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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只做这机器的又瞒着我们不说,查了些日子知道那些人里有个搞这的专家要赶来修理,在半道叫缉私队的查出这人携带私货贩卖,我们的人赶去一审讯,在他箱底的隔层中又翻出一些文书。”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封信和文件放在曾宝岳床上。郭守敬心思周密,知道那人这样做便是不做隐瞒自己的打算,随意取出一封查看,上面写道:
敬启:转邓伯仁先生
托运之黄鱼已安妥无误,交付君明入库保管。上海行情走跌,美圆见疲,金价上扬,周五有一次动荡,请周士敦携支票一万洋入汉面呈。
署名是金复兴。
郭守敬看罢惊道:“这不是在做黑市买卖么?邓伯仁又是谁?”那CC派头目从郭守敬手中取过文件看了一会叹道:“这信也是邓伯仁先生叫我拿来给大家看的,他是这里CC派的负责人,怀疑有人冒他名义拿国库的黄金到上海那边炒作黑市。这上面的周士敦便是叫缉私队抓住的那个专家,金复兴应是上海那边的一个联络人罢?这大贪污案我们定不会放过,只不过这个周士敦我们是不会放的,他又是赶过来修理那机器的专家,或会借机会与自己人进行联系。”拆开另一封信递与郭守敬道:“请看这个。”郭守敬接过信细看,上书:
复兴兄台鉴:
机器故障损坏,望请抽调专家赴汉解决。
署名是银复兴。
看完怔怔的望着那人,那人道:“若是找个不懂行的去,只怕一开口就露了马脚。事情急在这两三天,机会稍纵即逝,想了半天只有请宝岳出马,凭他强记的工夫去蒙混一下十拿九稳可以过关,只消过这几天,你便可以找个由头说这机器修不好要回上海请些同行,实在不放人三天之后我们便去硬抢。”郭守敬道:“有个疑问请你说明一下,你们怎么知道要到什么地方找这些人?”那头目指着那封信道:“金复兴,银复兴,这定是做的化名。这里CC总部有些不好外传的情报能破译出是什么样的人在联络,宝岳如果答应去,到邓伯仁先生那里自会明白。不过当下看小伙子伤这重,唉……”他先苦笑一声摊开双手做个无奈的样子道:“摔倒的人不是宝岳是我就好了。”
年青人血气甚旺,本就喜欢冒险,更何况又在床上躺了这久,曾宝岳早已耐不住寂寞了,方才考试强记的本事越发让他觉着这世上只有自己才能担当深入虎穴清除腐败的责任。当下从床上一跃坐起道:“我能动,不过只摔了一跤,拄个拐杖就可以行走。”郭守敬道:“你别乱动,这事还要你爸爸和老太爷拿主意,我这里说话是不算数的。”对那头目笑道:“本来是件有作为的事,只是宝岳现在行动不太方便,他老爷又不在这里,我也不能拿主意,等晚上曾老爷回来了问他的意见吧。”曾宝岳急乎乎的道:“奶奶,老爷一定是同意我的。我躺这些天都憋了一肚子力气,出去跑一跑或许对身体有好处。”那CC派头目笑道:“听你奶奶的罢,她说的话我也要听。”曾宝岳叫道:“好,我便坐在这里不动,当个木头呆子让大家看。”言罢一脸脾气的叉腰坐在床头使性子。郭守敬见他要些小儿脾气,禁不住扑哧的笑了一声,那头目收拾了些信件文书对曾宝岳偷挤了一眼笑道:“你便这样当个木头罢,一会儿尿急了不要求饶。”郭守敬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站起身送那人出去。曾宝岳心中却是一动,暗道:“他向我挤眼睛好似在暗示我什么?”扭头去看那人背影,只见那人背着一只手捏个拳头,伸出手指与食指偷偷做迈腿模样,嘴里与郭守敬说话道:“我再另想办法罢。”郭守敬一边表示歉意一边与他一起出去,反手又拉上房门。
曾宝岳心中豁然一亮:“他是叫我偷偷溜号,比如找个解手什么的理由跑出去,外面一定有人在候着我。”低头看自己床上,那十余张照片到没被带走,捡起来又看一遍,越是有点熬不住了,一颗心灵扑扑乱跳,双腿已经有些管不住要蠢蠢欲动。曾庆仪一向宠他,因此他并不怕自己老爷,奶奶却不同,亦严亦慈,有时觉着比之老爷和父亲还要亲切。若是只曾庆仪守在这里,他编个理由就会跑出去,心里想着老太爷着急时跳脚骂人的样子到有些乐趣。奶奶则不同,自己一声不吭跑掉了她只会怪自己粗心,老爷有时候不分青红皂白骂到她头上也只是一笑而过,这比老爷跳脚骂人还要让他不安。想这些事他可没有在床上“做个木头呆子让大家看”,一忽儿躺下一忽儿坐起,转辗反侧难以安静。又用手轻轻捏自己的腿,试一试能否走动。捏拿了一下,小腿上的夹板便让他取下来了,将那只伤腿小心的放到地上慢慢用力站起,觉得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心中当即升起一团热气,一溜小跑跑到床边先向外看了看可有熟的人在散步,见没有,迅速返到床边,又在一旁的桌上取了纸笔写道:
老爷,奶奶并爸爸,我已经好了,方才试过还可以在地上行走。我躺了许多日子,浑身憋得满是气力,现下出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只需要考我的记性,并不奔跑,三天以后便可回来,因为怕不准,自己偷偷翻窗跑出去的,大家不要担心我,亦请不要责怪奶奶。宝岳上。
他的文才并不只写这样不上档次的书信,但是因为自己是偷偷溜出去的,总不好一本正经的写“吾欲去,越三日可归。私窥汝等将拦阻,今移浩然之吾躯穿东窗而行”,反到是写白话的文字显得要亲近些。
写完了往枕头上一放,又找一枚压纸用的镇子压在上面,这才手忙脚乱的穿外套找梳子梳头。只穿一半,郭守敬推门进来了,见孙子背着身子正在飞快的套衣服裤子并梳头发,嘴里还哼一曲将军令。再看看枕头上还放着一枚镇子,下面压的纸虽然离远了看不大清楚上面的字,不过猜也能猜到是写的什么。笑眯眯的道:“你穿衣服上哪里去呀?”曾宝岳心头巨震,嘴里的将军令也哼不下去了,停了手上的活慢慢转回头,脸上表情有些尴尬,答道:“我……是要去上厕所。”斜眼瞥见枕头上的那封书信,暗道:“这才是当面撒大谎,枉费了奶奶平日的厚爱。”念及这里脸上变得通红。郭守敬叹口气说道:“你少骗我了,方才你一听那个人的话巴不得能一跟头从床上翻出去。”慢慢走过去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道:“你这些天没出去走动多半憋得发慌了。”曾宝岳暗道:“好家在,奶奶不用看也能知道我写的什么。”郭守敬接着道:“那人许你只做三天你就当真以为三天,这事情一做起来哪有那么绝对呀。”曾宝岳想:“去掉后半句,前面几个字奶奶又猜到了。”郭守敬见他两只眼珠子叽哩咕噜在转,问道:“你想什么呢?哦,你定是怕我阻拦想偷偷溜掉。出大门是不可能了,你终究是怕叫我撞上,一定是想跳窗户逃跑是不是?”曾宝岳心中有点想笑,紧抿着嘴巴想:“其实这封信就可以不写了,差不多家里人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且看奶奶能不能猜到最后几句。”郭守敬见他抿紧嘴巴并皱着眉头,以为他肚里是在后悔,又叹一口气道:“你也不用自责,我知道你一定怕家里人牵挂,也想让大家不要为你担心,唉,真是老太爷在这里你一个跟头就可以从他眼皮底下飞走,可惜看着你的是我。你到是给我留了些情面,知道要背着我才好逃走,你压枕头上的便是你留的条子吧?上面可有替我开脱么?”
曾宝岳终于忍不住了,哧的笑起来,知道这样很没规矩,连忙用手掌把脸紧紧按住答道:“奶奶,我信上写的您都猜出来了,这东西我不该写的。真的溜掉了您和老爷、爸爸在肚子里骂我疼我时那些心思就是我信上留的。”说着又放开手去枕头上移开镇子将先写的那封信拿过来递给郭守敬道:“奶奶,您看。”郭守敬接过一看,可不是么?十句有八句是自己刚才猜中的意思,扑哧的笑起来说道:“唉,真没想到,有些东西大家想的都一样。”收起信纸抬头对孙子道:“宝岳,一知道大家会为你担心就好。不过这种事我是不好做决定的,方才那个CC派的汉子来意可有些不善,你在学校同学里是CC派的头子,论起久经人世的经验却比外面的人要差这么一大截。你可想过这事有些什么内情么?”曾宝岳暗道:“这有什么内情?”他向来对自己强记的工夫引以为豪,刚才那CC派的头目正是为这一点找到自己的,答道:“除贪污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