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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听了,胸口一热,跪下向两位师公拜了三拜,转身往厅上走去。一路思索,顿时心下恍然,在岛上大难当前之时,突然有人离岛,还是两个生人,难怪有人起疑,孙权急怒攻心,将两位师公当做奸细也在所难免。正想着,已经到了厅前,门人见是方瑜,不敢阻拦,方瑜只听得里面低语之声若蚕咀桑,不禁心中有气,吕布果如师公所料,竟不找自己参加议事。
方瑜昂然而入。只见吕布双眼血红,对着一纸书函发呆,府内众尉官环立左右,吕雯玲一脸焦急,立在父亲身后。方瑜与吕雯玲,青梅竹马,情愫早生,心中自有默契,方瑜看到心上人如此神情,附带着对吕布的怨愤也稍稍平息。上前问道:“吕伯伯,情形怎样?”
吕布抬头看看是方瑜,微微一怔,淡淡得道:“太子殿下。你该回去建业了吧。危岛临难,我们实在分不出人马来保护太子。”本来吕布四五年来都是这付不咸不淡的德行,方瑜早已习惯,但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忍不住怒意上升,大声道:“台岛危难,我守土有责;台湾之民养育我四五载,我早以以此为家,临难退避,奉先公以我为何等样人?”吕布听他称呼自己表字,微微诧异,他抬头看了看,才发觉自己一直忽略了这个仇人的儿子已经长的虎背熊腰,是一条好汉的样板,不再是当年的小毛孩子了。如此一想,更觉得心态苍老,一言不发,将言前的书信往方瑜面前一扔。
方瑜展信看时,信是用非常优美的汉字隶书写就,略云:日出之国大日本女王卑弥呼陛下晓谕台湾岛支那守将:我大日本国胸怀四海,雄瞰诸岛,尔台湾物产丰饶,地域紧要,合为我日本所有。今命关白大将军早川隆一郎殿率大日本精锐勇士十万,进驻台湾,岛上军民,见字应响应王师,共存共荣,倘有悖逆,天兵一至,玉石俱焚。先字为告,是为檄。
方瑜看罢大怒,一把拍在案上,怒道:“夜郎自大!我堂堂中华上国,难道还怕一个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小国?通赞,通赞!”
“太子殿下,小人在。”一个岛上专门负责海洋向导,鱼汛查探和异族外交的小官躬身上前。
方瑜道:“我知道你远洋诸处,去过钓鱼等远洋诸岛,你跟大家说说,这个日本国是怎么回事?”
“这个,”通赞看看吕布,道:“刚才奉吕郡守命,已经说过了。”
“再说一遍!”
“呃,是!日本国我汉人,呃,我中华国人称为倭奴国,前朝光武帝时曾经来朝,蒙授‘倭奴国国王’金印,号称岛上有百国并立;最大者称邪马台国,女王在位,称卑弥呼。前些年听远洋来的人说,该国天降一位神人,便是这位早川隆一郎,十几年间统一了岛上百国,将倭国治理的好生兴旺,带甲十万来取台岛,恐……恐非虚言……”
“这……”方瑜刚要说话,堂外跑进来一名孙权的亲兵,大声道:“祸事了,祸事了!”
第十一章 豺狼之性
“祸事了,祸事了!”一名亲兵一脸焦急跑进议事大厅说道。
“慌什么!有事说!”吕布沉声喝道。
“岛北军营来报,海……寇,倭奴三面围岛,清扫沿海渔船,来不及入港或者已经入港却未来得及深走岛内的岛民昨夜被害数千,男子剖心挖腹,妇女轮奸蹂躏至死,惨不忍睹。今晨倭奴前部数百船近海鼓噪,扬言不日攻岛。只待郡守前往决断。”
人皆失色。
孙权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只见他全身甲胄,背弓配剑,疾步入内说道:“奉先公!不能再拖延了,快快决断吧!”
有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倭奴三面围岛,却不进攻,也许只是为掠夺些子女财帛,并无占领本岛之意……”
“非也!”方瑜决然说道:“倭奴领兵之人深通兵法人心。岛民世代居此岛,爱乡土极深,贼若贸然入侵,引发全民皆抗,损失必巨;他围而不攻,手段凌厉,是为瓦解人心斗志,待我自相惊恐疲惫之时,一举攻入!”方瑜天资聪颖,于吉又调教得法,数年来已深通用兵之道。
孙权闻言,看了方瑜一眼,暗暗纳罕,只是还放不下适才的争执,微微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吕布将手一挥道:“此时多议,并无助益。传令!合府兵丁家人,携带铁器军马,去往岛北与水军会合!府事官何在?”
“在!”府事官上前一步。
“命全岛一应在户登籍居民,尽皆撤往岛南。宣布为非常时刻,合岛之人,必须集中聚拢,都在一处,无令不得擅离!”
“那岛民们的财物……”
“要家业就休要性命!”吕布焦躁的说道:“众位,整装吧,玲儿跟着我。”
“诺!”众人齐声应诺。吕雯玲朝方瑜一努嘴,暗示他跟着自己。方瑜微微一笑,心想吕布虽然从小不喜自己,好在这位美丽的玲妹妹待己越来越亲厚,也可聊以慰安了。
“吕伯伯!”方瑜想起一事,急忙叫住吕布,道:“我想来日全岛居民齐集岛南,人手充裕,不如要府事官等人监督,着岛民自备用具,在岛南安平山一线修筑土墙一座,以为来日坚守之凭,如何?”
吕布此时也没什么主意,只是回头对府事官和留守的官员道:“你们商议一下,若能办,便依太子之意办。对了,”吕布方走出几步,急忙回过头交代道:“告诉夫人,随民众退往岛南相候,不须忧心!”
方瑜见他如此慌张,心下叹息,想道:临事最见一个人的能力,这位吕温侯或许是位勇将,却决不是机变决断的处事之才,当年败在父皇手下,真是与人无尤。
正想着,府兵已经纷纷乱乱,向外涌去。孙权在门口早已等得不耐,连连催促。吕雯玲紧随父亲,手提银枪,上了火龙驹;方瑜扛着龙戟,选了一匹骏马骑了。两人见吕布只穿青衫长袍,骑在马上,并不带画戟,微觉诧异,但见吕布面色不善,不敢多问。少待众人聚齐,一同策马往岛北水军军营行去。
数百人奔驰半夜,稍事休息,依稀天明时继续赶路,次日天明,赶至营前。这个寨子水旱相连,前门是水,停泊战船,后门通旱寨。孙权一马当先,从后门直驰入营,居然无人盘问阻挡。方瑜心中暗叫不好。众人入营一看,到处皆是伤者,营中横七竖八摆列着无数残肢断体,看服饰却是岛上平民。
孙权急大呼道:“长水,长水!”这一营的水军统领乃是岛上家生之人,名叫长水,孙权见事情蹊跷,连忙大喊。
“孙将军!”一个声音答应着,远远应声跑来一人,浑身血污。
孙权急道:“长水,你受伤了?”长水道:“不曾受伤,是别人的血。”
吕布沉声道:“怎么回事!倭人入岛攻击了么?”
长水见了孙、吕等人,心情激荡,一个七尺汉子竟然落下泪来,大声道:“干他娘个老姆的!这些倭奴不知道要干什么!一连两天,沿着岛围起我们,却不进攻,整天鼓噪,不让我们睡觉;到半夜里,又偷偷潜进来,分兵两路,一路堵着弟兄们,一路到处杀害岛上的平民,把乡亲们的尸体砍的乱七八糟,惨不忍睹,然后扔进营里来。”
吕布道:“贼人究竟有多少?真的有十万?”
长水道:“不知道有没有十万。但是至少是我们十倍!说也奇怪,他们要想杀光我们这一营的人易如反掌,可是他们就是不进攻,也不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方瑜倒抽一股凉气,道:“真得被我猜中了!这帮畜生好狠的手段!”
孙权急忙问道:“什么意思?”
方瑜道:“凭他们的力量,其实足以攻占全岛,但是如果他们就这么攻进来,我们岛上几十万岛民,拼死反抗的话,他们至少也得赔上一万多条性命。所以他们这么做,就是要一步步瓦解我们的斗志,他们把乡亲们肢解成这么恐怖的样子扔进来,就是要我们丧胆,要我们的军队失去士气,民众惶恐不安而放弃抵抗……这样,他们就可以用最少的伤亡来获得最大的战果!”
众人听方瑜一说,人人都是全身冰凉。孙权目眦欲裂,双眼通红,嘶声道:“我……我跟这帮畜生拼了!”他眼见岛民死的惨不堪言,想到三个儿子失踪多日,多半也已经被砍的这么一段段的,不由得心如刀割,如中疯魔。方瑜知他心意,急忙一把抱住,厉声道:“孙叔叔,孙叔叔……孙仲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