的账桌旁,坐着胡安尼塔·努涅兹。
努涅兹迎着埃德温娜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埃德温娜突然记起,努涅兹这女人正是住在东城新区的。她事先可知道今天要向银行发难?她转念一想:管她知道不知道,反正都一个样!
银行开立账户的业务,现在由两名资历较浅的职员负责照管着;情况明摆着,今天银行的其他工作全都搁浅了。
就在埃德温娜走过来的时候,第一批进银行来的那个身材魁梧的黑大汉,正好从椅子上站起来。那女职员跟他打过交道以后,不再显得局促不安。她对埃德温娜说,“这是尤弗雷茨先生。他刚刚开了个户头。”
“迪肯·尤弗雷茨,至少大伙儿都这么叫我来着。”他伸出巨人般的大手同埃德温娜握手。
“欢迎你到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来开户头,尤弗雷茨先生。”
“谢谢你,实在太好了,我想,说不定我还可以在这户头名下再存几个子儿呢。”说着,他掏出一把角币,从里面挑出一枚二角五分和两枚一角钱的银币,慢悠悠地往出纳员那儿踱去。埃德温娜问那个开立账户的办事员,“他存了多少钱?”
“五元。”
“很好。你接着往下办吧,越快越好。”
“我尽快办理,多尔西夫人。那人问了一大堆问题,提款啦,利息啦,纠缠了不少时间。他还预先把问题写在纸上呢。”
“你可曾把那张纸条弄到手?”
“没有。”
“很可能别人手里也有这玩意儿,想法子搞张来给我看看。”
埃德温娜心想,是谁策划了这场巧妙的行动,说不定这些纸条倒能提供一点线索。她相信和自己谈过话的那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操纵全局的主谋人物。
这时,新的情况又冒了头:他们可不单单想从开立账户这一个方面捆住银行的手脚。那些开了户头的人,现在又在出纳柜台面前排起队,存入或提取小笔款子,其速度之慢如同冰河运动一般。他们还向出纳员问这问那,要不就是和出纳员瞎扯淡。
这一来,银行的老客户不但很难挤进银行大楼,就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了门,也还会遇到新的障碍。
她把有人将问题写在纸条上以及自己怎么吩咐女职员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对诺兰·温赖特说了。
安全部负责人表示赞同:“这些字条我也想搞来看看。”
“温赖特先生,”一个秘书招呼他,“你的电话。”
他拿起听筒,埃德温娜听得他说:“这是一场示威,尽管从法律意义说还算不上。不过,气氛倒是挺平和的,所以我们不能草率处置,自找麻烦。我们应尽量避免出现难堪的对抗局面。”
埃德温娜暗暗对自己说,温赖特头脑冷静,刚强稳健,有他在场确实叫人放心不少。她看着他搁下话筒,突然想起一件事。“刚才有人提到已给市警察局打过电话,”她说。
“刚才我来这儿的时候,警察也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