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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CC份子的首领。”曾宝岳心中一动,暗道:“居然知道我的情况,可见还是注意到我的,难道是那女生暗里对我有些意思?不然她知道我的情况做甚?”他这就叫自以为是,却又多抱了一丝希望对古怀桑道:“哦?傅莉这么了解我吗?”古怀桑道:“不是傅莉,是另一个丫头叫做施琳的对我说的。”曾宝岳一颗心又沉下去了,淡淡的道:“我要她了解甚么?又不认识。”古怀桑道:“这话说得对极了,所以我最赞成学校定的那个奇特参观日的规定。你想大家平日里又不多说话,就是想要交流也困难,想认识又扯不出说话的由头,只好偷偷的去做侦探打听了。”
说了会子话,脚踏车已经行了一半的路程。曾宝岳叫住古怀桑道:“好了,就在这里做别吧,我不好叫人知道自己是请人带过的,下面的路我须要自己骑车回去,日后有机会再与你闲聊。”古怀桑将车交与他,待他骑上去后又助推了两步,那脚踏车便晃晃悠悠的跑了出去。
曾宝岳是不十分懂得骑脚踏车的人,先前是凭着一股冲力骑了许久,那也是只能骑得上去却下不来,后面遇到古怀桑时还摔了一大跤,心虚胆怯时更变作只会坐不会骑。不过也怪,听了关于傅莉的那些叫人心灵发冷的话,原本已经失去的技术又加倍的回来了。这一次到骑得非常稳当,只是在心中又冷又气恨。到了学校左近时猛的清醒下来,暗道:“这是怎么啦?只为一个并未见过面的女生便恼成这样?又不曾与她有过干系,只因为在背后提醒过一句话就当她做神仙一般念着是不是有点傻气?若是当下有另一位漂亮的女生站在面前我又会怎样想?会不会就那么忘记先的女生呢?”正乱想时前面有人又大叫道:“刹车!撞上了!”曾宝岳还未及得定睛细看,便又一头撞到地上,这一跤摔得狠过先的一次,耳边只听脚踏车哐当的巨响,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曾宝岳听到耳边有人在轻声细语的说话,一个苍老的嗓音怒道:“不争气的东西,整日介只想这些私情,真丢尽老曾家的脸面。”另一个女人轻声劝道:“爸爸,您不要骂他,时下的年青人思想新锐得很,您常讲些开明君主的故事给青年听,自己这回对曾孙子到显得有点放不开。您还是消消气看开些,这世界走到当下的一步定是有些与从前不同的。”那苍老的嗓音放低了些道:“我讲那些开明君主的故事是叫时下的青年学习治国之道,并不是要他们就去乱来。老三怎么还不来?自己儿子摔成这样他到慢吞吞的不露面。”言语之中已经在为自己打岔了,那女人道:“阕章还不是有他自己的事么,他们做小公务员的不好随意请假,我方才差阿贵去接他,这便快了。”
曾宝岳睁开双眼看去,是在一处医院的病房里。自己两只手脚上夹了几块板子被吊在空中,头脸上还打了些绷带。病床一边的凳子上坐着个拄杖的清瘦老者,满脸气恨恨的正在教训他身边站着的女人。那女人年岁有些大,浑身上下收拾得甚是干净朴素。见曾宝岳醒了,喜道:“爸爸,宝岳醒过来了。”那老者浑身一震,抖抖索索的站起来,身边的女人连忙扶住他向这边走过来。曾宝岳惊叫道:“老爷,奶奶,我怎么躺在这里了?”那女人空出一只手在自己眼上抹了一下眼泪笑骂道:“不争气的东西,真给你老爷丢脸。你骑脚踏车撞到地上摔晕了大半天。”那老者摇了摇手道:“还好还好,年青人身子骨壮实得很,老爷我是想学骑脚踏车的,只可惜我那会儿国内还没有这家伙;医生说你休息个把礼拜就没什么问题,你现下觉得还好吧?”
这老者正是曾宝岳的曾祖父,中国文学流派桐城派的最后几个遗老之一,文化界响当当的人物——曾庆仪老先生,他旁边的女人是儿媳郭守敬。若是照国内最传统的说法,曾庆仪正得着四世同堂的乐子。他自己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一个孙女五个曾孙,只可惜一身的文才少了衣钵传人。两个儿子皆是英年早逝,三个孙子要么醉心经商要么从政;那个孙女是有些才气的,但总归是个女的,生了儿子女儿也是将衣钵承继给别人。五个嫡亲的曾孙中只老三曾阕章生的儿子曾宝岳最像自己,因此亦最得他宠爱。曾宝岳出了车祸叫学校的友人报告给他老先生知道,顿时急得呼天叫地,忙不迭的跑到医院看望,不料曾宝岳昏迷中嘴巴里竟然把傅莉的名字叫了十几遍,听到的人可不少,因为知道性命已经无碍了,这些医生护士并校友一个个捂着嘴发笑。老曾面皮上叫大家笑得有点下不来台,待众人出去后便在一旁气愤愤的数落。郭守敬心痛孙子,又是陪着落泪又是劝。曾宝岳可以睁开眼说话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宠又爱的笑骂了一句,反到是曾庆仪显得没事人一般还称赞他几句。
曾宝岳见祖父发问,将头抬了一下道:“老爷,我不碍事,过几日我便可以起来打网球。”郭守敬气乎乎的道:“过几日?到是想得有些漂亮,因这回的事,以后不许你运动了。”曾宝岳在家中甚为得宠,平日里曾庆仪是惯着他的,反到是郭守敬管得严些,郭守敬说不许他运动到真会那么做,而且谁也拦不住,连曾庆仪也敬重她三分。未等曾宝岳说话老曾先道:“这话极对,我举双手赞成,因为骑脚踏车太失文人的身份了,我便坚决反对宝岳再碰脚踏车。”转头对郭守敬讨好道:“你说是吧?”郭守敬先说的也是一时的气话,曾庆仪虽是桐城派的遗老,但人并不十分的守旧。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的看法是痒了便要为之,所虑的只是不要损伤身体,这思想传下来便成了家规。郭守敬在曾家几十年一路熏陶,思想远较普通妇女开明,她嘴上说不许曾宝岳再做运动,肚子里却知道这是自己的气话,待老曾向她讨好,便顺势落台道:“老爷说的对,学些有身份的运动才能叫人家尊敬。”曾庆仪一听“叫人家尊敬”五个字,心中想起方才校友并医生护士的讥笑,转面向曾宝岳怒目道:“宝岳,你嘴里叫喊的傅莉可是文学院的那个女生么?”
桐城派,并其时旧学先生之所以受世人敬重,就因为这些人博闻强记,尤其是强记的工夫在世上独步,极厚的《康熙字典》可不用翻书脱口说出某页某面是何内容。武汉大学千几百人的姓名落到曾庆仪这等人物眼里尚不及《康熙字典》万分之一难度,傅莉又是女生名字,那千几百人的姓名在他脑袋里挨个排队过,数了几次也只有一个叫傅莉的,并且没有另外叫付力或是叫傅雳的男生。这便肯定无误,面上还要做出气势汹汹的表情叫曾宝岳害怕。
曾宝岳听了老曾的话不禁一怔,暗里喜道:“原来傅莉是文学院的女生。”脸上显出红红的颜色道:“老爷……您说什么呀……傅莉是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曾庆仪怒冲冲的道:“你少唬我,你昏迷的时候叫她名字几十遍,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大家都在笑话。我问你,你昏迷之际怎地不背诵诸子百家?这便肯定是你没有用心读书,反而是去想私情去了。”郭守敬听他说得露白,插话道:“爸爸,这是在医院里,不要说这直白。”曾庆仪连连点头道:“唔唔,我的意思是宝岳须要反省。‘神不淫于外则身全,身全之谓德。德者,得也’。这大的道理已有名训,小子可要好生记住。”他说的文言是取自《解老》的章节,那意思是叫曾宝岳心思不要用歪了。曾宝岳缘何不懂?又羞又臊的闭着口一句话也不说了。郭守敬见孙子被公公教训得哑口无言,轻轻扯了扯曾庆仪的衣袖道:“爸爸,他不说话便是在反省,我们出去叫他独自想想罢。”曾庆仪将手杖在地上拄得咚咚响,磨磨蹭蹭的出去了。曾宝岳心中却想:“文学院的?到是没去注意。唉!女宅参观日也没去看,古怀桑到底是哪一点比我好?”
年青人这点就是叫做不死心,一定要拿别人跟自己比,而且一定要自己比得强过别人。若是长相丑了,便会比作“心灵好过对方”;钱少了便会比成“金钱并不是万能的”。他曾宝岳家境好过对方,又自认为长得英俊,比到后来直在心里叹气:“当今的女孩子都瞎了一双眼目了。”
正自伤脑筋时,门外曾庆仪又在教训人:“老三!怎地才过来?你也不用再去看了,反正他也听不进去,因为你的宝贝肚子里又多添了一个人,这样一来大家不免要在他心里挤一挤空些位置。我老人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