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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乃至地上。
所以如果你是男人,很不幸,你将不会接到我的邀请,我不想让你从走进我的
红房子那一刻起,就开始对我,或者干脆就说是对我的身体想入非非。
我知道我已经十九岁了,我一直认为十九岁之于每一个女孩,都比较不易。人
们总是盯住十八岁,总是说那才是花一样的年龄。花是很容易让人冲动的,花瓣上
的粉色花蕊里的露水,你没有理由不热爱,热爱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一种质朴的
冲动。
只是方式和操作、以及最终的结果会因人而异。爱美的冲动可以包括很多——
比如欣赏;比如珍惜;比如破坏;比如摧残……
所以我觉得十九岁多少有点尴尬,因为她经常很无辜地被人为地忽略。
实际上这是一个很丰腴的花期,在梦幻的天空下,至少比十八岁会多一些思想
的云彩。
思想是什么知道吗?思想就是让女人一脸的人生故事,并且越来越不好玩(或者
说玩弄) 。我觉得如果女人到了二十岁,再说自己是女孩子就有点做作了。我在偶
尔的一个晚上,会看看电视什么的,我经常不明白,那些看上去都可以当外婆了的
同类,为什么动不动就说“我这样的女孩子”,我真担心总有一天会被她们吓得半
身不遂。
真的,二十岁在我心目中,是属于“女人”的年限,女人到了二十岁,就像是
九月枝头成熟了的果子。那十九岁的梦幻色,已熟成了收获的酡红。
而现在我就站在十九岁的门槛上,或者我也不会过于认真地,拒绝别人把我当
成女孩子,但我心里很明白并十分坦然——我是女人。
是的,我说我是女人。我说的女人不单是生理上与女孩子的差别。我不赞成以
处女膜或婚姻来界定女人,或者女孩。我觉得这种二分法或三分法都很愚蠢。在这
里我说的是心智,心智与理智有相通的地方,但又不完全同于理智。太理性的人或
行为,实际上是很令人生厌的。那种堕于各种规范、约束里的东西,肯定是彻头彻
尾的悲剧。是的,是悲剧。
当然,也许你不这样看,这没关系。但你不能左右我也不这样看,这也没关系。
我说的心智首先是属于人本身的,她基本上不会为别的任何人为的东西束缚,所以
我推崇。
我觉得无论身体还是心智,我都是一个女人,有几分姿色,还可能会有一点散
漫和慵懒,有时候会出现在广州的大街小巷里,却又是极普通的那种。
只是我的红房子真的很乱,我不知道我这种懒于收拾的坏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
的。但这肯定与我妈没有任何连带关系,我妈是那种爱干净得有点过分的女人。好
像一年四季都在忙于扫地、抹屋、洗衣、梳头、收拾房间,因此才小学一年级,我
就能举例说明窗明几净是什么意思,就能不合时宜地提醒数学老师衣襟下方没有系
好的裤带。所有这些,都是我妈一手造成的,她总是用行动告诉我,你必须这样不
要那样。
母亲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在她四十来岁的历史里,不用太费神,随手一翻,就
可以找到她当年的那几分姿色,和而今的风韵。
只是我不喜欢我妈,所以我不想说她。尽管她并没吝啬她的那点姿色,把它全
都遗传到我身上,将我的体征从十三岁那年起,就变得显山露水。当时全班女同学,
就我一个人在向女人方向疯长,那些属于成人的丰硕,在我健康的身体上表现得简
直就有些过分,连我都觉得自己有点恬不知耻。
算了,我不说这些陈芝麻烂糠了。我那个叫杰克的男人一向不喜欢我说这些,
那个家伙老是叫我向前看,他总是用一副哲学家的脸孔来对付我,建议我为自己和
今天,好好活着。他说你为什么要活在昨天的阴影里呢,你在发烧吗? 他总是这样
把他的意思表达得有些风马牛。我知道杰克说的不无道理,但他肯定不能真正地进
入我的内心。我说过,男人都是这样,他们的这一辈子,几乎就没有想过要停下来,
好好侍弄一盆花,或了解一个女人。他们总是在路上奔走,永远也不会停下来。对
待女人,他们的操作手法有点像猴子扳包谷,一路扳一路扔,走一路扔一路,直到
生命的色彩彻底暗淡和消失。
所以我不指望杰克。我知道他不可能像进入我的身体一样进入我的内心。更不
可能深入,并给予我生命的彻底和快感。当然我也不会向他提这种明显高于人类文
明的要求。我只要有时候伏在他的背上抱抱他,或者枕着他的胳膊睡上一个或半个
小时,我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杰克是个有妻子的男人,这我知道。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思想准备。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想过自己的某一天,会像
现在这样敲着键盘写作。当然你更不要把这当成文学创作,我觉得文学是无限神圣
的,不是谁都可以乱来的。文学从本质上来说就像女人,美到极致也圣洁到极致。
虽然我们老家那个白痴加无赖张二狗,口袋里也整日揣着个作家证,可我还是
觉得他不像作家,一定是谁搞错了,要不就是他三两黄汤将作协主席团中的谁当场
灌翻,之后开了个后门。
我一直不明白,眼下好像很多东西都没操守了,比如满街的花红柳绿、美女如
云,谁知其中却有不少妓女。
所以你别误会,以为老天瞎了眼,又弄出个需要培养的文学女青年。你就当这
是朋友会面,朋友间见了面,总得有人说点什么对不,就当我是倾诉的一方。
我还是想说说杰克,或者每一个女人都无法回避,特别是当某个男人在她心中
还有些位置的时候,总会被她自觉或不自觉地提起。我也一样,说实话,我还是比
较在乎杰克的。虽说我不敢相信他能垄断我一生一世,我觉得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要让另一个女人另一个男人一辈子心里都装着你,而且只有你一个,那是理象主义,
很浪漫很感人,但很假。我不说虚伪这个词,我觉得虚伪最让人恶心。
当然我的意思与杰克是否优秀没有关系。杰克实际上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我
甚至觉得他不光会是一个不错的情人,更有可能成为一个特棒的丈夫。只是这需要
一个适于他的女人,一个可以与他灵魂相对的女人。我知道我不是。肯定。我与杰
克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为许多人所不耻的关系,我想佛洛伊德预言的恋父情结难逃罪
责。
这就难免会提到我的父亲。父亲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很久了,我爱我的父亲,从
小至今。而杰克不知道这些,他好像从来就没问过我的家庭。他只关心我。我说的
是我们在一起,或通电话的时候。
而我很满足于这点,一个人在广州,我很需要他的关心。杰克比我大了整整10
岁,不得不承认,我对他怀有一种父兄般的感情。
还是回头说父亲。父亲曾经因为挂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从县里下到一个镇上
去做了一名镇长。我至今也没搞懂,为什么母亲不跟着他去。他们之间似乎不太像
两口子,我从他们那种清汤寡水的情感生活中,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是捡来的野孩子。
还有一点我也一直犯糊涂,为什么在我和弟弟中,一定要我跟着父亲,而弟弟
却跟着母亲呢? 我记得那时候,在县城上班的母亲,几个月都不来乡下一次,几乎
每一次我都没能认出她来。真的,我对母亲的印像非常模糊,我只是记得生活中,
有一个严厉得有些过分的父亲。
然而父亲在我还没完全知事的一天夜里死了。那天晚上母亲恰巧也在。父亲死
于农药,据说他一个人差不多就喝了一瓶。我知道父亲喜欢喝酒,但我料不到他会
像喝酒一样喝农药。那时候我在学校寄读,好像是初三或高一。我的意思则说父亲
死那天晚上我不在,家里只有弟弟和他们。这之前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我甚至
还不止一两次地表示以后要做饭给父亲吃。
按别人的说法,父亲是自杀。我不敢相信。我觉得父亲没有自杀的理由,先不
说作为一个人民公仆,他心里多多少少还得为人民想想,为社会主义想想。单说他
的女儿,他的这个与他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也足以粉碎任何关于自杀的阴
谋。我觉得至少他在自杀之前应该跟我打声招呼。
所以我坚决不相信父亲的死因是自杀。我更不能认可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