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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九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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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里。
    第二天,当他们行驶到离哨卡只有100公里时,卡车陷进了雪沟。
    “糟了,糟了,快下车推,车下陷了。”司机从驾驶室伸出头,操着浓重的四
川口音说。
    “挖雪。”张西洲医生先从驾驶室跳下来说。
    “挖!”他们一同说。
    几双手奋力挖雪,雪被扒得纷飞,车轮终于被扒出来,司机用力踩油门,车轮
一个劲地空转,就是转不出那只有盈尺的雪沟,汽车哼哼几声,又无力地趴下了。
    “挖,再挖!”她们又弓下身挖雪,雪再次被扒得纷飞。这样来回地挖,汽车
不停地哼哼,就是爬不出这雪沟。
    3个小时过去了, 人和车都显得无能为力,这时,军医张西洲因极度疲劳和饥
饿,诱发了高原肺水肿,不停地吐血。殷红的血落在雪地上,瞬间凝固成一块块血
饼,这红色在遍地白雪中尤显刺眼,给本来恐惧的氛围又增加一丝恐惧色彩。有人
在嘤嘤地哭。
    一漫天际的雪山,一望无垠的盘山道,除了雪,放眼望去连一株枯黄的小草和
在雪中摇曳的树也没有。他们几个你看我,我看你,像是雪山上的几尊冰雕,相对
无言。
    天色渐渐暗下来。“夜里走不出这冰大报,就要永远被冰冻在这里了。”王晓
华轻轻地像是在自言自语。
    夜色渐浓。王晓华他们挤在驾驶室内,等待援兵。
    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从雪地扫过,王晓华心里一惊,定睛一看,“有车!”
她惊呼一声,“有车,快看,我们有救了!”
    驾驶室的人全被她吵醒,他们都激动了,打开车门,一同狂喊:“我们在这儿,
我们在这儿……”
    哨卡的官兵接到医疗站派人出发的电话后,等啊等啊,一直不见人到,他们估
计可能路上出事了,就派人下来营救。
    医疗组的同志被接到哨卡后,个个精疲力尽,可他们还是坚持着救治了两名患
高山昏迷症的战士。
    此时,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又有一名战士患了急性阑尾炎,疼得战士在床上
打滚,必须马上手术。
    由外科医生陈占诗和护士李勤、李桂英等同志组成和第二批医疗小组,连夜又
出发了。
    路上是盈尺厚的积雪,天上还在飘着雪花。还是那个冰大坂,还是那段搓板路,
第二批医疗小组行至距第一批医疗小组被阻的地方500米时, 他们的车也陷入了雪
窝。
    由于路途的颠簸和严重的高山反应,护士李勤和李桂英大小便失禁,脸肿得像
发面馍馍,双脚冻僵,失去知觉。
    “车又趴窝了。”驾驶员小李跳下驾驶室,对大厢板上的李勤和李桂英说。
    饥饿和寒冷,再加上突然而来的汽车趴窝,使驾驶员小李有些情绪失常,他跳
下车扑下身子,抓起路边的雪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边吃边喊:“饿死了,渴死了,
饿死了……”
    李勤和李桂英知道自己大小便失禁,羞得说不出话,一个劲地哭,廖嘤的哭声
在雪野上飘。
    这情景让人生发出一种到达人生终点的悲壮感。陈占诗不忍再看下去、听下去,
他一把抓起驾驶员小李,指着道路的远方说:“你看那是啥?”
    “是啥,好像是辆车。”
    “对,是辆车,我去前边看看,去弄点吃的来。”
    陈占诗艰难地挪动脚步。“咕咚”一声,他扑倒在雪地上,他实在走不动了。
他开始爬,可此时手脚都不听使唤,他想这是一段下坡路,就身子一横滚了下去。
    车门打不开,他使出全身力气把玻璃打碎,好极了,“一听,两听”,他整整
找到了四听罐头。他忘记了疲劳,把罐头背在身上,一口气爬回到汽车边。
    “罐头,找到罐头了,我们有救了,哈哈。”车上没有人应声。
    “李勤,李勤……”没有人应声。
    “李桂英,李桂英……”还是没有人应声。
    怎么回事,是不是都冻坏了?陈占诗急了,他爬上车厢。看到车上的人全张着
嘴,好像在说话,可就是没有声音。“是冻的,是冻的,冻成这样子。”
    陈占诗将四个人的挎包收起来,蘸上汽油,点燃,车上温度上升了,四个人结
结巴巴说话了。
    陈占诗将燃化了的桔子罐头打开,用手捏着,一瓣一瓣地往他们嘴里塞。
    李桂英说:“你吃,你怎么不吃?”
    “好,我吃,我吃。”陈占诗给自己嘴里塞几瓣桔子。
    李勤指指脚:“陈医生,我这脚怕不行了,你用脚踩一下,看痛不痛,怎么像
不是自己的。”
    陈占诗用力去脱李勤、李桂英的毛皮鞋,可怎么也脱不下,冻上了。
    陈占诗拿出手术刀,把李勤、李桂英的皮鞋割开,割成条状,又一点一点慢慢
从脚上撕下来,用一件皮大衣将她们的脚包好,如同完成了一个复杂的外科手术。
陈占诗累倒了,他斜靠在车邦上坐下来。
    风住了,雪停了,李勤将头伸出车外看看。“啊,月亮好亮啊!”她说。
    车上的人都将头伸出车篷看:天上有一轮圆月。
    “冬天,哪来的月亮,那是太阳。”司机小李说。
    车上的人全笑了。“真是,冬天的太阳和月亮差不多。”
    “不,是昆仑山的冬天的太阳和月亮差不多。”天太冷了,连太阳也失去了温
暖和光彩。
    太阳又落山了。
    黑夜又来临了。这一夜,又是一个让人想来惊惧的夜晚。到第四天黎明,营救
他们的人赶到了,他们被救上哨所。
    后来,护士李勤因严重冻伤,不得不截掉了一个脚趾头,终生残疾。
    截脚趾头那天,李勤很坦然,她说:“我是做好了光荣牺牲准备的,没有想到
仅仅只牺牲一个脚趾头。”
    透过这句幽默的话,你可以看出昆仑女的情、昆仑女的胆,是艰苦卓绝的昆仑
生活锻造了她们的男儿胆。
    然而,再艰苦再危险,也改变不了她们的女儿心。
    时隔7年, 王晓华第二次上山时,已经是两岁孩子的妈妈了。按说,她完全有
理由要求不上山,可她没有提任何要求,而是悄悄地把女儿送到了远在喀什的母亲
那里。
    喀什是她的故乡,她多想在这个城市多呆几天啊,多和母亲说说话,多和可爱
的女儿逗逗笑。可是她不能,她知道医疗队上山的日期是不能因她而更改的。离开
喀什那天,她抱起女儿亲了又亲。母亲说:“就不能给领导上说说,等孩子大了再
上山。”
    “医院里人都争着上山,还从来没有主动提出不上山的。”她说。
    母亲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山上一年,这位年轻的母亲靠书信和电话了解女儿的情况。她把每月站上发给
的两听罐头托司机捎给女儿,写上几句话,交待一顿吃几瓣,并用热水温温吃;山
下的丈夫打电话说女儿秋天该换毛衣了,冬天没有棉袄了,鞋子小了,她就在山上
抽时间做。昆仑山上寂寞的夜晚,昏黄的灯光下,王晓华穿针引线,给女儿织毛衣,
做棉袄……想着山下的女儿,常常是泪湿手中衣。
    千针万线连着母女情。就是在这样牵肠挂肚的情况下,王晓华也没有请假下过
一次山。
    昆仑女把儿女情藏在了心底,把浓浓的爱献给了昆仑山,献给了昆仑男儿。

    第三章 恨和爱交织出恋

    1990年夏天,医疗站小小的操场上站着四名老兵,他们刚从山上下来,穿着破
旧的棉衣。四个人在操场上站一会儿,走一会儿,既不像来看病,也不像有什么公
事。站长李雷振站在窗前观察了一会儿,他笑了,这不是边防团的几个老兵吗,他
是认识他们的。
    李雷振先后在山上呆了十几年,他很理解战士们的心情,他走到这几位老兵面
前,老兵们说:“站长,我们在你们这里坐一会儿可以吧?”
    “可以,可以,你们是不是想看看女孩?”
    战士们笑了,黑红的脸上又飞出几丝红晕。
    李雷振也笑了,那是宽容的笑,理解的笑。“好,你们随便坐,坐在哪里都可
以,我去把她们叫出来。”说着,李雷振又神秘地眯眯眼。
    “今天太阳好,都出去洗衣服。”李雷振对女兵们说。
    女兵们高高兴兴地搬出洗衣机,在阳光下洗衣服,在阳光下走进昆仑男儿的视
野。笑声洒满院落。
    整整一个下午,四个老兵坐在医疗站前边的操场上,边抽烟边看,太阳快落山
了,他们高兴地走了。
    那年10月, 西藏阿里地区的100多名复员老兵路过站上,  他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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