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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嗔颠骄狂,秋本寒凉,朗月艳阳,却道无常。
平淡无聊,最难将息庸碌铅华。
夕拾朝花,便调一抹水粉,描一卷夜长。
秉烛时萤散鸦聒,斜影弄霜,数滴漏,熬时光,约见两三星斗,偏有四五云挡。
墨色露藏,挑得梦深,晨袭暮转,扯风却待金乌,方重辩繁华,只道无常。
见惯世事,亦是平常。
知我者希——老子
穿过幽径,两边的竹林换作了及人高的獾木,脚下的石路开始湿滑,琉璃提着
宫灯,每天步都走得小心,小扇让她深夜沿着这条近乎荒废的小路向里走,不知又
安排了什么陷井。一声鸦鸣划破了漆黑的长夜,惊了她的思绪,忽然间小路开阔开
来,一轮皓月当空,路深处竟是一凉亭,青石桌边肃立着一高大伟岸的背影,她的
天性促使她只停顿一瞬,便骄傲的昂起头,挺着身姿走到亭前,此时她已不用再惊
慌失措的逃亡,即使是囚犯,也不会向主子卑躬屈膝。他们是平等的,因为她可以
入宫,总有一天会凌驾于他之上……
他转过身,手中所执的棋子终于在棋盘上落定,方看向她,注视着她的秀目,
还那样傲气。骜的眼神直逼了过去,依旧是冰冷的,嘴角坚毅的如同泥塑。其实那
颗铁打的心自听见她每一声脚步起,就开始无法自制的乱了,小扇很细致的完成了
他所要求的,更确切来说,是皇上所要的,一个和他完全翻版的,女人!从他的蝉
衣、束腰、玉佩,全都照着颜色、样式改制成女式,再配上相称的头饰,和那根与
他一模一样的碧石坠,在他额上浑然天成的青印,也不知用了什么脂粉涂在了她的
额头,宫灯熄了,月光下的琉璃让他只觉得是自己不知哪世的轮回?
他走近他,如鹰俘获草原上的猎物,从天空俯冲下来,肆无忌惮的占领与掠夺,
完全的征服,吻的每一刻都惊心动魄,但又只是一种戏谑,没有丝毫感情,仿佛她
像濒死的猎物,或臣服、或挣扎。
琉璃猛地用手环绕住他的劲项,回吻了过去,用尽小扇指导的一切媚术,在他
的唇上轻启开口,融了进去,他忙将她推开,那种不惜身份的粗鲁,让她站稳后第
一秒便笑的轻狂。她算是赢了吗?赢的自己沦落得像个娼妓,终于,这泪水毫不争
气的涌了出来……
“我以为你快出师了呢!”他背转身,用手背擦拭着唇上她的朱红,立刻恢复
了傲慢与不屑。
她噙了泪,冷笑着。
骜拂袖而去,远处飘来的又是他冰凉的语调
“明天,准备进宫吧……”
她瘫坐在地上,六神散尽。
……
桀欣喜的来到将军府,因为这次竟是骜请他来的,他将所有太监留在门外,独
自来到骜的亭园,想着他在这亭中习剑的样子。突然看到不远的假山上的凉亭里站
着骜,他笑着看去,渐渐的笑容凝固住了,骜的发束,骜的衣服,骜的气质,可是
那不是骜,一瞬间,方才还觉得柔美的月色,现在凉如冰水。当真正的骜立在他面
前时,他的脸上再寻不到丝毫笑容。
“你真找到了?”
“圣旨为上,臣不敢不遵!”骜将这臣字读音加重。
桀向后退了两步,忽然又走上前去将骜拉进了房去。
小扇轻盈地端着为将军特地泡的香茗,正欲走进房去,突然她听见有人在哀婉
地恳求“你只要顺了我这一次,从今往后,我不来纠缠你。”
然后门就被风吹开了,她看见了将军,更看见了裸着上身的皇上在解将军的束
腰。
整壶茶与杯、托盘全落在了地上,皇上转过脸,看向他,那眼光让她全部魂魄
坠入了深渊,终于,她也像那托盘一样瘫在了地上。
……
“宁为太平犬,莫做乱世人。”乱世的人很苦,颠沛流离,朝不保夕;女人更
苦;美丽的女人则更甚。风翻史书,每代都有她们的薄命史。
——她,生就着绝世的容颜,注定祸主殃国。
三月的限期已满,琉璃是在黄昏时分被送进宫的,是她还没弄清楚为什么小扇
会吊死在她的门前,还没从那如这黄昏般沉愕的死气中明白过来的时候被送进宫的。
斯时的魍魉城内,到处是一片“春复春游夜转夜,玉楼宴罢醉和春”的虚华景象。
当火红的夕阳落尽最后一丝赤金的余辉时,天便黑尽了。
宫中的筵席上点起了馋灯——一种用鱼脂制成的油,能点灯。拿它照纺缉机杼,
它无精打彩,暗而不明。一旦移至筵席前,照着佳肴美酒,便分外光亮了。真是一
个奢侈而淫逸的朝代!连灯都会沾上食色之性。琉璃一身素服在席上独自饮着,她
知道年轻英俊的皇帝在注意她,但她却没有象其他嫔妃一样,上去向皇帝邀酒、献
媚。“要傲气、要冷淡、要不屑”
——小扇教过她的。
一杯杯泛满了琥珀流光的酒盏空了。
她的酒意上也了头脸,一跤跌进一个酩酊而又销魂的神奇世界中,四周是一片
金黄璀璨的光影,她身畔是双闪耀着强烈感情的眼睛——不管她什么时候,无意投
过去一瞥,他都是看住她的。
中间有一个水火不容的世界,只待她跨过去,甘愿的。
她有点飘乎地走到殿外,想借助殿外清冷的空气使自己清醒。
她没有再回到筵席上去,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偏殿,曲径通幽,重门深锁,带点
“窥秘”的好奇,她欲一睹乾坤。
宫墙的一隅,放着一只金漆箱笼,在寂黑的夜里,发着微微的光。
她踉跄地走过去打开它。天!她吓呆了,人住的地方,竟藏着这么多蛇,白蛇、
青蛇、响尾蛇、赤链蛇、眼镜蛇……,她青白着脸,战粟起来,神志不清,有点像
着魔,突然一眼瞥见皇帝,便颤着声:
“皇上——”
“你要什么?”
“杀掉!杀掉!”
“别怕!”皇帝抽出随身的软剑。
“嗖!”的一下,一条响尾蛇升天了。
琉璃飞奔过来,夺过剑,朝另一条蛇刺去,不中,再来。血肉模糊地,认不出
真身。还有一条,被他用重物击拍得一塌糊涂的绿浆,肚子中竟游出数条的小蛇来,
一时间四散奔窜,看得人毛骨悚然。
“别怕!”他拥着她,走至偏殿的暖阁中。
琉璃实在不怕了,一切死伤,啊,惯见亦是寻常。
——她,什么没见过,没经历过?
忽然间,兴起一阵厌倦,厌倦一切的死伤,追和逃。这念头突如其来地,漫遍
全身。当她拥着这个俊伟的男人时,不记得小扇的教诲,心中只想倚靠他,直到下
生。
“琉璃,”他喃喃呐呐:“看不出你杀气腾腾的。”
地欲陷,天欲坠。她也意外:
“是呀,我都不知道会是这样的。”
“给你一点酒,就原形毕露了?”
血花纷飞的刺激,令她变得容易悸动,也令他兽性大发起来。
他疯狂而又急煎地向她探索和进逼。把她的脸转过来,使劲狰狞地加添她无限
的疑惧。
他的宠物报销了,她是目前唯一的宠物了。
而且,难道他不知道她还是处子之身。
有些事,是女人逃避不了的。
浑身都有不安的兴奋,越来越强。
她现在是个得宠的人呢,不再被忽视、抛弃。幸福在五内俱焚,身体熔成一滩,
嘴唇枯焦,伸手不见五指。她很紧张,甚至是被动的
她不敢动。
他设法令她蜷曲的身体舒展开来。面对他的威武,她只能更加软弱,一贯的傲
气无影无踪。
她像一块承受刀琢的鱼肉,猛然地:“哎!我很疼!你放过我吧!”
毕竟是替代品,她不是骜,不是!他感到被欺骗。忽然地,他凶暴起来,在她
娇嫩的脸上刮了两记耳光,马上,双颊辣辣地透红。他气喘咻咻,开始蹂躏她……
……
她在他身下抽搐着,舌尖都冰凉了,“我——要死了!”
他没有理会,仍继续着。琉璃百般挣扎仍忍不住痛,就势向他肩头咬去,他惊
地自她身上坐起,盯住她的秀目,黑亮、不屈服的眸子——一如骜的眼神,
“叫什么名字?”
“琉……璃。”
“记住,明天,我还会再要你的。”
他从她身上退下,披衣而去,空留一身细汗,半息游丝的琉璃。
残晓的清光透进帷幔,琉璃一动不动地躺着。暗处,可以看到她的一双黑眼珠
如同沉在潭底的石子,微风吹过,清醒而又恍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