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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爱莎住在柏林。
我们从伟人传记中知道,红颜知己常常是天才远走天涯的理由。一生对红颜无情寡信的爱因斯坦,独向罗爱莎低头。1913年11月12日,威廉二世亲自批准爱因斯坦为普鲁士科学院院士,12月7日,爱因斯坦正式宣布接受普朗克邀请,于1914年4月初前往柏林,并且一住就是19年(1914—1933)。柏林因他而一跃成为世界物理学研究重镇,连美国人都说:“全世界12个懂相对论的人有8个住在柏林。”
但是,从家庭生活来看,爱因斯坦的柏林19年不仅平庸,简直可称失败。
德国作家尼菲在新近出版的《爱因斯坦传》中说,爱因斯坦对女人“最大的奖赏”就是“收用”她们为情人,但是,女人一旦被他收用,便立刻贬值万丈,成为他发号施令的对象、不屑一顾的累赘。他的首任太太是塞尔维亚数学家马蜜娃(Mileva Maric 1875—1948),那可是全欧洲高校第一个数学女生。当时爱因斯坦被爱情冲昏了头,虽遭全家坚决反对,但搞到专利局的饭碗后,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娶了她。二十一世纪有刻薄的人在网上说,世界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和女博士。马蜜娃虽然并非博士,但没几年就被爱因斯坦称为“我的十字架”。1913年他写信给罗爱莎说:“我对待妻子就像对待一个不能解雇的雇员。我有自己的卧室,避免和她单独呆在一起。对于这种方式的‘同居’,我颇能忍受。”
那时罗爱莎还是情人,所以她经常能收到爱因斯坦这样的文字:“如果允许我在您身旁散步,即使只有几次,我也会感到幸福,或者只要我能靠近您,我也会感到欢乐。我很痛苦,因为不允许我真正地爱。爱一个女人而我对她只能看看。我甚至比您更痛苦,因为您的痛苦只在于无法拥有。”
一次夫妻吵架后,爱因斯坦愤而出走。在马蜜娃请他回家时,爱因斯坦在一张满是图示和计算公式的纸上给她罗列了一系列苛刻条件:
你要负责:
1)将我的衣服整齐地放好;
2)一日三餐送到房间;
3)我的卧室和书房收拾整齐,尤其注意,我的书桌只让我一个人使用;
…………
你别指望从我这里得到温情,也别指望我指责你……
当马蜜娃屈服之后,爱因斯坦在第二封信中又写道:
因为我不想失去孩子,并且也不想他们失去我,确切地说,也只是因为这些原因,我准备搬回去住。毕竟在发生了这一切之后,和你仍旧保持一种志同道合式的关系是做不到的。它将是合乎绅士规范的商务关系(loyales geschaeftliches Verhaeltnis),所有私人事务都应减少到最低限度……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这一方会正当行事,学会像对待任何一个陌生的女人那样对待你。
大部分《爱因斯坦传》“非常震惊于这些‘苛刻条件’和‘冷酷无情的话’”。
这有什么好“震惊”的?这不是典型夫妻打架的气话吗?未必我们自己跟老婆打架时没说过同样甚至更过分的话?我们为什么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
所有这些“震惊”,都是因为大家“觉得爱因斯坦是个圣人”。
其实他不是。而且他说了一辈子自己不是。可惜我们不招耳朵听。
1917年初,爱因斯坦在柏林肝病胃病齐发,差点了账,多亏罗爱莎殷勤看顾才从鬼门关中爬回。病好之后,罗爱莎升格为“不能解雇的雇员”。
可以入选“警世通言”的是,罗爱莎刚转正,待遇立马一落千丈。论到对待爱人,爱因斯坦比席勒可差远了。他连丁点儿感恩之心都没有。嫁给爱因斯坦之后,单是为教他习惯使用牙刷、梳子和肥皂,罗爱莎就奋斗了整整一生,而其收获是爱因斯坦的火冒三丈。在柏林,有一次爱因斯坦给罗爱莎写了个纸条:“如果我让你如此倒胃口的话,那就去找个合你胃口的男朋友吧!”落款是:“你的邋遢鬼阿尔伯特”。
不过,纵观爱因斯坦的所有女人,罗爱莎肯定最适合做爱因斯坦太太。卓别林曾这样描述:“她是个身宽体胖的女人,生气勃勃,非常乐于做身边这个伟人的妻子,并且丝毫不隐藏这一事实。”
罗爱莎陪爱因斯坦从柏林浪迹世界,直到普林斯顿。她比马蜜娃高明的是:她从头到尾给了爱因斯坦无限的“婚姻自由”——这“婚姻”和“自由”要分开来读,即“他们俩婚姻之中爱因斯坦拈花惹草的自由”。这自由甚至开始于他们结婚之前。在他俩结婚前一周,爱因斯坦还在为到底是娶罗爱莎还是娶她的长女伊尔莎而伤脑筋。当时罗爱莎不仅知道爱因斯坦的为难,她甚至还主动让爱因斯坦任意在自己和女儿之间选择。
婚姻自由的另一个例子是,婚后爱因斯坦爱上了一个朋友的侄女、已婚少妇倪贝弟(Betty Neumann)。罗爱莎发现之后特批爱因斯坦每周去见她两次,“省得他总是偷偷摸摸的”。这段罗曼史的结局与绝大多数婚外恋一样:一旦情人获得自由,她就失去了吸引力。1924年倪贝弟离婚,爱因斯坦赶紧给她写了一封信,语气跟所有相同处境的情夫一样:“如果我不是身陷泥潭的话,你就不用再找了……找一个比我年轻10岁、并像我一样爱你的人吧。”
此后,他们的联系戛然而止。
罗爱莎的战术显然是正确的。爱因斯坦,这个令全球起码十分之一女人朝思暮想的男人,居然从结婚之后就没离开过她。当然,没离开并不等于言听计从。罗爱莎对健康生活方式的热爱就很令爱因斯坦烦躁。他曾在信中说:“你竟然胆敢来信对我进行医学说教?还像个一贯正确的医生样神气十足地命令我雨天游泳,晴天跑步?……我已下定决心,假设大限一到,就是倒毙也要尽量少用医疗手段。在此之前我将服从我罪恶之心的愿望任意行动。我的日常生活是:吸烟像烟囱,工作像骡马,饮食无所顾忌不加选择,至于散步,只有真正有愉快的同伴才愿意进行,这样一来就很少散步了。不幸的是睡眠也无规律,如此等等。”
令人对健康生活方式丧失信心的是,生活方式十分健康而且比爱因斯坦年轻三岁的罗爱莎,最后却比爱因斯坦早死了21年。
爱因斯坦对穷人、弱者和被压迫阶级表现出来的人文关怀,不仅长久感动着整个世界,而且远超一般科学家所为。但他作为丈夫和父亲,好像连我都比不上。他有两个私生女,第一个系与马蜜娃婚前所生,后来据说被送回塞尔维亚,而且就此不知所终。爱因斯坦在名满全球、叱咤风云的三十多年之间,从未做过任何努力去寻找她的下落。第二个私生女是爱因斯坦1933年正式移民美国之后与一名纽约舞女所生(彼时罗爱莎还健在),名叫伊夫琳。对她爱因斯坦也是不闻不问,最后大儿子汉斯不得不暗中接管了这个同父异母妹妹的抚养责任。据说直到伊夫琳成人,汉斯也没告诉她,爱因斯坦是她爹。
爱因斯坦的小儿子最后殁于苏黎士一家精神病院。
纵观爱因斯坦一生,他只对一个女人自始至终充满温情。这就是2004年新鲜出炉的“爱因斯坦的女人”——范图娃。
2004年2月,在翻找如山资料时,普林斯顿大学工作人员非常偶然地在大学图书馆里发现了约翰娜·范图娃(Johanna Fantova)的个人档案,包括她本人在五十年代亲笔用德语写就的62页日记。在范图娃去世之后23年,《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杂志发表了这部日记。
这是全世界第一次惊艳爱因斯坦最后的爱情。
这个比爱因斯坦小22岁的美人儿来自布拉格——全球第一个聘请爱因斯坦为讲席教授的美丽城市。这对年龄相差悬殊的老相识第一次见面在1929年的柏林。1939年,范图娃只身移民美国,在爱因斯坦的支持下考入北卡罗莱纳大学图书管理学院,后来又在他帮助下任职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
这部开始于1952年的日记给世界留下了爱因斯坦最后两年生命的绝对隐私。日记说,世界各地有无数素不相识的人给爱因斯坦写信,而爱因斯坦经常亲笔回信。有个母亲写信向爱因斯坦索取七个签名,理由是她想给自己的七个