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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甚少用这方法,因为太费力气了,还要派人探听我们的人去什么地方这才知道你要做什么。你可知道我的方法是什么样的么?”那受审讯的汉子笑道:“想请教。”邓伯仁道:“我会去电话公司求购一册本市的电话簿,这话簿上不是有许多的电话号码么?好了,我要见某人时……”那受审讯的汉子大笑道:“你这人不实际,请问你的联络人都是有电话的么?或是他们还要去有钱的邻家借用电话?你拨这电话时倘若你的联络人不在,接听电话的却是那个有钱的邻居,他又有些想偷听你的秘密,充了你手下与你答话,你与他对答时机密不是全部泄露了么?哈哈,你这人呀,尽搞些蠢玩意儿。”
邓伯仁亦笑道:“我还没说完你就打断了,可见你这人是个急脾气,与你共事的人长久了怕是会有些儿烦你,你且用心听我说完。我要见某人时撕下一面电话号码簿——这也不用怕遭人怀疑,我就当众交与他也没人注意,比方说我要联络的人装扮作扫大街的,我把那面电话簿揉个纸团扔在道边就行了。他得这号码簿后你猜会怎样?”
受审的汉子低头想了一下道:“你守住其中一部话机,当然这话机是安全的,让他扮作找人一个个的电话打去。对不上暗号的就不是,对上了就是,你们这般就隔了几条街也能开会。”邓伯仁大笑道:“这法子也不甚高明,比之前一个略见便宜。”受审的汉子摇头道:“不不,你说错了,这方法的确高明。我们做联络时最不好交代的就是与联络人说话,有时在茶楼略坐近点也会被你们的人盯上。你说的撕电话簿揉做纸团的法子可使两个人根本不用走到一起,这样便叫人无从怀疑。至于聚在一起开会也是叫人不放心的,谁知道附近有没有探子盯梢呢?有时还得放个暗哨出去把风,若是用你的方法只在电话里交流,也不用怕被人一网打尽。由此看来,你到像是这方面的老行家呢。”邓伯仁道:“我做事注重手下的安全,有些东西不得不考虑周全,只要经费不出预算,能快捷便快捷。”那人沉默了一会道:“我们不似你这般经费充足,只好麻烦一点了。”邓伯仁笑道:“也算是各施各法,量体裁衣罢。我用自己的方法手下很少会出事,不知道你的出没出过事故?”那人点头道:“大家都差不多,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邓伯仁先生。”他一说邓伯仁的名字众人都大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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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替罪羔羊
邓伯仁听他居然叫出自己的名字,惊诧非小,一旁的曾宝岳也觉得新鲜稀奇。那受审的汉子微微笑道:“对不住,冒叫一嗓,看来我猜得正确。”邓伯仁伸手在自己额上擦了几滴汗水问道:“你怎地猜到我是邓伯仁的?”那人道:“你说的那个方法是颇要花费些大洋的。邓先生,不知道你说这方法时心里面想到有几个手下要联络?若是只一个手下只好说你并不在乎花几个小钱了,因为你是掌控经费预算的,这多的钱捏在手里时你想的办法就只会比较理想化了。但若是你的手下去想办法时,第一出现在心里的是自己会有几个手下要均分这预算,他们可不会搞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只会更加贴切生活。我想你的方法只你一个人可以用,你手下打死也不会说这蠢的主意的。天下在汉口CC派的人里能够不虑及经费问题搞些看起来挺花哨吓唬人的玩意儿的,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三个人,一个是行事比较机警却又多了些稚气的邓伯仁先生;一个是行事粗暴却又比较切乎实际的常君昌先生;再一个是阴气十足的敫汝平先生。因你的方法太过不注重实际便冒叫一声,想不到侥幸命中。”
曾宝岳暗道:“这人的话有些道理,若是一个人手中的钱不多时便会首先考虑分派问题。自己在学校时与一些清贫的同学出去游玩时,那些清贫的同窗一定要考虑二日出去时有些什么花费,到时候不到这些地方是决不会乱花一文钱的。不似自己,出游时只考虑哪里好玩。”这时才有些感悟自己生活得比其他同龄人要幸福许多,心中一动,暗里想道:“左翼联盟的文人在文字中多是反映穷困者的生活的,有时虽然会对社会发些牢骚,难道里面没有对弱者的同情么?”
邓伯仁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因听那受审汉子说得有道理,站起身鞠了一躬笑骂道:“方才在门外还不大信,如今叫我自己做了个实验,你奶奶的这点我算是极佩服你的。”
审讯者之一道:“他方才也露也些口风,便是在码头上联络的方法。因为这人是叫我们秘密捕获的,许多的同党还不知道他在这里,我们从码头上抽调些人手去市区东边,再另调些人手守在西边。”
邓伯仁摇头道:“他才不会露什么口风呢,你说的只是略些儿皮毛。你去东边,东边何处?守在西边,西边哪里?这些自有他另一套办法。”又冲那受审的汉子道:“我没说错罢?”那汉子点头道:“我说你机警便是这。”邓伯仁笑道:“这就好,那我就派几个人去把还在码头上班的工头儿抓起来就成了。”冲先头开门的那人道:“咱们派人混去的码头上的工头儿全部抓来问讯,中间定有他的人。”又冲受审的人一点头笑道:“我说得又没错罢?”那人先还在笑的,这时却一声不发的沉默了。邓伯仁踱了几步道:“知道那个关于刁斗的故事吧?我还未说完。下面士兵跑动时刁斗上还要一个了望的,码头上那多工人不是个个都是你的人,想知道我的人中途跑掉请假的除了监工的工头也没别的人了。”那受审讯者这才长叹一声道:“我不该与你说话的,只是先与你手下过招胜多负少不免大意了。”
曾宝岳在一旁看得咋舌不已,他平时哪里见过这高智谋的较量?在他心中这两个人先的一番对话毫无什么可取之处,只不过是通常的闲聊,谁知道其中竟藏有这大的价值。
邓伯仁对手下道:“送他回去,这人再多关几天,等抓到其他人之后一起送去政治犯关押所。”又拍了拍曾宝岳的肩头轻声道:“跟我出去罢。”
曾宝岳又惊又喜的站起身随他一起出门而去,走到半途邓伯仁这才长出一口大气对他道:“这人若没有叫我们无意中先一步捕获,日后我们两个相遇时先死的那个一定是我。因为我是到了最后叫他一逼,急中生智,猛的在脑中闪了个火花才记起那刁斗的故事的。曾宝岳,明日你要去的复兴社比今晚看到的地方更加要小心。你也不要睡了,拼命记住我要教你说的话,明天天一亮我会考你,不过关时只好送你回去免得叫你做个送入虎口的羔羊。”曾宝岳答道:“方才的一番经历叫我知道了许多事,我自会用心。”邓伯仁搂着他肩头一边走一边道:“你去那里时不似方才那左翼份子在这里受的待遇,复兴社是有些来头的,我待会儿向你略做说明,你只防着平日里他们中间有人与你说话时要多加小心。这些人比我们更加善于侦探,手段还要凶过我们,你只记住,万一叫他们发觉了,咬紧牙关等三天,三天之后不见你人我便派人过去硬抢。他们虽然有点小名堂,总是受南京那边差使的。但你亦不要自作聪明的打听他们的事,知道越多就越危险。你的任务只一件,就是那机器的用途,记牢了细处回来画图。”曾宝岳道:“邓先生,不知道这机器怎么对我们CC派那重要?我看照片时,上面既不像卡车,也不像火炮。”邓伯仁道:“许多的科学是叫人想象不到的,可是许多的人瞒着大家做一件事就多少可以想到不是什么好事。这好比如我们侦探到敌国海军又下水一艘什么军舰,亦或他们打算造一种什么奇怪的武器。弄清楚这些东西可以在将来让自己人少吃许多的暗亏。复兴社的东西是我们CC份子不可以掉以轻心的,他们虽然不会搞里通外国的事,歪门邪道还是要防备的。”
这番话在曾宝岳听来道理十足,其实是邓伯仁在话当中夹杂了两三句维护国体的语言叫这年青人耳朵听得受用。曾宝岳人生经验比他可少许多,居然让他鼓足了勇气,硬是一宿没睡,将邓伯仁交代的事项背得滚瓜烂熟。到第二日早上邓伯仁专门考他,因为不是背课本那般有顺序,许多问题是从中间突然提出的,第一遍时还有些地方要想一想,到第二遍就略见好转,又应对了第三遍这才完全对答如流。也亏是曾宝岳记性极佳,换作他人就过不了关。
眼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