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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是尊重女性的,就如大家的说法,天上掉刀子也要伸长脖子走出去捱。”这番话最叫女生们听不得,原来少女心中甚重面子,越是说她喜欢的事她面上越要做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反之却是越要表现得亲近。古怀桑刚才的话极大的损伤女生的自尊心,各自心中都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只因为嫉妒便不顾同伴的死活,越这般我们越要留这男生。”七嘴八舌的道:“这怎么行?现在他肋骨疼痛,若出去再叫一阵大水浇下来坏了身子,别人会说这人是在女宅里伤的,那时叫我们没法解释了。不如暂时不要动他,你们中间有腿快的去向校医求救,来了自有校医处理。”理由颇充份,谁也不好说反对二字,因此一帮男生又纷纷互相推攘道:“就让阿大或者阿二去请校医,我们几个在这里照顾他。”女生们开了大门,将众男生一一推出去并劝慰道:“不是我们不肯,实在是怕监督的老师看见。这里只留一个伤的刚好能解释,多了会说我们女生不会做事。”最先跌进门的两名男生之其一忽的抱住自己一条腿大叫道:“啊哟!不好,我的腿骨也刚刚痛起来了,难道是方才跌断了么?”话音刚落,女宅大门砰的一声便关上了,叫他吃了一个货真价实的闭门羹。
女宅里只留下古怀桑一个男的,他心中反到有些惴惴不安起来。若是让这些女生发现自己是在假做,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对自己群起而攻之。想到后来又是内疚又是后怕,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只听身边脚步杂杂,一只手又在自己肩上轻轻拍了一下,有人说道:“喂,你若是真的伤了我们便好生与你医护一下;若是装的便不如干脆自己起来,我们可以邀请你提前参观女宅。喂,你说这可是装出来的么?”古怀桑面红耳赤的从地上爬起来讪笑道:“嘿,原来是叫大家不顾交情的踩了几脚,又不好发作,肚子里忽然冒出个奸诈的计谋想赖在这里的,不料叫你们这些聪明的女生看透了。”他的话到是直白露骨,然而却让女生们误作天真可爱,一起哄堂大笑起来,或言道:“你这个人却有些可爱,不怕我们责罚你么?”又或言道:“你用这法儿报复那些男生也有点小聪明。”
古怀桑这时方仔细打量面前的异性,只见多是留一头齐耳短发,穿的衣裳有蓝色旗袍,有短衫黑裙各类不一,脚上穿的并无什么高跟之鞋亦或小脚之履,乃是极普通的一双双步鞋,与自己想象中的奇妆异服相去百倍,独有不同的只是面容上多了一层书倦气,并且眼眸亮过平常妇女,显得煞是活泼。
那边的几名小女生拥立在一旁也使眼睛打量古怀桑,私下里咬着别人的耳朵小声评价。许是评价甚谬,间或扶在伙伴肩上吃吃发笑。古怀桑方才在地上趴了半天,身上的衣服浸了水渍,又湿又冷,加上自觉落了单,到有十分的想跑出去寻那些男生。当下深施一礼说道:“诸位同胞,定是因为我身上有些儿狼籍才惹得你们发笑,我这便告辞了。”对面一名个子颇有点高的女生笑道:“大家都是同窗,并不因为你的身上狼籍了就取笑你,只因为女宅这边是头一回关进一个单身男生,往日休说男生,校长也进不来,因此今日是叫大家开了许多的眼界。你不要惊慌,若真怕监督的师长来查,这就开门送你出去。”古怀桑见她礼数周全,记起自己并非是本校的学生,心中越发的不安了,又作了个揖答道:“谢谢同胞的一番好意,我原想隐瞒的,现在叫你们这一客气越是不好意思了。因为我并不是本校的学生,只是本校学生的熟人,不好抢校风之先,现下我即刻退出去。”那高个的女生奇道:“不是本校的便要即刻退出去么?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古怪?”古怀桑道:“因为明日是本校女宅参观日,这种开大学校男女交往的新空气应该着落在本校校友的身上,我若先一步做了这交流怕叫历史不好评述,总不好说开大学男女交往新局面的是个无甚名气的外人。原是要在史书中将武汉大学的校友写上一大笔的,因此下我要即刻退出去,好换一名本校的男生进来。”那高个的女生听了他的话笑道:“你这人这般老实,比方才的那几个家伙可要强多啦,若是换作他们其中任一人,定是已然呼天抢地要我们为他做这做那。”另一小巧的女生插嘴笑道:“可不是么?上次踢球的家伙骗小梅扶他,原来只是把脚崴了,并不是折断,满校园走了一回让大家看笑话,害她许多日子不敢抬头见人。”高个女生对古怀桑道:“你身上既没伤,我们也不好留你,但要请你出去向那众男生说些话儿,叫他们不要乱说今天的事。因为并没有什么缺礼数的事情发生,想开些新空气,不好因为一时的孟浪坏了大事。若是着眼长久的交往,反要各自敬重。”古怀桑连连作揖道:“说得甚是,说得甚是,应该这般,我这就出去向他们说明。”
那小巧的女生先去开门,古怀桑心道:“此番一出去,以后怕是没机会了,好容易进来一趟却连女舍房内有几张床也没见到真是十分的遗憾。”腹内升起一股勇气,又向那高个女生作了一个揖道:“当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无论如何也要说给女生同胞听。”那高个的女生愣道:“什么不情之请?你请说罢。”古怀桑犹豫了片刻,鼓足勇气红着面门道:“因为听男生说起明日的参观日,女宅这里如何如何有趣,一直想亲见一番,可否准我在女舍房间门外向里看一眼以求其实?”那些女生听了各自将面上露出不以为然的漠态,有些宅舍内有人听见的反而轻轻的将房间门关上。古怀桑羞臊得无以投地,连忙道:“我这便出去。”那高个的女生心地甚好,见古怀桑发窘,微红着脸指了左近的一个房门道:“这里是我的寝舍,你可在门外张望一下。”
说来也是奇怪,但凡这种事情开始千难万险时越是有足够的勇气追求,一旦听见应允了反是面皮薄到极处,有些像司马懿遇到空城之计的样子,逡巡而不敢前往了。古怀桑口中嚅嗫了数下,一只右脚忽而前忽而后的不知该如何去放?那高个女生见他羞答答的模样,自己鼓了些勇气走到房间门外向里用手一指示意道:“女宅亦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放满了书本的架子,挂了幅全世界的地图。”古怀桑在肚子里骂了自己一声,暗道:“蠢货!便过去,只看一眼,又不会死。”快步行了过去,在门边向里一张,顿觉眼前豁然一亮,知道女生宅舍是与这世上的男生寝室决然不同的,为什么不同,他也说不出,但有一句话是憋在口里没说,那便是:明亮洁净。好比若男生寝室之杂乱,虫蚁肆虐的情景大不相同。
古怀桑只看了一眼,便觉满心高兴,与那高个的女生作揖道:“好好的地方,若不是因为阴天下雨怕是还要好些。然而只这般已经叫人觉得如同在心中开了一朵鲜花那样美丽了。我这便告辞。”言毕又是一躬捉与那女生。女高个女生用手掩着嘴笑道:“不用这客气,也叫我们晓得男生们怀揣的心思,明日可做些防备。”古怀桑不知她言下之意是什么,也不好多问,匆匆的走出大门,又记起一件事回身向里面道:“我叫古怀桑,是书店的店员,你们有需要购买新刊的杂志书本时可到江北的大东书局找我,武大的男生与我甚熟,也希望与女生做些事情。”里面那高个的女生答道:“知道了,我却是叫做傅莉的,有杂志书本购买时我们可托门房的老方去找你。”那门轻轻又关上了。
外面的秋雨下得小了许多,只微微飘了些细细的雨丝,如同毛发一般无声无息沾到身上。古怀桑怔怔的立在门外,心中颇多滋味的翻滚。肩上搭过几双手将他扳过面,是那些先被轰出来的男生,一个个的眯起色色的眼睛笑问道:“可看见什么了么?你这厮定是发现了新大陆了,大家不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样子么?”古怀桑啧啧的赞叹道:“今天才晓得女生的宅舍是的确与男宅不同的,便是叫男宅做三日三夜的扫除也寻不到这些气氛。”湖南青年小庞道:“你看见的定然不止这些,为什么不说你还看见有女生洗脚?那洗脚的女生更是一双又白又好看的赤脚,你这厮是故意隐瞒好叫我们心中发痒。”古怀桑回过神说道:“对了,一说起女生的赤脚到让我想起先有人从我背上踩过去,这些见色忘义的人是大家中的哪几个?”那些男生纷纷松开抓他肩膀的手各自招呼道:“依我所见,方才天上只怕是又吹了一场龙旋风。”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